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会自我攻略(176)
看来说什么都是错误的,京纾琢磨着。面对徐篱山浑身充盈的杀气,他突然伸手抄起这只掌心明猪稳稳地放在自己身上,单臂环住,试图转移话题,“饿不饿?”
徐篱山趴在他身上,微笑道:“不饿,睡前吃得太多,肚子都要被撑破了呢,这会儿还没消化。”
看来转移话题也行不通,京纾无奈选择正面硬刚,疑惑道:“吃这么多啊,什么好吃的让你这么喜欢?”
“……被逼着吃的。”说罢,徐篱山露出两颗蓄势待发的门牙,两排牙齿相撞,发出了“哒哒”的示威声。
此时京纾的肩膀上还有几处没有消的牙印,见状显然被震慑住了,好声好气地说:“谁这么坏?”
“一个大变/态。”徐篱山委屈地瞧着他,“夫君,你得帮我报仇啊。”
“当然。”京纾哄着说,“留青说该如何处置?”
徐篱山放在京纾肩膀上的右手缓缓抬起,比出剪子的形状,说:“没收作案工具!”
“好。”京纾抓住他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温柔地说,“你若想出气,便亲自动手。”
徐篱山狐疑地盯着他,说:“你可别后悔!”
“我不后悔,并且我觉得该仔细思考的人是你,毕竟若是没了工具,那便只能借助外物了。”京纾捏着徐篱山的手,眼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且若突然从正常男人变作阉人,心思不一定要扭曲成什么样子,届时留青便要更加受折磨,真叫我于心不忍。”
“……”徐篱山麻木地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今天我真是切切实实地领教了。”
京纾笑起来,仰头亲了亲他红肿的唇瓣,说:“乖了,不生气。”
徐篱山哼道:“你叫我爹,我就不生气。”
京纾微微眯眼,这副神态简直像极了昨夜徐篱山被欺负得狠了时反手一巴掌抽上京小纾那一瞬间!那之后堪称另类动作惊悚片的记忆汹涌而出,徐篱山浑身一哆嗦,很没有胆量地改了口:“我不生气!我不生气了!”
“……留青。”京纾很不解地说,“如何摆出这般胆颤的模样,显得我欺负了你似的。”
徐篱山可耻地露出虚伪的笑容,说:“你怎么会欺负我?你对我最温柔了。”
京纾“嗯”了一声,很温柔地又问了一次:“饿了吗?”
“饿。”徐篱山蔫蔫儿地说,“可是我眼睛疼嘴巴疼嗓子疼脖子疼胸口疼肚子疼腰杆疼屁/股里外都疼大腿疼小腿疼……疼得吃不下饭了。”
“可怜见的,”京纾怜惜地揉着他的侧腰,哄道,“吃点清淡的好不好,我喂你吃。”
徐篱山警惕地问:“怎么喂?喂进哪里?”
京纾:“……”
“好吧。”徐篱山不好意思地说,“好哦。”
“你再躺会儿。”京纾翻身将徐篱山放平,自己起身下地,转身拿过被子将他裹好,只露出一颗脑袋。
床帐被撩开、挂起,外头的天色渗入窗缝,露出橙黄的颜色。徐篱山打了个哈欠,盯着京纾的背影,逐渐痴迷,“帅哥,陪/睡一夜多少钱?”
京纾侧身询问:“又皮痒了?”
“没有哦。”徐篱山老实地闭上眼睛,等京纾绕出屏风才睁开一只眼睛,两只眼睛,嘟囔道,“装什么清高嘛,昨晚的公狗大王不是你吗,哼!”
已经走远的京纾没有听见,开门唤了院中的管事,叫了两碗清粥和四样素菜,吩咐备水洗漱。
俄顷,两个侍女陆续进屋,一个端着半盆热水进入外间,放进洗漱架上,一个用托盘备好洗漱的工具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请客人洗……”后面那侍女的声音在看见京纾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一双杏眼蓦地瞪大了。安平城世家子弟、来往豪商何其多,可她没有见过这般俊美矜贵好似神祇的男子。
京纾向来不喜他人用眼神冒犯自己,正欲赶人,突然有脚步声从内室走来。他咽下话,任那侍女瞧着,不过两息,后肩突然落下一只手,强迫他侧过身子,不许看那侍女。
“好看吗?”徐篱山抬手放在京纾的侧脸上,眼里带笑,却不知在问谁。
这张脸在安平城谁人不知,侍女正欲向徐六公子赔罪,突然想起一茬——如今能和徐篱山这般亲密的男子除了传说中那位肃王殿下,还能有谁?亦或是这位客人其实是徐六公子在外面的野桃花……不对,这般气质,定然是肃王殿下无疑!
侍女霎时白了一张小脸,慌忙跪地赔罪,“小人无知,冒犯了殿下,罪该万死,请殿——”
“好了。”徐篱山打断她,温声道,“出去忙吧。”
侍女忙声道谢,颤颤巍巍地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房门没有关,徐篱山收回目光,转眼瞧着京纾,笑道:“好看吗?”
京纾摇头,偏脸蹭开徐篱山的手,吻在掌心,说:“你最好看。”
有些痒,徐篱山指尖蜷缩,笑着说:“可我看你方才看得很认真嘛。”
以前对于别的女子,京纾是一眼不看,方才那个,京纾竟然看了三息,三息!
徐篱山微微眯眼,说:“怎么?这么快就要喜新厌旧了?要不要我就地退位让贤,把肃王妃让给你的新欢坐?”
京纾原想看徐篱山会不会吃味,如今是闻着酸味了,可不妨这味道太冲,他有些受不住。
“肃王妃只能是你。”他揽住徐篱山,哄道,“我没看她,也没觉得她好看,我只是——”
“你没看她?你当我瞎,你岂止是看了,你是眼睛都不眨地看!你若不觉得她好看,你看她做什么,她脸上长花了!”徐篱山冷哼一声,退开京纾就要走,“什么天香国色,我倒要去仔细看看!”
京纾一把将人拽回来抱在身前,往上用力,徐篱山便双脚离地。他把人抱到洗漱架前放下,连着两只手和腰身一同环抱住,道:“我就是想看你会不会吃醋。”
徐篱山一下反应过来,闹了个红耳朵,骂道:“坏人!”
“嗯,我是坏人。”京纾从后面亲了亲他的右腮,“站好,我帮你洗脸。”
徐篱山连哼三声,抱臂不语,被京纾握着胳膊往侧面转了转,用热帕子贴上脸。肃王殿下伺候人的本事愈发娴熟,徐篱山逐渐放松下来,洗完了脸,京纾将抹了牙粉的刷牙子轻轻塞进他嘴里,他打开京纾的手,自己刷牙。
慢悠悠地洗漱完毕,厨房也很快将粥菜端了上来,摆在外间的圆桌上。
京纾落座,而后腿上一沉,徐篱山大剌剌地坐了上来,大爷似的说:“喂我。”
求之不得,京纾抱着徐篱山调整坐姿,右手拿起勺子舀了粥,稳当地伺候人。徐篱山乖乖窝在他腿上,一口一口的吃,门外有风吹过,院子里落了一地的花叶。
一碗粥喝完,徐篱山说:“再来一碗,昨晚太耗力了。”
京纾不敢说话,舀了一碗粥继续喂,偶尔喂一夹子小菜,说:“待会儿出去么?”
“去吧,”徐篱山慢悠悠地说,“去看看哪俩醉鬼回家没有。”
“那你不必去了,曲港上午就回家了,至于褚凤,”京纾稍顿,“他被褚和接回府了。”
徐篱山一惊,“大哥回来了?”
“嗯,午时到的,一入城便去酒楼了。”京纾说。
徐篱山“哦”了一声,这才回想起京纾说上句话的语气,好似有些不对。他一边琢磨着一边张口接了一口粥,待软糯的粥米咽下去了,才说:“大哥是擅自离京的?”
“不是,同皇兄请了辞。”京纾瞧着他,“想试探什么?”
“您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也能看出来。”徐篱山嘿嘿一笑,小声问,“你是不是瞧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