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当天和死对头穿进狗血文(87)
许风酿照做了。
他们之间依旧是你来我往比较欢快的相处氛围,可是在这种你一言我一语中,某种暧昧又甜蜜的东西一直在静静流淌,哪怕是斗嘴,也没以前的剑拔弩张。
产检的结果很好,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检查结果都很理想。
从医院出来时,方臻的心情一直很好,拿着手机到处拍拍这拍拍那。
自从许风酿开学后,他们两个人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长久的独处。
许风酿终于不用再对着冰冷的手机,猜测方臻生活中的状态好不好,猜测他今天心情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
分开的半个月,对方臻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最后几天,他却切实的感觉到了度日如年。
和方臻在一起时,心才算安定了下来。
许风酿看他心情不错,趁机道:“忙也忙了这么久了,生活好不容易进入正轨,我们要不要奖励点自己什么?”
没和许风酿生活以前,方臻绝对想不到,其实许风酿生活中还挺有情调和仪式感。
不过他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连连赞同,“好啊,你想奖励什么?”
许风酿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方臻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他最近日子过得确实太好了,和刚穿过来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比起之前的紧巴巴的,他目前物质上没什么缺的,反正不管什么许风酿都能想到,他面面俱到的像是被培训过人情世故。
甚至于许风酿说是提供给他的“赡养费”,他都一分没动,因为用不着。
“我最近……”方臻眼睛一亮,“看电影?”
许风酿看他冥思苦想半天,还以为他想好了要宰一笔大的。
“就看电影?”
“看电影不行吗?”方臻疑惑道,“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快无聊爆了,更不想自己一个人去看电影,最近有部老电影重映,我盯着很久了!”
许风酿问:“什么电影?”
方臻拿出手机来给他看。
许风酿一愣,“这部?”
方臻:“你知道?”
“你忘了?”许风酿记忆力果然不错,“这部电影有一年我们班放过,还让写了观后感。”
他说的这个“我们班”,肯定是他和方臻上辈子的事情了。
因为这辈子他们不在一个教室。
方臻很诧异,“啊?真的?完全没印象。”
许风酿又想了想,“那时候你好像犯了什么错,正在被老师罚写检讨,一般能放这种电影的课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课,你应该没看。”
“许风酿,”方臻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超忆症啊?”
许风酿:“……没有,谢谢你夸奖。”
方臻:“你没有超忆症的话,怎么什么事情都记那么清楚?”
不对。
其实是关于他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
他和小弟说过的话,发生过的事情,还有他写检讨,许风酿都记着。
方臻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以前他们的关系肯定是极差的,这点毋庸置疑,换成以前,他肯定觉得许风酿讨厌极了他,才能把他的事情都记这么清楚。
可如今再把旧事翻出来,又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好像记忆被人能抽屉里翻出来,把掉漆的黑色重新涂抹成了甜蜜的粉色。
许风酿没回答他。
方臻自己又接上了话:“那这电影你认真看过了?我后来是在室友的手机上发现的这部电影,看了片段觉得好看,自己找资源看完了。”
“看了,”许风酿道,“我也觉得挺好看。”
许风酿平常不怎么关注娱乐方面的东西,爆火过的电视剧电影,他统统都不知道。
没想到他们两个在前世关系那么差的情况下,那么巧妙的喜欢过同一部电影。
方臻又非常激动地描述了个电影中他最喜欢的场面。
许风酿同样点了点头,“我也喜欢这几幕,当时写观后感着重提过。”
两人的审美又巧妙的对上了。
这天大概是方臻搬过来这个城市后,最开心的一天。
肚子里的宝宝平安健康,重刷老电影时,又有了能讨论的人,而且他们的见解经常能碰到一起。
回到家以后,方臻还在揪着许风酿说话。
他对着许风酿就没这么话痨过。
原来让方臻变话痨的方式,是需要精准地找到他的喜好,找到他最喜欢的东西和他有共同话题。
许风酿也庆幸,能和方臻对上的人是他,不是别人。
阿姨没怎么和许风酿在一起吃过饭,对许风酿不是很了解,但她难得见方臻话这么多,拽着人聊起来没完。
她给两人分发筷子,也是笑眯眯的。
方臻终于结束了他的话题后,想起之前许风酿说过,上辈子其实想过和他当朋友的话,也感慨了一句:“如果我们以前能有个机会安安静静坐下来聊会儿天就好了,没准真能成朋友呢?”
许风酿道:“那还是算了。”
方臻没想到他变脸变这么快:“?”
“我现在可不止想当你的朋友,”许风酿淡淡的,“男朋友还差不多。”
方臻:“……”
这个话题又被许风酿开玩笑似的提了起来,上一次因为许风酿先亲了下来,所以他们没有再接着聊下去,方臻也不需要思考怎么回答。
这次在饭桌上,方臻下意识看向端菜的阿姨。
阿姨假装没听见。
方臻清咳。
他其实也不是不能回答,开玩笑把这个话题绕过去,或者正面说,都行。
但他对待感情的态度,出乎意料的腼腆,和他本人的性格大相径庭,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到了嘴边还是会臊得慌。
亲都不知道亲多少次了,确认个关系还会害臊,人真是矛盾。
方臻又清咳了一声:“就算真要说,我感觉也得挑个正式点的日子吧?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许风酿夹菜的手顿住。
他抬起头,像是没听清,“什么?”
方臻想说“好话不说第二遍”,接着,他听见家里的门铃响了。
他起身,刚想去开门——手腕接着被许风酿给攥住。
许风酿道:“阿姨,劳烦您过去开个门,应该是快递一类的。”
方臻被他死死摁住。
“刚刚你说的话,”许风酿目光灼灼,“再跟我说一遍?”
方臻见状,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开,破罐子破摔,“我说你很随便。”
“不是这句。”
“就是这句。”
“不是这句。”
两人你来我往撕扯了半天。
最后大眼瞪小眼,明明是欣喜不已的一件事,在这两位曾经死对头的对话中,硬是被搞出了一种即将要打架的架势。
被顺着的次数多了,方臻总以为许风酿本来的性格就是很温和。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发现他的强势,几乎寸步不让。
许风酿往回一拽,直接让方臻和他脸对着脸,死死盯着他,“方臻,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就当是我……恳求你。”
恳求两个字都出来了。
他嘴上说着“求”,肢体语言又步步紧逼,偏偏方臻还真就吃了他嘴上的软,像是没发现他肢体上的强硬。
方臻红着脸,硬着头皮,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是随便的人。”
许风酿笑了。
他从没这么笑过,每次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也总是淡淡的,可现在几乎能称得上“开怀大笑”,凑近了方臻,鼻尖抵住他的。
“嗯,我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许风酿道,“对着你更不能随便了。”
方臻颇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许风酿松开了他,松开的动作很缓慢,目光依旧是钉死在他的脸上,眼中的笑意隐藏不住,时不时发出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