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38)
“什么?”
正在悉心检查男人脚部的许昔流闻声抬头,正好看进男人那双深邃阴戾的眸子里。
他一顿。
“不对......”
秦罹又呢喃了一声,目光定在眼前的青年身上。
随后抿唇,冷不丁的凑近,嗅闻。
“要那种很甜的味道......”
男人俊脸猝不及防贴近,惊的许昔流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这还不止,对方不放弃般凑到他颈项间,铺洒过来的气息令许昔流忍不住汗毛倒竖,身体后仰,后腰折出漂亮的弧度。
他手里还拿着镊子,医用手套上甚至还蹭着男人的血,两只手都占着,没办法推拒,人又坐在地上没办法跑,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越靠越近。属于另一个人软软的温度在脸颊上贴靠了一下,又痒又奇怪,令许昔流整个人僵在原地。
对方埋在他脖颈间蹭了下,像小狗似的,随即又直起身子坐了回去,像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黑眸满意的眯了眯。
竟是没对他做其他的事。
吓死了都要。
许昔流警惕地打量了男人好一会儿,见其没有其他行为,提起到胸口的气才缓缓放下来,可还是不明白男人突然搞这一出是为什么。
味道?
什么味道?
他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没过去多久,管家还没回来,男人又没彻底清醒。
他连诉苦的地都没有。
顿了一顿,许昔流只好继续被打断的工作。
这回他有了防备,一心二用,一边悉心给对方清理脚底嵌进去的细小的玻璃碎片,一边时刻注意着男人的动作。
直到头顶忽然响起一道发音轻飘飘咬字有些怪的低沉男声:“许......昔流?”
没叫他医生。
直接喊的本名。
许昔流倏然抬头,有些惊喜:“你清醒啦?”
可喜可贺,终于醒了,可别再做些奇怪的事要他提心吊胆了!
他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笑眯眯的弯起。
一句话过后,没得到回应,许昔流有些奇怪,再度抬头瞅了瞅,才发现男人不是完全的清醒。
对方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眼神也聚焦了许多,可仿佛还是有些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似的,微微蹙着眉头,一张俊脸苍白,且阴沉沉的。
行吧。
有理智了就好。
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清醒了。
于是许昔流就没管,继续进行着自己的工作。男人赤着脚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在隔壁书房满是碎玻璃瓷片的地板上站了这么久,两只脚底板都快不能看了,哪怕是见多了风浪,许昔流也觉得自己的脚底板跟着隐隐作痛。
光挑小玻璃碎片就要花老长时间了。
工作量难以想象的大。
他认命地继续。
而此时此刻,他头顶上,男人却是眯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秦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有很多地方都在疼,但这疼痛,能带给他自虐般的清醒,越是疼,越是记忆深刻,越是不愿意忘记。
他这会儿神智逐渐回归,情绪逐渐稳定平静,虽然还有点恍惚,但已经清晰的知道自己又发了一次病。
发病的过程不太记得了,可眼前为他细心妥帖处理伤口的人,却是记得一清二楚。
是他的私人医生。
许昔流。
秦罹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
恍惚地在心里冷笑一声。
呵。
装的真像啊。
他记起来了,记起来自己发病之前得到的消息。
说他的好叔父曾大批接触过许多私人医生,时间恰好是在他狼狈进入山庄整天恍惚的时候。对方无病无灾,又视他为眼中钉,接触私人医生要做什么,用脚都能想明白。而他这个狡猾的医生,虽然背景上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可在那个节骨眼上进入他的视线为他调理身体,说与秦章远毫无关系,他一点不信!
更何况前不久他身边还出现过山庄管事给他下药的事。
就这还口口声声的说关心他。
好。
真是好的很啊。
秦罹又在心底冷笑一声,俊脸上表情变得阴鸷扭曲。
大概是又被气到了,气血上涌,原本差不多都快冷静下来彻底恢复理智的脑袋又蒙了蒙,一瞬恍惚。
眸光触及眼前青年低头为他处理伤口时柔顺的发顶和露出的柔软后颈,就更觉咬牙切齿。
恨不得掐断那段白皙纤弱的脖子。
秦罹脸侧肌肉绷紧,眯着黑眸,一扯唇,笑的森冷阴寒。
伸手狠狠抬起青年的下巴!
咬牙道:“许医生。”
“你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许昔流突然被人掐着下巴冷声质问,一脸懵逼,富有神采的漂亮桃花眼都显得很茫然,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这又是什么走向?
他捏着镊子,思索了一瞬,试探着道:“......难道我刚刚沾到了你的血但是很嫌弃的往你裤腿上蹭的事被你发现了?”
秦罹:“......”
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见着自己裤脚上有几道偷偷摸摸的暗红色手指印,位置还十分刁钻。
于是阴鸷的笑容微僵。
许昔流清创没完成,懒得和不清醒的男人掰扯。
他戴着手套没法挥开男人的手,就只能自己把下巴从男人手里移开,再度低头投入自己的工作。
十分嫌弃的道:“去去,别打扰我,玩你的飞盘去。”
秦罹:“?”
第27章
许昔流说完那一句就没音了,自顾自的低头继续清理伤口,挑完小玻璃碎片,又消毒,然后上药,然后包扎,井井有条,白皙修长的指尖做着这些动作,赏心悦目。
不是他不想和主角攻说些什么,主要是对方现在还不清醒,说啥都没用,他还没搞懂刚才对方为什么突然掐他下巴,吓他一跳,要不是手比较稳估计刚才被吓一跳的时候镊子的尖端直接戳男人肉里去了,哪还有对方跟他耀武扬威的时刻?
许昔流腹诽。
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不停。
给对方两只脚都包上厚厚的白色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包扎好,男人两只脚都大了一号,而且脚也跟着胖了一圈,离远一看,白色的两团,特别滑稽。
许昔流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完之后一抬头对上秦罹阴沉的目光,他强压下嘴角,移开视线:“不好意思秦先生,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秦罹原本还在愤怒心情的加持下怒气冲冲的质问青年,可被对方一转移了注意力,怒气都凝滞了,也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镇定剂的药效彻底上来,他有些昏昏欲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许昔流再回过头,发现男人已经快要睡着了,他了然。
对方手里一直捏着的橙色飞盘掉了下来,滑落在地板上发出啪嗒一声响,许昔流弯腰捡起来,拿在手里,啧了一声。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没想到这么好用。
收好,下次主角攻再发病了就拿出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管他呢,好用就行。
他收拾好东西,一出门迎上刚走到门口的管家。
这次不用对方说,他也知道自己的客房已经准备好了。许昔流简单和管家说了说男人目前的情况,就直接去睡觉了。忙活了好久,他累了也困了,哈欠连天,至于房间里的主角攻,自有管家去照顾。
他晚上睡了一半的觉被打断,连夜跑来山庄,又高度集中注意力地给主角攻清理伤口,回到客房简单洗了个澡后几乎是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完美的错过了早饭。
早饭没吃许昔流也不在意,他懒懒散散窝在床上闭眼醒神,还有些困顿,迷迷糊糊的又要睡着。最后是一睁眼发现室内布局不对,才惊觉自己目前不在自己家里而是在别人家里,不好意思再赖床,才慢慢悠悠的起来的。
就算如此,洗漱完,都十一点了。
许昔流一出去,正好撞上路过的管家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