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全家跟着心声吃瓜(58)
“我一个老太婆哪有东西可给她的。”安老太太闭上嘴不说话了。
王安华没接东西,她看了看王导。
王导轻轻点头,王安华这才伸手,“那就多谢伯父了。”
有了赔礼的事打头,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
安述青的养父说:“事情我了解清楚了,是我家小弟和大娘的侄儿俩人莽撞,因为见侄女婿和我养子长得像,就想搞个恶作剧,他俩没分寸,让他们受几天教育也是应该的。只是这件事,和我养子无关,他最近在国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他也很吃惊,希望大侄女和王家看在他不知情的份上,就不要怪他了。”
原子夕也接话说:“述青表哥真的出国了,因为有时差,我们和他联系上就晚了点。我可以作证,述青表哥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听说有个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他也很惊讶呢,还让我把照片发给他看看。”
季予惜悄悄看向荀鹤。
【这个人讲话很有意思,他的意思是婚礼上的闹剧是他小弟和这边安家的主意,和他们家没有关系。王家如果要找事,希望能找准仇人,不要误伤他们这一脉吗?】
荀鹤也悄悄和他交换神色,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王导想了想,说:“安述青和我妹夫是亲兄弟吗?”
安述青的养父沉吟片刻,说:“有可能是,当初我领养述青的时候,他们家是一对双胞胎,述青是老大。另一个孩子当时在孩子亲叔叔那里,听说侄女婿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也许中间出了什么差池。但我们没有告诉过述青的身世,他不知道他还有一个亲兄弟。我看等述青回国,让他和侄女婿见一见,再不然做个DNA验一下,如果是亲兄弟也多个亲戚不是。”
此时他旁边另外一个安家的叔叔也说:“到时候更是亲上加亲了。要不是这次事情闹得大,我们也没想到,安王两家还有这样的缘分。”
王导看了看王安华,询问她的意见。
王安华便说:“既然伯父亲自来赔礼道歉,婚礼上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只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产,是我应得的,我要拿回来。”
安老太太脖子一梗就差说出要钱没有的话来。
安述青的养父却说:“这本就是应该的,之前我们不知道你母亲还有这样的遗嘱,既然知道了,自然按照你母亲的意思来。且你已经结婚,那明天就让律师到你家去处理这件事,我们都没有意见。”
“怎么没有?”安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张口,“安平领着两个孩子和我一起挤在这个破房子里,你们都不可怜他的?凭什么安华住五层大别墅,我平儿就只能住这个小破房子。她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盯着她母亲留下来的这么一点东西?”
安家本家的几个人没想到她竟会赤/裸/裸地把话挑明,一时都有些无语。
“奶奶!”此前一直躲在房间里的安平终于忍不住冲出来,他的脸上尽是难堪,匆匆冲着一屋子的长辈点点头,又说,“我早就说了那份是姐姐的,我不会要。我妈留给我的东西,你要是舍得拿出来花,我们怎么可能过得这么紧巴。”
季予惜耳朵顿时竖起来了,【安老太太难道还克扣她亲孙子的东西?】
安老太太听他这样说,脸上也有些不好看,“什么叫我不舍得拿出来,你们一个个花钱大手大脚的,这家我要是不当,我们一家子早就喝上西北风了。你没成家前怎么不嫌我当家了,现在倒说这样的话。”
安平似乎也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奶奶争吵,他的脸憋得通红,憋了半天,最后说:“反正我姐姐的那份我不要,你也别拦着我姐姐拿,今天这么多长辈在,你拦也没用。”
安老太太气得伸手在他身上打,“我都是为谁争东西的?你这个没良心的。”
“为谁争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安平的妻子靠在卧室门口,扣着手指,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季予惜的目光立刻又移到她的身上。
【她好像话里有话?】
上回王安华的婚宴上,季予惜见过她。当时对她的印象和安平差不多,都是一个比较沉默寡言的形象。没想到她也是一肚子怨气啊。
“有你说话的份吗?”安老太太立刻喝止。
安平的妻子哼了一声,转身回卧室,还把门关上了。
“她是这家的孙媳妇,她都没说话的份,那谁有说话的份?”
王安华嘲讽地看着安老太太。倒是安平猛地看着姐姐,眼圈顿时红了。王安华的目光移过去,平淡地问:“弟妹那话什么意思?”
安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安老太太立刻道:“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王安华:“我妈的事我就能管,安平,我就问这一次,你要是不想让我管,我立刻闭嘴。”
安平张张嘴,最后说:“就是爸的老婆,总是让爸来问奶奶要钱,说两个孩子养不起,奶已经把自己的钱给得差不多了……”
他说着,频繁地看向安老太太。
季予惜差点忘了,这姐弟俩的父亲二婚还有两个孩子的事。荀鹤当时说,他跟安家也不怎么来往了,没想到养老没他,要钱倒是有他了。
王安华冷笑道:“真不错,我妈的钱还能给我爸养后老婆和后儿子用。伯父,我家的事,还得您做主,您觉得我奶这样合适吗?”
她把众人的焦点转移到安述青的养父身上。
安述青的养父是安家这一辈的当家,他辈分虽然比安老太太低,安老太太却不怎么敢违拗他的意思。见他看着自己,立刻辩解说:“平儿的钱我一分没动,我分得清轻重。”
虽说儿子总是拿另外两个孙子说事,不过安老太太心里清楚,能管她老的就只有一个安平,连儿子都是靠不住的。所以哪怕儿子每次来要钱,画再大的饼,她都没敢把安平的那份给出去过。即便如此,她自己存了一辈子的养老钱也被骗去大半了。
想到王家的人就在旁边看着,安述青的养父权衡之后,就说:“大娘,不是我说,你年纪大了,安平也四十岁的人了,你就把他的东西给他拿着。他那俩孩子也快成年了,用钱的地方多得很。安平是个孝顺孩子,你防着自己亲孙子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指望那两个没回来看过你的孙子给你养老?”
其他几个安家的叔叔们也是这个意思。
安老太太舍不得钱包,硬着头皮说:“我不是舍不得给安平,是他自己不管钱,总让媳妇当家。”
“媳妇当家怎么了,他们结婚快二十年,生俩孩子,你还怕孙媳妇卷钱跑路了?”安家本家几个人说着都笑了。
“那可说不好。”安老太太眉毛一挑,就要开始讲古。
安述青的养父抬手打断她的长篇大论,说:“大娘,今天王家也在这里,不要让人看了笑话。王家既然要来给两个孩子主持公道,咱做的不公道的地方就得改。”
他顿了顿,看安老太太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又说:“今天我们三家都在,不如就把弟妹当时的遗嘱拿出来,遗产分清楚了,让他们姐弟俩各自拿各自的份,我现在就让律师过来。”
他说着,就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电话。
安老太太如何肯,阻止道:“安平那份在我这儿,我倒是能给,安华的还没过户,着什么急啊?”
“能今天办的事情不要拖到明天,趁着王家也在,也好做个见证。”安述青的养父直接做了决定。
安老太太年老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她想了半天,最后把气撒在安平身上,“你就这么看着他们一起欺负你奶奶,我真是白疼你了!”
她抬手又要去打安平,虽然她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力气。安平挨两下也不怎么疼,王安华却突然炸了,“你不要打他了,从小一直打他,他有今天,都是让你打的!”
安老太太又气得想打王安华。
王安华可不会站着不动,她一把捏住安老太太的手腕,说:“我已经不是小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