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危世界扮演圣父[穿书](31)
“啪——”
刘大爷还没说话,木桌突然断了一条腿。桌上的酒瓶和装花生米的袋子,顺着歪斜的桌面滑落下来。
酒瓶碎裂,玻璃碎片四散飞溅。岑笙早有准备,拉着何俊业避开刺向膝盖的碎玻璃。
刘大爷忽然哀嚎一声,一片玻璃碎片死死扎进他的大拇脚指。
岑笙拽着何俊业,装模作样过去关心,“大爷你没事吧?”
刘大爷正要骂人,断了一条腿的老木桌彻底报废。飞溅的木头碎片,以极不科学的角度,朝着三人的脖颈射去。
岑笙常年练习格斗,反应很快。带着何俊业避开碎片,还及时踢了脚刘大爷。
虽然避开了致命危险,但老人摔在地上,双手正好按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上,疼的呲牙咧嘴。
岑笙连忙上前搀扶起刘大爷,语气关切地道:“大爷,你脚上手上出了好多血。大娘在家么,我送你回去让她给你弄弄。”
“我就说这桌子该换了,都没人碰它,它自己就塌了。也真不巧,我手上伤还没好,一次只能拉一个人,不然我肯定不能让大爷你受伤。”
岑笙边说边走,没等刘大爷反应过来,就把他架到了楼道里,
“别傻愣着,快帮我把大爷扶回去!”回头看了眼还在愣神的何俊业,岑笙对他使眼色。
这傻孩子,发什么呆,还不快往里跑!
————
抢在隐形怪再次出手前,岑笙将刘大爷架到了101号房门前。
老人敢堵楼门口,骗人在登记册上签字。说明他刚才在说谎,转运怪物一时半会不会出来。
大概和之前一样,晚上七点多,才出来遛弯。
防盗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娘,从101号房里探出头。
不知道是不是岑笙的错觉,他似乎闻到了臭味。
大量尸体腐烂的臭味。
老大娘很胖,看着很慈祥,她戴上老花镜,“老头子,你脚上红呼呼的是什么?”
岑笙抢先一步回答,“都是血,大爷被玻璃碎片扎坏了脚趾,手上也扎了玻璃渣!”
“这么多血啊,那太危险了。谢谢你小伙子,我这就带他回家处理伤口。”
老大娘嘟嘟囔囔地说完,接过刘大爷直接回了屋。
防盗门一关,岑笙立刻拉着何俊业,快速朝着楼上跑。
老大娘看起来慈祥,实际比刘大爷还古怪。
她说话语气很奇怪,像是在念台词。无论关心还是感谢,都显得很生硬。
404号房门是开着的,萧洁洁一直守在门口。见到两人平安上来,她脸上一喜。
岑笙几步窜进屋,连鞋都来不及脱,就反手关上房门。
一进屋,岑笙立刻发现异常。
本该被转运撞出大包的防盗门,又恢复了正常。倒在房间入口,被转运砸烂一扇门的老式衣柜,也不在房门口了。
如果不是用来堵猫眼的菜板,还好好地贴在防盗门上,岑笙几乎以为昨晚的惊魂一夜,是自己压力太大做的噩梦。
看出他的疑惑,萧洁洁小声解释:“衣柜和防盗门,都是房间里自带的东西。就算受损了,也会自动复原,回到它原本的地方。菜板是我为了切水果自己买的,不属于这间屋子。”
“那菜板能扔出屋子么?”
“能,不是房间自带的物件,就能带出去。”
“收纳箱里的死狗死鸡,为什么不扔?”
“那些不是我放进去的,那时候我已经被女鬼附身。她故意把黑狗公鸡的尸体留在里面,用来迷惑其他人的视线。”
岑笙点点头,默默记下她说的话。
怪不得警察不相信萧洁洁几人有生命危险,只以为岑笙身上的伤,是仇家寻仇弄出来的。
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房门上。
何俊业吓得一哆嗦,“岑、岑侦探,门拦不住那东西,它会撬锁,也能直接把门弄坏。”
岑笙低头换拖鞋,“没事,小区有规定,只要屋里的人不开门,谁都别想进门。”
何俊业不信。
岑笙指着房门比划两下,“昨晚住在楼下的疯子,拿着,呃……拿着大锤子狂砸这扇门。他砸了半宿,防盗门都没坏。”
何俊业:……
怎么感觉岑笙两人的生活,和他一样水深火热。
有求于人,何俊业也不好意思追着问。他不相信这扇普普通通的防盗门,想在这间屋子里,找个地方躲起来。
转身看见客厅景象的瞬间,一阵寒意直窜上他的脊背。
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黄符。一尊诡异的神像正对着房门,仿佛正在注视着每一个走进房间的人。
萧洁洁虔诚地给神像上了几炷香,岑笙也鞠躬感谢通明显圣娘娘像的出手相助。
何俊业看的额头直冒汗。
他怎么总觉得,自己掉进了邪.教窝。
————
何俊业不敢出门,他坐在沙发一角,看着弱小可怜又无助。
萧洁洁好心给他倒的热牛奶,他也没敢喝,怕他们在里面下料。
折腾一天只吃一个汉堡,岑笙有些饿。
听了一阵撞门声,确定隐形怪进不来,岑笙在行李箱里翻出三桶泡面,进厨房煮面。
等他拿着加肠加蛋的煮面出来时,正好看见萧洁洁在偷偷销毁蛋挞。
昨晚附身女鬼给他的蛋挞,果然不能吃。
何俊业饿了好几天,眼巴巴看着两人吃面,又不敢过去。
岑笙能理解他的不安,他当着何俊业的面,拿小碗从盆里盛出一些面和汤。
确定岑笙吃完没事,何俊业才动筷子。
喝了几口热汤,他逐渐冷静下来。岑笙给他递了罐冰可乐,询问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父母死了,心里的委屈无人诉说。无论朋友还是警察,都不相信他的话。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相信他,几乎崩溃的何俊业,立刻打开了话匣。
“我是欣安市本地人,一直生活在那,大学毕业在家附近,开了个侦探事务所。刚开始的一个月,一切都正常,我接的都是找猫找狗抓出轨的小单子。但一天晚上,一个女人找到我,说她孩子失踪了。”
“我的侦探事务所,就是她帮忙找的地方。地段很好,价格也公道。我想着大家都是熟人,就接了她这单。”
何俊业双手捧着面碗,陷入回忆。
————
女人姓李,是一个房屋中介。
李中介三十出头,和丈夫离婚,独自带着四岁的儿子。
她平时工作很忙,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在家,就请了个保姆。
保姆人很和善,做饭也好吃,和她们母子相处得很好。
一个下着暴雨的中午,李中介正在工作,突然接到保姆的电话。
向来柔声细语的保姆,像是疯了一样大吼大叫,说着房间里有鬼,家具在自己移动。
李中介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她累了一上午,不想听保姆说胡话。但保姆的精神状态,明显不适合带小孩了。
她骑着小电瓶,急匆匆地往家赶,路上又接到了保姆的电话。
这回她更加崩溃,一直在哭喊,“鑫鑫被拽到墙里了!李姐,鑫鑫被墙吃了!我救不了他,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他……”
李中介听不懂她的胡言乱语,“家里进坏人了?这种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电话打不通,小区保安也打不通!只有你的电话能打通,它们杀完我们,就要去杀你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他们?”
“是怪物,好多从墙里面爬出来的怪物!快跑李姐!别回家快跑!!!”
电话挂断,保姆的哭声戛然而止。李中介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等李中介赶回家时,屋内空无一人。既没有坏人,也没有保姆和她的儿子。
周围的邻居,说没听到什么声音。小区里的监控,也没拍到保姆带着儿子离开的画面。
他们就这么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