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虫族做助眠主播后我爆红了(113)
这是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头上。
波昂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等例行督察的时候,关于信息素的总使用量,他们不问,你们不说,他们一问,你们惊讶!反正是我和宁宁悄悄往里面拨信息素,你们都不知情。”
言语间,波昂不动声色地想要和宁宴平摊责任。
“这……”埃德加动摇一瞬,还是摇头,“不妥,若是督查组的虫要问责,怎么能让两位阁下承担后果。”
波昂一扬眉毛:“他们敢处罚雄虫吗!顶多是批评教育两句,不然我要告诉雄保会,说督察组干涉雄虫对自身信息素的使用处理权了!”
宁宴也劝:“组长,督察组的虫都是门外汉,我在登记信息素使用明细的时候,把单次实验的信息素消耗量做一些处理,账面上很难看出异常。再说了,军部多半不会批准提高份额的申请。如果每个月刚过一半就把信息素用完,相当于把研究进程拉长了一倍。”
埃德加被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动,一咬牙点了头:“……可以,多谢两位阁下。”
哪怕这件事此后不慎被曝光,只要能尽快取得研究成果,他身为项目组长,揽下全部责任也无妨。就算蹲监狱或是流放荒星,自己已经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亚雌,没什么大不了。
宁宴和波昂各取了一包真空试管往休息室走。即将各自进门时,宁宴突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问波昂:“信息素怎么释放?”
“啊,你居然不知道吗?”波昂开门的动作停住,一脸震惊,“那之前……”
波昂一个急刹车,险些脱口而出“那之前和舅舅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怎么进行抚慰的”。
他艰难地咽一口唾沫,硬生生拐了个弯:“你之前上生理课的时候没有学会吗?”
宁宴猜出了波昂原本想说的话,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没学会。”
他没上过生理课,唯一教过生理知识的虫,也没有告诉他该如何主动释放信息素。
“好吧。”波昂嘀咕一句,将生理课本上的原话重复一遍,“‘闭上眼睛,回忆信息素的味道,想象后颈腺体的位置正在发热。’就是这个法子,我当初试了两次就成功了。不过……”
波昂的脸渐渐红了起来:“不过,如果信息素怎么都出不来的话,我听同学说过,可以自己手动操作,把它逼出来。”
手动操作?
宁宴问:“按压腺体吗?”
“正常状态下,按压腺体只会觉得疼,没用的。”波昂的脸更红了,含糊其辞道,“就是,那个呀……”
看着波昂通红的小脸,宁宴疑惑片刻,忽然意会:“……啊,好,我知道了,你快进去吧。”
进入休息室,宁宴锁上门,将真空试管放在桌子上。
他先是闭上眼,按照波昂说的那个方法,想象腺体正在发热。背上的汗都快出来了,后颈也没有反应。
宁宴认命地叹了口气,皱眉叼住上衣衣摆,将手探了进去。
……
一包真空试管都被灌满。排风扇开到最大档,但空气中依然浮动着明显的甜香。宁宴一手捂着后颈,一手将上衣的褶皱拉平。
光顾着问波昂怎么释放,忘记问他怎么收起了。
房门被敲响。宁宴一惊,紧接着听到波昂的声音:“宁宁,你好了吗?”
宁宴这才放心,走过去打开一条门缝,刚想出声询问,手上忽地被塞进什么东西,房门随后被波昂飞快关上。
终端上发来一条消息。
波昂:“还好我随身带着抑制贴,以备不时之需~”
抑制贴的包装内附有使用说明,贴上后能够抑制雄虫信息素的分泌和扩散。宁宴谢过波昂,拆开一条抑制贴盖住腺体。
他在休息室里又等了十分钟,确认屋内的甜味散尽,后颈也不再发热,才带着真空试管离开。
两位雄虫阁下富有且慷慨,提供的信息素顶得上三年的批准份额。只要后续研究在大方向上不出问题,这两大包试管的信息素绰绰有余。
宁宴一整天都在整理从前的信息素使用明细。各研究员之前的登记并不完备规范,宁宴不得不调出每台机器的使用记录一一对照。统计过后,还要费心思将各项数据修改妥善,瞒天过海。
在无数琐碎数字的加加减减中,时间快速流逝。研究员们陆续离开,埃德加走之前还劝宁宴:“阁下,不早了,您还没吃饭呢,明天再算也来得及。”
宁宴满脑袋数字,头也顾不得抬,说出口的话也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没事,我今晚没有直播。”
埃德加又劝了几句,宁宴一心扎在报表上,不仅没听进去对方说的话,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将他从报表中唤醒的是一串铃声。温斯特发来一个视频通讯。
宁宴接通:“怎么了,温斯特?”
那一头,温斯特身上的正装还未换下,像是刚回到家。他同样看到了宁宴这边的场景,立刻皱起眉:“这么晚了,你还在实验室?”
宁宴下意识道:“不晚啊,我马上就回去。”
“你自己看看时间,还不晚吗?”
宁宴一愣,抬头望见墙上电子钟显示,已经接近十一点。
温斯特的眉头皱得更紧:“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没吃晚饭?专注工作也该有个度。”
宁宴看一眼画面中自己的脸色,是不太好看,他有些悻悻然地放下报表,心虚道:“忙忘了。”
温斯特叹了口气:“原本想找你谈一谈,看你家的灯没亮,发消息又迟迟不回,吓我一跳。”
宁宴的终端被调成了静音,没收到消息提示:“对不起嘛,让你担心了。想和我谈什么?”
他这么问着,思及对方最近在忙的事,心中却有了猜测。
“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联动直播结束后,我和你说的话?”果不其然,温斯特问,“现在,你的答案还和从前一样吗?”
宁宴一怔。
温斯特的话,让他立刻想到数月前赶往缪兰星途中经历的事。
他想要就此打住思绪,但记忆一旦开闸,便如潮水般纷至沓来。无数画面伴随着当时的情绪一幕幕闪过,分明是他刻意想要淡忘的回忆,却鲜明得仿佛发生在昨日。
“……不一样。”他略一定神,又小声而坚定地重复一遍,“不一样了。”
这下,轮到温斯特愣神。
这段日子他忙得焦头烂额。虽然已经筹备多年,但真正走到这一步,面临的困难还是远超之前的预期。
他今天难得回一趟湘水湾,于是打算关怀一下住在隔壁的宁宴。
早在宁宴的雄虫身份还没有公之于众时,温斯特就对他的真实性别有过怀疑,见面确认后更是对他生出浓厚的兴趣。
毕竟,一只不愿匹配、隐瞒性别做出一番事业的雄虫,怎么看都适合发展为他的盟友。
只不过,在目睹了后续发生的事情后,温斯特就打消了这个心思。
今天有此一问,算是心血来潮。
……没想到宁宴居然改口了?
温斯特只是怔了须臾,便反应过来:“终于想通了?”
宁宴点点头,还想说点什么,却见通讯画面中的温斯特凑近了些:“想通就好,具体内容改天再聊吧。看你的脸色,我真担心聊着聊着你忽然就晕过去了。赶紧回家休息。”
宁宴只得止住话头,乖乖念头。
结束通讯够,他脱下白大褂,换上外套。
起身时,宁宴一个趔趄,急忙伸出手撑在桌上,稳住身形。
白天释放过信息素,并且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从高度专注的状态中抽离后,困意并着饿意一起涌上来。宁宴眼前一阵眩晕,倚着桌子缓了片刻,等待大脑供血跟上,才往外走。
研究所外的临时停车位上,只孤零零停着两架飞行器,不难辨认出其中一架属于宁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