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太监,皇帝竟能读心(125)
宋扬抓着一份已经装订起来的册子惊叹道。
他随手翻了几页后发现这个册子里面的内容非常完整,与现代的项目策划书有异曲同工之处。
上面有工部亲自手绘的设计图,详细到每个榫卯的大小尺寸都记录在上面,还有拨多少人参与建设等等,应有尽有。
最关键的是,上面写着,此事全权由掌印太监宋扬监督。
“这册子我先看过一遍了,工部的人做事妥帖,写的十分周全,你拿着这个去监工便可。”
李瑾玉声音平淡,眼都没抬一下。但宋扬知道,小皇帝这是帮他立威信呢,这种事他根本不用出力,只需要时不时去晃一下刷一刷存在感,建成后,他这个总负责人能包揽最大的功劳。
甚至,如果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先问责的人也不是他这个总负责人。
小皇帝为了他能坐稳掌印太监的位置,也下了不少功夫。
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们从皖南回来后,李瑾玉每晚入睡的时间都不到三个时辰,每天奏折不断,国事缠身,还分出心力为他打算。
宋扬趁着殿内没人,快速地在李瑾玉额头上亲了一口,两人唇舌相交多次,再亲密的事也做过多回,但这样不带情欲的吻还是第一次。
李瑾玉难得地红了脸,像个纯情小男生一样,呆滞地摸了摸额头,把宋扬逗得笑出了声。
“多谢陛下!”
宋扬把册子卷了卷,又撩起长袍,随意地将册子塞进腰间,“那我先出宫去了,兰洲给我办了一个宴。”
这宴也有意思得很,陆兰洲说这是洗尘宴——洗他们从皖南回来的尘,还有庆祝宋扬康复和升官的贺宴,宋扬回来也忙了好一阵子,几乎没回过福履轩,所以都攒着没办过宴。
“有给我留位置吗?”李瑾玉问。
“不管陛下能不能抽得出空来,上座永远给陛下留着。”
李瑾玉被他亲了一口后,嘴角就没下来过,现在又被宋扬一句话哄得眼睛都弯了弯。
“咳,”李瑾玉干咳一声,把外泄的情绪压住了,“知道了。晚上不许喝太多酒。”
宋扬哎地应了一声,随后便出了宫。
虽然陆兰洲说是说三宴合一,但请的人不多,如今宋扬位及权臣,做事也要顾着身后无数只眼睛,说不准别人送根毛笔,都能被文臣写成那是根金笔,多喊几个人可能都有人说他结党营私。
这就是身居高位的坏处——太多人眼红,恨不得高位的人犯一点错能把人拉下来。
所以宋扬只让陆兰洲请了林流熙和陈静兴等人,还请了京内最有名的大厨掌勺,烧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陈静兴从家里“偷”了一坛他祖父珍藏的青梅酒出来,据说藏了十五年,他跑出来的时候,他祖父抓着拐杖异常矫健地要奔出来揍他,陈静兴动作迅速地翻墙溜了。
宋扬听后哈哈大笑,品了一杯后又道好酒,不愧是十年陈酿。
他喝完还叮嘱陆兰洲,等陈静兴回家的时候一定要准备谢礼给陈老爷子送去。
他们几人吃了饭,宋扬手痒痒,又让人把早就备好的麻将桌端了出来。
上次几人被宋扬赢了几两银子,空闲时候还特意钻磨过麻将的打法,林流熙看陈静兴搓着手就要大展身手一番的模样,笑道:“静兴兄这是早有预谋啊。”
等麻将准备好,门卫忽然小跑着进来通报:“爷,驸马爷让人给你送了一份贺礼。”
“哦?”宋扬颇感惊讶,他颠了颠装礼物的盒子,很沉,又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平安锁。
银制的,不算值钱,但锁下还压着一张平安符,这份心意可比千金难得。
宋扬盖上了盒子,又道,“你快马加鞭去公主府请驸马爷过来,就说我们在打麻将,刚好缺个人儿。”
小厮应了一声又道,“还有一份礼,是……是三郡王爷送来的。”
送礼倒是一件小事,但坏就坏在刚刚三郡王的人和驸马爷的人是同时送礼来的,若是只请了驸马爷来,被三郡王知道了难免不好,所以小厮才会多说这一句话。
宋扬却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连李成玉送的礼都懒得拆,只让人和别的贺礼放在一起便可。
“行了,小爷我知道了,快去公主府吧。”
林流熙和陈静兴两人在官场也浸润有一阵了,听到驸马要来一点不慌张,林流熙还道:“如今驸马爷在朝一向独善其身,不管旁人再大的官位,任谁请他他都不去。没想到今日竟会主动送宋兄贺礼,只是不知邀他来他可会来。”
他们还在猜测呢,蔺承寅片刻没有迟疑,就跟着福履轩的小厮一同到了福履轩。
“宋大人,”蔺承寅进了宅邸,看到屋内灯火通明,却只有他们三人,颇感意外,“这是,林大人和……陈大人?”
林流熙和陈静兴都朝他点头互相见礼。
“承寅还以为,今日宋大人这儿应当是热闹非凡呢。”
宋扬摇摇头,笑道:“我与驸马爷一样,不爱与旁人来往。我耳根子软,恭维的话听多了难免信以为真,若是真把自己当盘菜,往后便不好给陛下当差了。”
这话一出,屋内另外三人都笑起来。
再坐到麻将桌上拘束都少了几分。
如今麻将在京内已经流行起来,饶是闭门造车不爱与人结交的蔺承寅,也跟李昭安他们打过几回,虽打得不好,但也算熟悉规则,当下便撩起袖子和他们一起搓起了麻将牌。
“听闻这麻将还是宋大人让人打造出来的?”蔺承寅问。
宋扬笑道,“是,我闲不住又爱玩,自己瞎琢磨的。”
“京中如今人人都爱上了打麻将,据说赌馆里麻将桌都占了一半之席了。”
林流熙也道:“我也听说了,街头小巷都在打麻将,这倒是个极好的消遣之物。”
几人打了三局后,一直输的蔺承寅终于掌握了技巧,逆转局面,反败为胜。
而此时,郡王府内,李成玉听送礼去的下人来报。
“王爷,礼物福履轩那收下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奴才遇到了公主府的人,据说驸马爷也送了贺礼。”
“哦,”李成玉以为什么事儿呢,摆摆手让下人退下,自己又将白秋漾抱紧了几分。
不料下人嗫嚅着又道:“奴才前脚刚走,后脚就听说,福履轩的人去请了驸马爷……”
“什么!?”
“驸马爷如今被请到福履轩内了。”
李成玉一把将白秋漾推开,后槽牙磨得咔咔作响,“好个宋扬,这么不把本王当回事。”
他在知道宋扬负责飞扬楼的建造一事后,便想通过宋扬来塞一些人进去,但没想到宋扬真是软硬不吃,以往蔺丞相用钱将他砸熟,怎么如今到他这,就不好用了?他屡次都吃了闭门羹,实在气人。
衣衫不整的白秋漾低头整理衣服,避开了下人投来的目光。
半晌后才道,“王爷,妾身说什么来着?宋扬,他不识好歹,该杀。”
两人虽坐在一起,一人心里想的是即将人头落地的秋桐,另一人想到的却是如何在飞扬楼这一差事里塞更多的自己人,如果能宋扬添点堵就更好了……
第97章 处斩
天气越来越冷,清晨也有越来越浓重的雾气弥漫,宫人在路上扫一会儿尘土,双手就冻得通红。
“哎,这天儿,我看着怎么像是要下雪了,冷得唷。”
“今个儿可不能下雪哦……”
宫人一边囔囔道,一边记挂着今日有大事,这路上得扫得一尘不染。
来回扫了几遍,直到确定墙角连一粒沙都没有才作罢。
没一会儿,路上果然走来一个穿着大红色官服,带着红色官帽的人,他手里揣着暖炉,身后还有几个人,脚步匆匆地跟着赶往地牢里去了。
地牢里,被拔光了牙的秋桐手捧着一碗熬得稀烂的粥,手边是一盘被碾成沙子般粉碎的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