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和挚友HE了(145)
对溯这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行为, 沈言远的态度是嗤笑一声。他抬起下巴示意桌上的吃食:“那是阿云给我的?”
一提起吃食溯就想起来了, 不情不愿地端过去给他:“云云让我准备的。”
沈言远毫不客气夺过吃起来, 边吃变问:“阿云还说了什么?”
溯嘟嘴:“没说什么了,他让你乖乖等他回来。”
阿云不说他也会这样做的, 不告而别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沈言远也承受不住。
吃饱喝足后沈言远才有闲心打量一下溯,溯警惕抱胸后退一步:“你又想干嘛?”
沈言远狠狠在他脑门敲了一栗子:“不准叫云云。”
溯捂脑门不甘地瞪眼:“凭什么!我就要叫!”
沈言远眼底笑意凉凉:“你试试。”话语平淡,威胁之意尽在不言中。
溯自然是不肯,但对上沈言远的视线就可耻地怂了,只能嘀咕一句:“小气鬼,喝凉水!”
沈言远挑眉:“我就是小气,云云我可以叫,别人都不能叫,如果有人这么叫,我就狠狠折磨他一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语气说不出的阴寒。
溯一哆嗦,想都没想立马转身小短腿哒哒哒跑掉了,跑到门口犹豫停下,回头冲着他大喊:“别想逃跑!”
成功吓走溯后,沈言远面色如常起身,下地。
捆仙锁的实际作用微乎其微,谢随云也清楚这一点仍是放心地走了,只留下溯来看管他。
原因很简单,沈言远摸上胸口,心脏强有力跳动着。谢随云的名字刻在那块地方,起到的作用不只是宣告占有。他闭上眼,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谢随云的大概位置。
烙印连接了两人,现在双方都可以感知到对方的位置,心跳,情绪起伏。两颗心脏跳动的声音逐渐趋向同频,沈言远笑得甜蜜。
只是掌握阿云的消息哪里够,他要清楚了解阿云的每一次呼吸,每一秒心跳,要完完全全每时每刻感受到他的存在。
如此才可心安。
星衡阁的事情被他丢到一边,哪有事情能比阿云更重要。
说实话能忍下来十年不相见,沈言远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日复一日的空虚忍耐,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再忍下去,沈言远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现在这个时间刚好,事情已经淡去,他和阿云也正巧碰上,还刻了烙印。
沈言远摸着烙印笑容一直没落下去。
他满怀期待等着阿云回来,一晚怎么够,他十年没碰阿云,便是三天三夜也说得过去。
修真者体力不似凡人,恢复力也更强。昨晚两人折腾一晚,谢随云仍能照常起来参加宴会。
回想昨日,沈言远眼神暗了下来。
另一边,谢随云已经跟随队伍进入大殿内。星衡阁殿内装饰大多是各种兽类,虎首鹰躯,巨龙的头自大殿顶部垂下睥睨众人,冰冷的眼睛一动不动。就连柱子上也刻满无数兽类雕纹。
众人甫一进场,就被迎面而来的栩栩如生的兽类塑像惊住。寒毛竖起,感觉自己被猛兽盯上般。
归一宗的位置安排在星衡阁右下方,正好在五行道宗对面。
这也是无奈之举,两个大宗门十年前因鬼修一事矛盾激化,隔阂更深,星衡阁不敢安排他们坐在一起。但两者若分个先后就坐,只怕也会打起来。星衡阁掌门头疼一晚上,只好安排他们面对面坐着。
看在他五百年大寿的份上,两个宗门总不会打起来吧。
星衡阁掌门苦中作乐地想。
如他所料,两宗门没打起来,然而都默契地无视了对方,长老们看见对方宗门长老也丝毫没有寒暄的意思,冷着脸面对面坐着,对视间心里纷纷唾弃一口:呸!晦气!
身后的弟子也是如此,冷面以对,连带着坐在他们附近的宗门也惶惶不安,神色尴尬。
整个大殿渐渐安静下来。
“咱们掌门五百寿辰本是喜事一桩,结果就因为他们的恩怨搞得现在冷冷清清的。”有星衡阁的弟子在后殿望了眼前殿消极的气氛,气呼呼说道。
陈牧也神色复杂难辨望着前殿,却是呵斥他一句:“住嘴,不可乱说。”
他说的话还是很有力的,那弟子心不甘情不愿住嘴。
星衡阁掌门脸都差点僵住,心底发愁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然而面上还要装作热情地招呼他们:“大家都快坐下来!”
待众人落定,侍从鱼贯而入,献上精心制作的宴席,还贴心准备了歌舞,气氛勉强活跃起来。
各宗门的长老都各自带上寿礼去庆祝星衡阁掌门,每收下一件,旁边就有弟子高声唱出寿礼名单。
“一方阁送深海玲珑珠一套。”
“碧心阁送天品法器四方如意手镯一件。”
……
到了归一宗,众人目光忍不住被吸引过去,想看看归一宗都送些什么。
弟子接过礼盒,打开看了一眼,惊了一下,回过神来后连忙高声道:“归一宗送古佛圣经一页!”
竟然送古佛圣经!
不仅星衡阁掌门,其余人心里也一惊。
古佛圣经,字面意义,是上古时期的高僧所留,经过多年日夜不停诵经从而沾染上佛意,对一切邪魔外道皆有强大克制作用,几乎是沾之必死。便是平日里多相处,也能平心静气,减少杂念的产生,有助于修行顺畅。
这样的宝物竟被归一宗当做寿礼,不愧是归一宗!
归一宗在众人面前狠狠出了次风头,面色淡然。
五行道宗的长老脸色却不大好看,他们准备的寿礼不算普通,但比起归一宗还是差了点。
星衡阁掌门听到五行道宗送的寿礼,表面如常,实际多少有点不满。
同为四大宗门,星衡阁多年来前倨后恭,替五行道宗做了多少事,然而连星衡阁掌门大寿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是带着敷衍的意味。他们送的礼至多也就比一般宗门好上一些,远远比不上归一宗,也不符合大宗的身份。
如此对比之下,星衡阁众人颇感心寒,而星衡阁掌门双目一闪,心中终于落下某个决定。
苏子卿和谢随云坐在一桌,看到五行道宗那边吃瘪的神情,一笑:“这可真是失礼啊。”
他转头望谢随云:“星衡阁好歹也帮助他们这么多次,寿礼却这么寒酸。”
谢随云点头。
礼单已经唱闭,五行道宗的寿礼混在其中不惹人瞩目,归一宗众人边吃宴席边欣赏五行道宗长老的黑脸,心情愉悦,胃口都好上几分。
谢随云端正坐着吃着宴席,菜品很精美,味道也不错,他却在想沈言远有没有吃完早膳,乖乖等他回去。
他平时面容冷淡,长睫盖住眼眸里的情绪,显得生人勿进。
然而苏子卿好歹也跟他认识了十多年,看出他现在正出神,莞尔一笑:“谢师弟在想什么?”
谢随云道:“没有。”
苏子卿笑着摇摇头:“你在想昨天你带回来那人?”
不染纤尘的谢随云扛着个男人回来的景象当时着实让他愣住,还怀疑起那个人真的是谢随云吗?
原想找他问问,不料昨日一天谢随云都没出过房门,房间内还布了结界,旁人轻易不能打扰。苏子卿只好作罢,今日提起这个话题,刚好问一下。
苏子卿没等来谢随云的回答,换了个方式问道:“不知谢师弟昨日带回那人是不是你的好友?”
这就是明晃晃的试探了,谢随云偏头看他:“是。”
得到肯定答案,苏子卿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真的是沈言远。
除了他,苏子卿也想不到有谁能够和谢随云这样亲密接触了。
他手里不自觉转动酒杯,沈言远回来了,必定会和谢师弟待在一起。以防万一,他得先准备好,警惕外面有人拿这个来做文章。
沈言远等了一天,房间的门才再次被打开。
感知到动静,他立即睁眼,见到谢随云,高兴地起身迎接他:“阿云,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