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心声被全家听到后成了团宠(41)
六皇子突然又意识到一件事情,为什么自己也被划归为家人的行列?
他耳根微热,天然对苏家好感的他对叶斐然也更加喜欢起来。
好在天公做美,下了半晌的小雪到了正午时分放了晴,阳光映着红梅,远远望去层峦叠雪,真的美极了。
叶斐然窝在娘亲怀里,外面包着软绵绵的狐裘大氅,阳光照在他粉嫩的小脸儿上,第一次感触到古代自然风貌的壮美。
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王二公子来了。”
叶斐然也顺着众人的眼神看了过去,王二公子一身白色锦袍,端的是一表人才,应该也为这场相亲宴特意打扮过。
来的时候敬国公还特意叮嘱了:“皇上既然要把三公主许配给你,那你也不要推辞了。敬国公府树大招风,我们总要有所取舍。但是你不用担心,只要四皇子登基,到时候咱们敬国公府还不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王祁只是嘲讽般的笑了一声,只道:“左右我的人生也都是由父亲做主,父亲想让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吧!”
敬国公气的摔了杯子,说他忤逆不孝,连他哥哥的十之一二都比不上。
王祁没有反驳,只是穿戴好了母亲为他准备的衣冠,来赴这场人人都知道是场闹剧的相亲宴。
苏老太妃已经等在那里了,见他过来了,便上前一脸慈祥的招呼道:“这便是祁儿吧?”
王祁十分知礼的上前朝苏老太妃行了个礼:“王祁,恭祝老太妃慈安。”
苏老太妃点头道:“快快平身,蓉儿已经等在花厅了,你随我过来见见她吧!”
王祁应声,恭恭敬敬的跟在苏老太妃身后,去暖阁花厅见荣安公主了。
众贵妇贵女们等在外面,都对王祁交口称赞:“没想到这敬国公一副老树芽子样,儿子倒是一个赛一个的俊俏啊!”
旁边的贵女们一阵哄笑,可能是被这个老树芽子的形容给逗乐了。
有人道:“你们不知道吧?听说这位二公子虽然记在嫡夫人名下,但其实并不是嫡夫人所生。”
叶斐然闻瓜而动,当即又开始扒拉王祁的瓜,果然找到了:【唔,原来王祁的亲生母亲是曾经名动京城的花魁金漱漱,难怪歹竹出好笋,原来这笋的根子在母亲那里。京城才貌双绝的名伶金漱漱,本是卖艺不卖身,却被敬国公强占。生下王祁后郁郁而终,便抱给了嫡母抚养。王二也挺可怜的,本来模样才情都随了母亲。不但会吟诗作对,武文弄墨,连琴棋书画也是四绝。更是在殿试中取得了进士之名,本来可以很好的入朝为官。不过,福兮祸兮,事情还没盖棺定论,一切都未成定局吧!】
六皇子听着叶斐然的心声,叹了口气,又对旁边的雁书道:“端……一碗……饴糖水来。”
雁书应声,很快便端了一碗饴糖水过来,叶夫人这才发现叶斐然的嘴唇又起皮了。
可能是因为叶斐然一直喝配方奶粉,而奶粉又容易上火,所以他的嘴唇经常起皮,六皇子就担心他会上火。
曾经在他暗无天日的养伤岁月里,苏家军旧部对他也是细致入微的呵护,从未让他受过半分委屈。
此生他一为救国,二为报恩,三为……全了他心中那一点点私念。
六皇子端起那碗水,举起勺子,给叶斐然喂了一口,声线温柔的说道:“多……多喝水,就……就不会……上火了。”
叶斐然喝着甜甜的水,对六皇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嗯,比糖水还甜。
此时此刻,花厅里的相亲现场有点尴尬。
王祁本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荣安公主的心里又没有他。
虽然意外于王祁的长相,没想到他是一个如此相貌秀美的男子,但是一个男子生的和姑娘一般美艳,那能是什么好事?
左思右想,她还是喜欢叶承泽,成熟沉稳有男人味,那个时候也不像北辽世子那样蛮横。
想到这里,三公主便对王祁不耐烦起来,起身道:“二公子,这桩婚事左右就这样了,我看我们也不用聊了。父皇改日便会下赐婚的圣旨,到时候我们举行大婚便可。你我皆无奈,何必要做样子给外人看呢?我闷了,想出去走走,二公子不必跟着。”
王祁起身朝她行了个礼:“公主请便。”
荣安公主看着王祁便来气,软踏踏一点性子都没有,想着叶府别院那边养了温泉海棠,便打算过去看看。
谁料一推开内院的门,便被人从背后给抱住了,侧脸也被一个粗糙的胡茬给贴了上来。
嗅到熟悉的男子气息后,荣安公主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他转过身抬头看向来人,惊喜道:“叶大人?你怎么来了?”
叶承泽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嗔怪,说道:“你的相亲宴,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让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待在京中?”
荣安公主轻笑:“大人是吃醋了吗?”
叶承泽搂住公主的纤腰,低声在他耳边道:“你说呢?”
梅园里,叶夫人怀中抱着叶斐然,叶斐然的吃瓜雷达就这样响起了预警:【哦哦哦,渣爹来了渣爹来了,渣爹胆子可真大啊!这个时候都敢跑来和公主私会!】
叶夫人唇角含笑,心想难不成又要让我上演一回捉奸吗?
但有了上次的事,叶夫人不想把这件事做的那么明显,次次都是由她主导,怎么可能不惹人怀疑?
她想了想,朝依红招了招手,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依红点了点头,转身便出了梅园,朝叶家别院的方向走去。
第34章
前来参加饮宴的妇人们也有些望眼欲穿,他们本想看看公主和未来附马相亲的事,谁料却一直不见他们的身影。
好不容易附马出来了,却只有他一个人,一出来便去找同科进士聊天了。
进士们也会看眼色,都说不出来恭喜的话,尤其是那天一起去叶家别院探花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脸色都阴晴不定的。
一个孀居的公主,一个人住在叶家别院,还是温泉别院,难免不让人生疑。
近日京城隐隐约约的风言风语他们也不是没听见,所以大家都很是同情这位同科。
谁料王祁却并不觉得悲哀,他神色如常的和苏予澜他们交流着,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分别被授予了不同的官职。
尤其是苏予澜,直接被封了六品的侍读,这个起点比一般进士不知道高了多少。
王祁也十分佩服苏予澜,不过佩服的却是他的一些观点,只道:“听说苏兄对蒙学一道很有见解?不瞒苏兄,我在京郊办了一所义学,正需要一套蒙学书籍。若是苏兄感兴趣,可否愿意陪我一同研究一番?”
苏予澜如今是翰林院侍读,职责就是刊缉经籍,还会为皇子们讲一些经史学问,于蒙学一道专业恰恰对口。
虽然苏予澜对王家的人没什么好感,但这位王二公子相处下来倒也并不觉得不舒服。
相反,他热衷于义学,和那位姬先生志同道合,甚至联合姬先生办了女子蒙学,让苏予澜对他刮目相看。
苏予澜朝他拱了拱手道:“那自然是十分愿意的,刚好,我有一套整理出来的蒙学书籍,十分适用于孩童启蒙时期来读。明日我便差人交给二公子如何?”
王祁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呃……但烦请交给杏林巷的姬先生。家父……不许我做这些,我一般都是拜托给姬先生。最多也就是出些钱财,其实姬先生才是义学的发起者。”
苏予澜知道姑母与姬先生交好,便满口答应了,只道:“那我明日便把那本书交给姬先生。”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时,突然外面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呐!隔壁别院走水了!”
正在饮宴的众京城贵妇们纷纷抬头朝对面看去,果然看到不远处的一处别院冒出了滚滚黑烟,可不是失火了。
苏夫人一看,吓的赶紧跑去找叶夫人,扯着他的胳膊道:“妹妹,那不是叶家别院吗?”
叶夫人的怀里还抱着叶斐然,当即便道:“可不正是,怎么会走水?快快快,都谁带了家丁仆从,夫人们快来帮个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