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摄政王后他恋爱脑了(120)
徐月见一踩下去,雪地里发出嘎吱的响声,不多时自己的脚就陷了进去。
“嘶......”他冰得不行,赶紧往护城河边跑。在靠近护城河的地方,雪深下去了点,总不至于一脚一个坑。
“少爷,河水都结冰了。”元芳跟在他身后,再往后还有几个侍卫,此时已经严阵以待,站立在四周护卫着。
“嗯,我看得见。”徐月见疑惑地看了元芳一眼,随后站在湖前,开始数。
1、2、3......
到了第三棵面前,徐月见站定了脚步。他瞧着这一棵树,四处看了眼周边,只看见了堆积的雪,没看见所谓的‘井’。
“统子,井呢?”徐月见小心地绕着树打转,愣是没看见。
“在雪堆下面。”系统打开定位,又对了一遍位置,确定没走错后,直接说。
“哦。”徐月见应了声,在系统的指挥下,蹲下身来,带着皮手套挖着白雪。
“少爷,你在做什么呢?”一旁边的元芳冷得跺跺脚,私以为护城河都冻住了,少爷也该回去了。却没想到少爷走到了一棵树面前站定。这树他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这这云杉与旁边的树有半点不同。
纵然已经习惯少爷忽然的心血来潮,还在看见少爷蹲下身,开始挖开树根的时候,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别管我。”徐月见甩了甩冷得麻木的手,继续拨开一点。过了片刻,手指果然触碰到一点坚硬,他小心地绕着那一点圆圈,抚掉上头的雪花,露出了这口井的样子。
井口不大,大约只有半壁宽,看上去就是以他的身材量身定制的。
徐月见默然一瞬,心想这系统局是不是也缺钱花。他看的小说和电视剧中的井,个个高大,怎么这个就跟它儿子一样。
“统子,你们还能不能更土一点?”徐月见撑着脸,抓了把雪堆往里丢,半晌没听见回声,看来没有水。
“什么?”系统正和宿主盯着那口井,高兴地四处飘动。乍一听到宿主的疑问,脑袋里还未反应过来。
“怎么大部分的穿越小说不是跳井就是跳河?我还以为你们能有点新意呢。”徐月见淡淡开口,显然没有因为找到井口而感到开心。
“宿主......”系统被那声土伤到,缓了片刻才说,“因为井口和河水跳下去很难找到身体,快穿局也能趁机回收这些,下次循环利用。而待在这个世界的人,脑子里都直到一旦有人跳下,心中纵使不愿承认,都知道人已身死,也断了他们的妄想。”
徐月见闻言,了然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
“不过,因为近些许多宿主流连于小世界,导致我们主神能量不多,所以洞口也缩小了不少。”系统说到这,不免心虚。
徐月见没说什么,他看了眼空洞的洞口,站起身来。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口子,只要他现在跳下去,之后年节也不用参加,直接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回去和不回去,两股势力竞相拉扯。
人只要犹豫,说明他心底早已有了答案。
但此时的徐月见并不明白,或者他不敢承认。
他只告诉自己,年节过了他就走,陪沈衔青过了一个节他就走。
徐月见站在井口站了许久,直到脚底有些僵硬,他才回过神来。
而不远处,沈衔青坐在马上,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林,看着徐月见的一举一动。
风簌簌响,不少风雪落在沈衔青的头顶,打湿了他的眉眼。
“王爷,我们要不要上去打声招呼?”青石看了淡漠神色的沈衔青,谨慎出声道。
徐公子站了许久,王爷就这么看了许久。若是真有什么不得了的,现在上去瞧瞧最好不过。
“不必。”沈衔青看他起来往后退,握紧的手掌才隐约放松些。手心的鲜血气息弥漫,清晰的痛感刺激着他暴虐的情绪。
沈衔青紧紧盯着徐月见,见他走上马车离开。他心口提着的那口气才彻底松下,后脊背不知何时冒出的细密汗水,黏在他的身上。
沈衔青在这一刻才知道,徐月见的份量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他要徐月见,要占有、获得和彻底拥有。
徐月见......
沈衔青低吟几声,在马车离开护城河后,他才策马过去,来到刚才徐月见蹲着的地方。打眼望去,那一块被雪覆盖的地皮,现在已经被人推开,露出一口井的样子。
井里面黑洞洞,看上去与普通的石头井并未有什么不同。但沈衔青的直觉告诉他,徐月见能大冬日里跑出来,在这扒拉半天雪,定然不可能那么简单。
沈衔青在马上思忖片刻,伸手接过青石递来的石头,往下轻轻一扔。没有得到所谓的回声,有可能是枯井或者那边就是空洞的没有底部的东西。
他想到近日徐月见无意识的烦躁,结合一下刚才的举动,大概猜出了这口井是什么东西。
半晌,沈衔青忽然轻笑声,眼底的墨色浓厚地化不开。
“青石。”沈衔青唤了声,把缰绳绕在手中,盯着那口黑井,淡淡地吩咐道。
“把树砍了,井也填好。”
“是......”青石这声是还未说完,就听到接下来的这句话。
“接下来,可有一出好戏。”
第93章 徐月见,别离开我!
过分平静的话让青石浑身一紧,他熟悉沈衔青的性子,知道沈衔青此刻不稳定的情绪。
越是过分冷静,越说明情绪在震怒的边缘徘徊。
青石瞧着雪面上留下的车轱辘印子,脑海里回想出刚才徐月见的动作,不知为何心底涌上一丝冷意。
风雪犹盛,粗壮高耸的大树‘轰然’一下,倒塌下来,盖住行人的步伐和来往的车迹。
徐月见回到暖阁里,急急忙忙脱掉被雪沾湿的鞋袜和大氅,快步拉着八角笼到躺椅边,躺在贵妃椅上烤炙着。
“少爷,厨房熬了生姜茶,喝点暖暖。”元芳也冻得不成,搓了两下手接过小厮的包紧的饭盒,走进来说。
“不喝。”他被熏得舒坦,哪里乐意喝那些个辛辣的东西。
“不成,这冷天可容易风寒。”元芳知道徐月见不爱喝这些,但一想到徐月见体虚,这死冷的天还出门浸湿了鞋袜,他是说什么都要让少爷喝的。
元芳走到徐月见身侧,把还冒着热气的碗端过去一些,劝道:“少爷,别忘记您体虚的事情。万一不小心伤寒,难受得还是您。”
徐月见躲避的动作一顿,也同元芳一样想到这副身子的脆弱,又想到伤寒的痛苦,盯着那碗生姜汤半晌,颤颤巍巍伸出手来。
虽然元芳并不明白自家少爷为什么能一口闷掉苦药,却不能喝生姜茶,但表示了足够了尊重,还照常寻来蜜饯放在他的手边。
徐月见以‘赴死’的神情把生姜茶喝下,辛辣的触感遍布舌尖,辣得他差点吐出来。也亏得元芳眼疾手快递出两颗蜜饯,这才缓了他的辛辣之急。
“再也不喝了。”徐月见皱巴张脸,闷头躺回椅子里,那股又甜又腻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他的喉间,充斥在唇齿的每一个位置。
“您下次不这么冷的天出门不就好了?”元芳看他这样,忍不住说。
徐月见刚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蹦出来的是,“其实还好,也不是说特别冷,他之前还在最冷的天气里,被赶出家门。因着没钱,在桥洞底下凑合了一夜呢。”
但很快他就把这句话咽了回去,转而淡淡地说,“知道了,啰嗦元芳。”
元芳闻言,呵呵一声,当即端起盘子,转身就走。
多余哄他。
徐月见看他这么生气,闷声一笑,又倒回软椅里。
温和的梅花香在空气中散开,点点萦绕在他的鼻尖。闻着闻着,徐月见觉得自己被风吹冻实的脑袋,终于缓下来,没有之前那般生硬的疼痛。
阵阵暖意侵袭进他的身体里,徐月见慢慢放松下来,意识开始迷糊。在点点元芳产生的白噪音中,睡了下去。
这一睡也不知多久,徐月见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身处于火焰山里面,就等着孙大圣拿着芭蕉扇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