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我继承了千兆家产(125)
豪气的模样,吓得不少周围蠢蠢欲动上来搭讪的男男女女顿时低呼了一声,掂量着自己的酒量,不敢再靠近了。
整个宴会举办的很有特色,尤其是长寿面更是煮的一绝,完全没有任何油腻的感觉,清爽可口,劲道又细腻,让姜玉澈吃完了便狠狠对这位厨师种了草,十二层的香槟塔和蛋糕被推进来,整场宴会直接进入了最高潮,台上的DJ迅速换了一首歌,火辣的氛围让不少人都喝嗨了,疯狂舞动着,连后院的荷花池都直接跳了下去,出尽了洋相。
姜玉澈向来对这种场面十分有克制性,大笑着看着从荷花池里爬起来的宾客,让旁边的助理赶紧递上毛巾等物。
酒过三巡,他迷迷糊糊的走去厕所,刚洗完手,旁边一个眼熟的宾客便直接递上了一支烟。
“好久没见啊,姜二少,还记得我吗?好家伙,喝的挺多,要不要抽根烟清醒一下?”
姜玉澈用力的看着那人,只觉得肯定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平日里,他大多都是对人有着很强的防备心的,可那日也不知怎么的,许是“熟人”的感觉让他放下了警惕,也可能是递过来的那根烟看起来挺干净,不接过来像是不给对方面子。
于是,姜玉澈笑着拿过,直接在对方的注视下,吸了进去。
那烟有点奇怪,吸起来似乎比平常的香烟要冲许多,吐出的味道却发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到一会儿,姜玉澈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像是在翻转,他突然有点想要睡觉的感觉,大脑昏沉沉的,站立不稳,无意识的傻笑着,直接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啊!这是厕所啊!好脏!
大脑不受控制的发散着思维,他听到了拳头打在某个人脸上的声音,一股嘈杂声伴随着争吵声响过,自己终于被人从冰凉的地面抱了起来。
安稳的味道,每一步都坚实有力,他看着走廊的天花板在旋转,直到被放在一个绵软的床上,才停止了转动。
胃部有点想吐,他刚刚坐起,嘴边便被递上了一个垃圾桶。
不知道谁在轻拍他后背,温柔宽厚的大掌,让他有些说不出的熟悉与安心,眼前隐隐一抹红色闪过,像是玉戒,又像是自己戴着的貔貅手串,看不清。
他用力的想伸出手去抓住,但是只抬起了两根手指,就又重重的闭上了眼睛。
第67章
整个身体像是飘了起来, 漫步在云中,意识却昏昏沉沉,如同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深处, 无法自拔, 不知道到底要被拽到哪里去。姜玉澈隐隐能够感觉到自己还躺在酒店的大床上, 可意识却模糊不堪, 像是恍惚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里。
或者说,回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模糊的暗影, 嘈杂的人声,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对话, 由远及近。
“又是二床那个183号?他情况怎么样了?”
“感觉有点不太好, 呼吸微弱, 瞳孔涣散, 刚才小朱叫了几声,连反应都没了, 已经提前通知家属们了, 我估计有点悬。”
“唉, 快四年了吧, 他也算是撑得久的了。”
两个人步履匆匆,一边说着话一边进入病房内。
姜玉澈莫名其妙的听着, 这才隐隐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发现自己此刻竟然站在一个医院中,可周围的人却如同根本看不见他一般,急急忙忙从他身边经过, 没有半点反应。
“不好,病人生命体征越来越微薄了, 把AED拿过来!”
十几位医生护士正焦急的抢救着病床上的人,重重的除颤仪被推过来,电击的火花相碰,在空中传来一股淡淡的灼烧味道,医生们争分夺秒,整个屋内,顿时乱作一团。
唯独姜玉澈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屋内,像个局外人一般。
他好奇的看了眼那写着183号的病床,上面的诊断牌子上标注着【植物人】的病理特征,显然正是方才医生们聊天提到的病人。他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想要看看自己梦中梦到的这场景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发展,却没想到,病床上躺着的那人,却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会!
姜玉澈被吓得猛然后退了两步,他这才发现,此刻的这个病房有多么不符合“常识”,先不说墙体、摆设的破旧,只说这医生们的仪器与穿着,就能看出来,完全不像是他在姜家会住进去的VVIP病房内。自穿书后,他很久都没有见过如此贫瘠的医院诊室了。
反倒是……他前世,经常会遇到。
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在他脑海中盘旋。
他穿书加一起已经有了四年的时间了,而这个植物人也刚好躺了四年……
旁边心电图的仪器上,病人的心跳声已经趋向于直线,发出了长长的“滴——”的提示音。
姜玉澈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整个大脑如同被一盏铜钟狠狠的撞击了一般,半个脑袋和魂魄都开始撕扯和悲鸣。他倏地跪倒在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半晌反应不过来。
不知过了过久,可能就一会儿,也可能非常快,姜玉澈再抬起头,便看到主治医师腿脚酸软的从病床上爬下来,无力的叹了口气,跟周围的小护士们说道。
“转告家属准备后事吧,病人已经彻底脑死亡了。”
别啊!!医生,我觉得我可能还可以再拯救一下!
姜玉澈急忙伸出手,想要挽留一下护士和医生们,却发现自己根本拉不住任何人。
他绝望焦急的在病房里打转,看着那床上躺着的,很有可能就是原本世界中自己的身躯,陷入了难以置信的恍惚之中。
如此,那岂不是等于说他以后都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性了?难道要就这么一直生存在那个书中世界吗?
姜玉澈内心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虚,可听到医生们反复提及的“家属们”又忍不住好奇起来。
他哪里来的家属?他一个孤儿,从小都大,都是靠着一路打工长大,什么都做过,什么都干过,抠门成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还有家属?正疑惑着是不是医生搞错了,或者病床上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本人,此刻的走廊里突然爆发了一阵熟悉的哭泣声。
姜玉澈走出门去,看着走廊里坐着的那几个人,顿时惊讶了。
这是……
他看着高中时期在工地搬砖,一起活动的工友,大学时期开夜市的时候,隔壁煎饼摊子上的大叔!福利院的院长和副院长们,以及大学四年的舍友、导员,还有死之前工作上备受压迫和折磨的老板……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等等,家属们不会说的就是他们吧?难不成这四年,都是他们在付医药费?!
姜玉澈震惊了。
“呜呜呜,玉澈是个好孩子啊,以前在工地上的时候,我们常年受包工头欺负,要不是他带着我们去找律师、打官司,要回了所有拖欠的工款,我媳妇早就没钱治病死掉了!那么好一个孩子,怎么偏偏这一辈子运道就这么差!”
“唉,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要不是医院打电话,我都不知道,那么一个努力的孩子,好不容易勤工俭学,毕业进了大公司,可一天福都没享,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啊!玉澈,下一辈子投胎一定要看清楚,去个有钱的人家,别再这么辛苦了!”
走廊上,一片悲泣声,姜玉澈从未想过自己死后还会有这么多人缅怀他。本以为孤儿一个,注定孤独终老,即便死去,应该也会是在冰冷的地面上宣告死亡,却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真情实意的记得他,为他坚守了四年。
有这些人送别,他一辈子,也算是值了吧?
姜玉澈看着自己大学舍友一个个哭成了傻子的表情,看着那煎饼摊大叔和工地上工友抱头痛哭的模样,不自觉,泪水也跟着缓缓流下。
一声叹息将他猛地从黑暗中一把拉扯了回来,他再次感觉到自己身下柔软的被子,空气中净化器淡淡的香味,眼角残留的泪水顺着耳际仍旧慢悠悠的往下滑去,还未滴落,便被一只手掌,轻轻的接住了。
“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