龙傲天和挚友HE了(39)

　　他凑近，炙热的呼吸近在咫尺，不容谢随云躲闪地望着他的双眼，笑意底下，是认真和执着。
　　这比之前还要大胆地试探几分，沈言远心脏怦怦跳，眼神一下也舍不得错开，期待地看着他的反应。
　　听到这话，谢随云没有什么反应，像平常一样答应他：“好。”
　　这在意料之内，沈言远心里失落几分，谢随云在这方面就是有点迟钝，也许还有以前他们也是如此这般相处的原因，
　　沈言远有点懊悔。
　　他没看到，谢随云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地抖动了一下。
　　谢随云没察觉到他的意思，虽然有点失落，但也不着急于一时，沈言远觉得他还有时间让谢随云开窍。
　　谢随云习惯他的亲密目前来看还是好处多多的，沈言远美滋滋地抱着谢随云，温热的肌肤紧贴着他，让他餍足地喟叹一声。
　　“阿云，以后我们一定一定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沈言远喃喃道。
　　谢随云摸摸他的头，沈言远下意识地在他手心蹭了一下，只听得他道：“当然，以后你找到伴侣了，我们也住在隔壁。”
　　沈言远倏地抬头，谢随云认真地看着他，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他扯扯嘴角，勉强地笑一笑：“阿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他重点强调和你这两个字。
　　谢随云轻笑：“哪有人会一直在一起的，等以后我们各自找到伴侣了，只怕会像你父母那般巴不得没人打扰。”
　　“阿云，我们就会一直在一起。”沈言远执拗地牵住他的手，“我只有你了！”
　　谢随云短短几句话，让他的理智彻底崩塌。
　　无尽的黑雾从身体里漫出来，将谢随云笼罩在内，温柔又强硬地将他推向沈言远。
　　沈言远眼尾隐隐发红，他双手颤抖，目光恳求般地望向谢随云，像在望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溺水者绝望的求救：“阿云，不要说这种话，我只有你了。”
　　他不断地强调着这几个字，目光一直望着谢随云脸上。
　　沈言远感觉他现在如窒息般，四肢沉重，胸口似被一块巨石压制着，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嘴唇忍不住哆嗦，冰凉的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淌落，泪眼蒙蒙，他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是将谢随云的手抓在脸颊边汲取那一点温暖。
　　“阿云，阿云。”他听到自己崩溃的声音，“我只有你了。”
　　谢随云完全没想到自己几句话会直接导致沈言远情绪失控，完全崩溃。
　　看着面前的人颠三倒四的乱语，苦苦哀求，如同惊弓之鸟，绝望崩溃，他的心也跟着被一只大手狠狠揪紧。
　　“沈言远，冷静一点，冷静下来！”他双手扶住沈言远的脸，强迫他感受自己，“我不会走的，我不会走，你先冷静下来！”
　　黑雾已经黏稠得仿佛要化成实质，连谢随云在里面也感觉到压力。
　　沈言远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完全陷入绝望哀伤的情绪中，脑海里男女老少的声音都在争先恐后地给他灌输谢随云要离开他的事实。
　　阿云，阿云……
　　沈言远难受得心脏紧缩，痛得他不能呼吸，泪水仍在大颗大颗地流下。
　　“哈、哈。”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面色一点点涨红，感到胸闷窒息，显然是呼吸过度导致无法呼吸。
　　谢随云见状不妙，立马捂住他的嘴巴：“沈言远，听我的，呼气，吸气。”他眼神紧盯着沈言远的情况，“呼气，吸气，呼气。”
　　沈言远无焦距的眼睛终于移到他脸上，他还是呼吸不上来。
　　急促呼吸呼出的水汽在谢随云的掌心中凝结，他心跳加速，双手依旧紧紧捂住他的嘴巴：“吸气，呼气。”


第30章 坦白
　　在谢随云冷静沉稳的声音下, 沈言远不由自主听从他的话，吸气，呼气, 深呼吸，肺里终于能呼进新鲜空气。
　　谢随云松了口气，也是这时他才发现，因为紧张，他后背竟然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谢随云想把手拿开, 沈言远却像早已预料到那般, 抓住他的手，十指交缠，依然覆盖在嘴唇上, 密密麻麻地细吻他的手心, 眼皮上撩, 眼睛里还带有水汽，执着地看着他，一反常态的强硬。
　　他在强迫谢随云直面这件事情。
　　冰冷的唇印在他手心，谢随云心一颤。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谢随云自那日沈言远失控后便一直有朦朦胧胧的猜测。也许是他想多了，有时他也会这样想。
　　犹疑不前不是他的性子, 这件事既然已经在他心里记着, 谢随云就没打算搪塞过去。
　　但他只是想委婉地试探一下沈言远的心思, 而不是这般沈言远将他的心意摆在他面前, 敞开他的心, 直白地袒露给谢随云看。
　　肆意骄傲的人沉默, 将一切交由他，任由眼前人宣布他的命运, 是登上极乐，还是坠落地狱。
　　或许之前谢随云还会心存侥幸，但如今面对这样的沈言远，他辩驳不出半个字。
　　怎么会。
　　仔细想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不同寻常的亲昵，经常让沈家主也看不下去的占有欲，是隔三差五就会确定的“我与你是最好的”，夜深处反复诉说的“我只有你了”……
　　沈言远自幼年起就有意无意地隔开谢随云与周围人的所有距离，不断加固他与谢随云之间联系的绳索，恶龙守着他的宝藏，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谢随云现在心情很复杂，迷茫少见地出现在他脸上，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沉默太久，沈言远眼睛里微微的神采也一点一点暗淡下来，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无声无息，仿佛生气也在不断流逝。
　　他哭得平淡，毫无声响，倘若不是那一直在滴落的泪水，看上去就像一尊无情无爱的雕塑。
　　“阿云，你也要离开我是不是？”他声音沙哑，让谢随云的心也跟着一紧。
　　“言远，我没有要离开你。”谢随云不管心里什么想法，但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改变过主意。
　　沈言远听到这话没有任何反应，他追问道：“那以后呢？”
　　谢随云很想说不会，但这两个字黏在喉咙间，始终发不出来。
　　就如他所说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往后两人都会各自找到伴侣，兴许还会拥有可爱的孩子。他们会是朋友，知己，但不会是伴侣。
　　谢随云做不到欺骗他。
　　沈言远看他这幅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神色激动，死死抓住谢随云的手臂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谢随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下意识地排除这个可能，他很清楚自己对沈言远的感情，是习惯，是信任，是对挚友的感情，唯独没有爱恋。
　　所以他道：“言远，我与你只有知己之情，并无其它。”
　　他很诚恳，沈言远也是第一次发现他说的话那么冷，冷到明明他已是鬼修，仍感觉寒意从心脏蔓延至全身，冻僵他的一切。
　　阿云并不爱他。
　　这个事实比一切都要更打击人。
　　沈言远一下子安静下来，抱着最后一点希冀：“阿云，以后呢，说不定以后……”
　　他的话未尽，谢随云却明白他的意思，想到以后，他一阵恍惚，认真地思考未来，毫无疑问，沈言远依旧会在他的未来占据重要的一席之位，但是以何种身份，谢随云也不清楚。
　　再加上沈言远如今心情激荡，谢随云担心他会因为自己的拒绝难以释怀，再次失控，因此道：“未来的事我也说不准。”给双方都留了一个余地。
　　沈言远枯寂的双眼立马焕发出惊人的生机，他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阿云，你说真的吗？”
　　谢随云点点头。
　　沈言远表情似喜似悲，现在阿云不爱他没关系，他会努力让阿云爱上他的，这种缥缈的机会，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了。
　　两人说完后都久久沉默，车厢里陷入一片寂静，沈言远出神，双手还紧抓着谢随云的手臂未曾放开。
　　谢随云稍微动一动，沈言远便会警觉。两人对上目光，谢随云示意地看向手臂，沈言远看过去，手首先是收紧，随后一僵，缓缓地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