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太监,皇帝竟能读心(124)
陈怡茹手一顿,脸色的笑容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嫁进王府时,王府内只有两个小妾,但这几个月又陆续抬进两个女人,她恨得不行,但丝毫不敢露出嫉妒的真面目来。
此时亦然,她恢复笑意,动作轻柔地给李成玉穿好衣服,又似平常般说道:“那妾身将她安排在离王爷最近的东小院吧,方便王爷与她见面。”
李成玉站起身来,从镜中看到自己规整的衣着,满意地朝陈怡茹点头,“行,你做事妥帖,她的事全部由你安排就好。”
他的这些女人里,最懂事的就是陈怡茹,她前阵子还在劝说她父亲,让他带着蔺丞相旧党加入自己,实在很得他的心。
他去堂屋后,陈怡茹便喊来婢女,“去,把东小院的偏房打扫一下,顺便告诉侧妃,有新人儿要住进来了。”
婢女迟疑道,“柳侧妃泼辣又小心眼,主子,这会不会不妥?”
陈怡茹道:“再妥当不过了。既知她泼辣,就要让她撒泼撒到该撒的地方去。去吧。”
婢女去收拾东小院的时候,白秋漾正端坐在堂屋的客座上,往日她觉得郡王府的庄严全靠金玉堆砌而来,很是不屑一顾。但今日她穿着破烂,倒有些窘迫起来,环顾四周,手脚无措。
李成玉看到她时也颇感震惊,一向精致的美人儿竟如此落魄,他眼里满是怜惜,快步上前道:“秋儿,你受苦了。”
他也不嫌弃满身污秽的白秋漾,一把将她抱个满怀。
白秋漾连日来吃的苦尽数泯灭在这个怀抱里,她的要强和戾气在此刻全都化为泪水,白秋漾再也忍不住,埋在李成玉怀里呜咽起来。
“成玉哥,我好没用……张叔他们都,都死了……被那个狗皇帝派人杀死的!”
她是踏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和亲人的血肉逃出来的,他们死前还希冀着白秋漾可以替代他们光复前朝,所以他们用尽了全力将她送出侍卫的层层包围。
“我好恨……我好恨啊……”
她囔囔道。哭得又是梨花带雨,饶是李成玉对她有所不满,此刻的怜惜也不再只是逢场作戏,反而多出几分真情来。
“秋儿,你忘了吗?我们就是要扳倒李瑾玉、将他拉下皇位,还要杀掉他,给你族人、祖父报仇。你别怕,你还有我可以依靠。别哭……”
李成玉温声安抚她,等她情绪缓和下来,才让下人带着她去洗澡更衣,不然一直穿着这套脏衣服,让人看了难免笑话。
白秋漾换完衣服出来,又是那副倾国倾城、不是人间俗物,让李成玉一眼动心的模样。陈怡茹身边的婢女一直留意着堂屋这儿的动静,见她出来悄悄瞥了一眼后,赶忙跑回去告诉自家主子,这次来的女子与以往不同,她太漂亮了……
白秋漾被带到东小院,李成玉跟随带路的下人一同进屋,他环视了一周,叹道,“这屋太小了,只是我这王府内的空闲屋子也不多……”
他没提自己又添了两房小妾的事,“暂时要先委屈委屈你了,他日等京中守卫不再注意你,我再为你购置一处宅子,这几日你且安心住在这,两个婢女是伺候你的。”
白秋漾素来不喜被拘在四方小院里,更何况还是李成玉的后院。
可李瑾玉现在安排了太多双眼睛在找她,光她这一路就逃脱了不少官兵的追捕,眼下是如何都无法在京中自由行走了。
尽管不喜欢,但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谢谢……王爷。”白秋漾苦涩地说。
她先后失去了自己的兵马,亲人,如今那几万山贼都受过李成玉教导,更听他的命令。
她白秋漾几乎要一无所有了……除了,除了还在地牢里的秋桐,若是秋桐能够逃出,她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思及此,白秋漾忽地抓住李成玉的手,“王爷,我二哥他什么时候处斩?”
“五日后午时。”李成玉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你要去劫下狱车吗秋儿?”
以她现在的能力肯定不行,她抬起头,眼带祈求地望着李成玉,“王爷,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李成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顶,他素来最爱她这张脸不施粉黛,长发披肩,又美又没有攻击力,“我会想办法的。秋儿,没有外人的时候,你我不必如此生分,你与之前一样唤我成玉哥便可。”
不知为何,白秋漾总觉得李成玉虽然说话和以往一样温柔似水,眼神也满含爱意,可就是和以往不同。哪里不同她也说不出,可如今李成玉已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好……成玉哥。”
第96章 掌印
李瑾玉早就知道白秋漾入京了,要不是他点头,白秋漾一只脚都踏不进来。
在外面千方百计想抓她都被她逃掉了,不如将她放进来,在眼皮底下想抓人简单多了,说不准她自己就能漏出破绽来。
宋扬也这么想,并且他推测,白秋漾手底下的人应该不多了。
前朝余孽最主要的营地就在皖南,除了白秋漾外,剩余人被一举歼灭,前朝已经复兴无望了。
只是没想到李成玉居然胆子大到直接将白秋漾放到自家王府内,也不怕后院起火。
宋扬虽有心八卦,但他最近也忙得脚不沾地——他升官了。
李瑾玉煞有其事地拟了一份圣旨,通知了前朝后宫,宋扬即日起升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还专门给他弄了个印章,任何一份诏书上,只要少了他这个章就不算生效。
这下,人人都得喊宋扬一声大人了。
大臣们也都纷纷变了个嘴脸。以往都说宋扬住的福履轩碧瓦琉璃雕栏玉砌,不是他这种阉人能住的,应当将其宅邸充入国库,以作他用。
这事儿自从蔺丞相死后,三天两头就有人提,宋扬一看到这类奏折就随手往外扔,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万万没想到,这会儿居然有大臣上书说,宋扬还在当小太监时就住在福履轩,直到如今升为掌印,都未曾换过住所,夸赞宋扬勤俭廉洁不喜奢靡。
宋扬看着手上奏折百思不得其解,“不就是从一个管笔的变成管印的吗?怎么把我吹成这样?”
在他看来,这两个职位的工作几乎没有差别,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他工作内容多了一样。
以前李瑾玉忙不过来的时候,皇帝专用的玉玺都是宋扬捧起来哈一口气盖下去的,现在盖完他的不算完,还得盖上自己的。
李瑾玉投眼望来,目光盯着奏折上的署名,悠悠道,“是我授意的。”
“哈?”
之前朝堂上不停有一个声音,说宋扬只是一个小小太监,皇帝宠信太过,难保不会祸乱朝政,成为下一个“阉党”,像前朝一样覆灭在太监手中。
好在宋扬在蔺丞相一事后,掌管了李瑾玉的库房,每天揣着几大串钥匙,李瑾玉还任他拿取,还有御书房里的金豆碗……这些几乎都成了宋扬的私库,他之前还看上了一个碧玉雕的小鸟儿,特别精致漂亮,直接被他拿到福履轩摆着了,李瑾玉知道了也没说什么。
自那以后,宋扬看见寻常财物眼睛都懒得多看几眼,毕竟全天下最值钱的东西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了,其他俗物怎么还看得进去。
那些大臣想参宋扬,却只能往他头上扣一个又一个子虚乌有的帽子,拿不出点真凭实据来。
但人云亦云难保不会传成真的,李瑾玉便让人反其道而行,开始上书夸宋扬,说他忠心耿耿,辅佐得当。下江南被毒蛇咬了一事,写成宋扬忠心护主,自甘献身;还有蔺丞相下毒一事,也是他先皇帝一步品茶才导致的,如此种种,说的宋扬都迷糊起来。
“难道……真是这么一回事?”
不管怎么说,他这个掌印大人,升官的时候完全没几个唱反调的声音,都说这是宋扬大人当得的。
虽未有人上书,但在朝臣口中还是赞誉参半,李瑾玉想了想还给他派了个差事。
“修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