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两顶绿帽子[快穿](2)
挂掉了何总的电话,陆一长呼出一口气,看着后视镜里面无表情的自己,发动车子,以从来没开过的速度驶出陆家大门。
见到虞柯本人,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在等待的时间内,陆一完成了自己昨天晚上文档的复检和纠错工作。
在包厢的门把手转动的时候,他迅速地关掉文档,合上手提电脑,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向来人。
“非常抱歉陆董,二环堵车,我本来想用手机打电话通知您,可是我这太着急赶来见您了,等到堵车的时候,才发现手机也没电了。”
青年举着自己黑屏的手机,脸上露出歉意十足的表情。
因为本身从事艺术类工作,环境熏陶加上性取向为男,他非常注重外貌和仪态,不管是衣着还是气度,都十分得体。
虞柯的五官很出色,因为太过精致的缘故,可以说有些过分的艳丽感,如果气质油腻的话,很容易让人觉得浪荡轻浮。但深灰色的格子大衣和冷色调的围巾增添了他的庄重感,反而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禁欲和性冷淡。
看起来像是漫不经心的随意搭配,但实际上却是武装到了每一根头发丝。
长得好看还懂得发挥自己的长处的人总是在生活里很占优势,一般情况下,他摆出这种诚恳的态度,除非犯的不可原谅的错误,基本上很少有人会计较他的过失。
但陆一显然属于很少人,他看了一眼腕表,语气冷得能掉冰渣子:“你离约定好的时间迟到了二十分钟又七秒。”
这种时候反驳是一间很愚蠢的事情,虞柯再一次承认自己的过失,用谦卑但不谄媚的语气请求对方的原谅,拉开椅子坐下来:“我听何董说,您找我有些私事,但是我们之前似乎未曾相识?”
出国对他来说,只是一项镀金的手段,所以旧时的人脉,他一直有用心维持,他很确定,自己二十八年的生命里,绝对没有出现过像陆一这样的金大腿。
“方川,是我的未婚夫。”
听到方川这个名字,虞柯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这位陆董很可能是来找茬的,他脸色微变,但很快调整过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记性不大好,不知道您说的方川是哪位。”
“你的记性再不好,也不至于把自己的资助人给忘掉吧。”
方川在和自己交往之前,就谈过这么一次恋爱,过去的事情,陆一并不想了解太多,奈何对方当年闹得太厉害,总有那么些有心人跑到他面前来有意无意的透露信息。
从其他人的口中,他得知,这位虞柯先生,虽然家境很普通,但脑子和手段却非常的不一般,不仅吊了很多的男人,还搞得方川对他要死要活。
最后方川的这段感情,以方家出了一大笔钱,虞柯对方川放狠话,出国留学告终。
谁没有遇到个把子渣男呢,因为这个缘故,一直以来,陆一对方川多有怜惜。
陆一接着说:“按照安排,他明天会和我举行婚礼,而今天,是我们领结婚证的日子。”
感情是现任来耀武扬威的,虞柯稍稍松了口气:“恭喜恭喜,祝您新婚快乐。陆先生,如果您担心我这个前男友的话,我很负责任地告诉您,您是个非常出众的人物,我只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小市民,不管是外貌,家世和别的,半点都比不上您,这点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和方川有半点交集。”
他心里暗想着,看来待会要把方川拉黑才是,这金龟婿虽然单纯好骗,但对方的男人也太难搞了点,他可不想惹火上身。
“在昨天晚上,他给我打了一通电话。今天早上,他的父母告诉我,他们的儿子失去了音讯,而且先前他所用的号码全部打不通了,他更换掉了一切的联系方式,事先还转移了卡里的大量现金。”
这一些虞柯难以掩饰下惊讶之色了,他露出惊诧的表情:“抱歉,我对您的遭遇表示万分的同情,但是你也知道,我和他早就不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他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
陆一看了他一眼:“有人告诉我,你前几天下飞机的时候,是他来接的你,而且在大学聚会上,他也去了。”
谎言被人当面拆穿的滋味可不大好受,意识到对方的背景强大,而且很可能调查了自己的过往,虞柯也不再掩饰,他摘下自己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放松坐姿,懒散地靠在椅子上:“说实话吧,我确实是和他见过,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的魅力,但是不能乱来的,他绝对会撇的干干净净,要是知道方川有这么个未婚夫,他铁定不会和方川玩什么暧昧。
陆一掏出支票本,写上自己的名字和金额,推至虞柯面前:“这里是一百万。”
虞柯又说:“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想通过我来找到方川,但是我已经卖过他一次了,我自认做人还是有点底线,这种事情总不能做第二次。他要是真的不喜欢您,何必绑在一起,又成怨侣。”
看现在这个情况,他算是被动得卷入到这档子破事里了,一百万,搁在十年前是很值钱,但现在,在B 市的市中心也就只能买个厕所。
有钱人解决问题的方式,他很喜欢,但是一百万,实在是太廉价了一点。
陆一定定地看了虞柯一会,又说:“虞先生,您的外貌很出色,能力也很出众,从您的成绩来看,智商应该处于高等水平,您唯一的缺点,就是家境太过普通。”
挣钱不难,小成功对虞柯来说也不难,但是虞柯能够做出来的成功,对方家,或者是陆家来说,都不算是什么,想要实现阶级的跨越,除非他能和方川这样的人结婚。
“您说的一点没错,所以在十年前,我选择收下方家的钱,乖乖地离开我热爱的祖国和土地,因为我们这种小市民,根本得罪不起方家。”
陆一又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手机里应该躺着方川的新的联系方式。”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这都能猜到,虞柯放弃了挣扎:“是这样没错,可是你也知道,你们有了他的联系方式也没有用,一个人有心要躲你,你打过去,他肯定会有所警觉,可是你和方川的婚礼,定在明天不是么?”
陆一接着说:“我很欣赏您,虞先生,您比方川聪明多了。先前的话,我还没有讲完,一百万,只是订金,事成之后,我会支付剩下的九百万,我的婚礼上,需要两个新郎。”
虞柯便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来:“成交,我会配合您找到方川,而这个金额,作为我离开B市中,放弃自己经营人脉的补偿。”
“不,你误会了。”方川的逃跑,于他说是莫大的羞辱,就算找回来了,他也不需要这样的新郎。
陆一站起身来,俯视着眼前的年轻男人:“这笔钱的意思是,明天的婚礼上,我需要你代替方川,嫁入陆家。”
☆、契约婚姻(3)
虞柯愣了一下,思考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回答:“我不同意,陆董未免把我看得太廉价了一点吧。”
开什么玩笑,一千万是可以让他再一次卖了方川没错,但是一千万还当不了他的卖身钱。
这话潜在的意思就是在同自己讨价还价了,陆一没有顺着虞柯的话题接茬,只说:“前些日子,B市晚报上有这样一则新闻,有人见财起意,杀了旅馆的老板娘,只是因为她身上戴了粗粗的金项链。虽然一千万对虞先生来说不算什么,但我想,对大多数人来说,它也算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里的重赏吧。”
虞柯脸一下子白了:“陆董这是什么意思?”
陆一坐了下来,朝着他笑了笑:“那虞先生觉得,你的这双腿和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值不值得一千万?”
他是个生意人,有时候,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总要舍得付出一些金钱上的代价,但是如果对方太过贪婪,超出了他的心理预算,那就有必要采取别的方式,就比如说,恐吓。
虞柯额上渗透出些许冷汗,他立马换了一副态度,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来:“陆董您可真是,爱说笑话,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说是这么说,他的心理压力也大得很,毕竟他也不是很了解这位陆总,也不知道对方这是在套路自己,还是真的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
电视剧里,风度翩翩的天才医生反而是个变态杀人魔,虽然对方看起来斯斯文文,像个正经人,但是仔细那么一看,好像是有那么点凶恶,像个煞神。
这种事关自己身价性命的事情,他根本不敢赌。
陆一也跟着笑,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温和:“是呀,现在是法治社会,但是如果有人因为心生嫉恨做出些失去理智的事情,然后锒铛入狱,他家亲戚看他可怜,给他一些资助,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他也不需要把话说的那么直白。
虞柯本来就白的脸又白了一层,看着连血色都没有了。一千万买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市民的双手双腿,正常,正常的不得了了!别说是一千万,对那些凶恶的底层人来说,别说一千万,一百万,甚至是二十万,都可以让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来。
而且只是打断了别人的手和腿而已,连命案都不算,最多坐几年牢。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他要是能够有陆一这种的金钱和权势,指不定比对方做的还过分。
虞柯突然站起身来,然后走到陆一跟前,一屁股坐在对方的大腿上,搂住男人的脖子,笑得比喇叭花还灿烂:“老公,所以我们今天什么时候去领证?”
男子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了过来,清淡且好闻,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漂亮的笑脸,陆一有点发懵。
他沉默了片刻,头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质疑,虽然选择虞柯是可以报复方川,狠狠羞辱对方一顿不错,但是选择这么个人做妻子,后果好像更严重吧。
半晌,他挤出一句话来:“虞先生可真是心大。”
虞柯也看出来,陆一没有被人这么这么亲热得叫过,对这样的动作很不适应。
他想着自己先前受到的惊吓,脸上的笑容越甜,故意用一种娇滴滴的声音发娇嗔:“老公你这样夸奖我,叫人家怪不好意思了。再说了,都是要结婚的人了,怎么还虞先生虞先生这么冷淡,你可以叫人家老婆嘛,实在不行,叫人家小柯柯也是可以的。”
敢恐吓自己,看他虞柯不恶心死他。
下一秒他就被人掀翻在地上,陆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行了,先前虞先生对我什么态度,接下来就什么态度就好,你这么强烈的表演欲,等到明天婚礼的时候任由你发挥。”
知道陆一这是看出来自己故意的了,虞柯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陆董这话说的可真是不好听,您平日里对方川也这样,也难怪他会跑了,毕竟方川也是大少爷,可不像我们这种小市民,对您只能跪着,捧着。”
虞柯是喜欢男人,也喜欢有钱男人,陆一这种类型,放在其他情况下,他也是颇为愿意吊一吊的,而且就冲着陆一这种脸,他倒贴钱都行。
问题是现在对方显然只是把他当成工具,而不是被他的魅力所折服,小市民怎么了,小市民也是有尊严的!
陆一皱起眉来:“我对方川从来不这样。”
合作对象和恋人对他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那您怎样,温柔似水,呵护备至?”虞柯想起方川那张年轻帅气的面孔来,当年他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三天一小作,五天一大作,当然,他作都是拿捏到了分寸,该体贴的时候绝对不含糊,拿捏得方川要死要活。
陆一按压了自己的太阳穴:“差不多吧,不说他的事情了。”他心里在衡量放弃虞柯的优劣,对他来说,要临时找个新郎并不难,之所以圈定虞柯,不过是因为对方是他新郎逃跑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