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病美人被小叔在娃综带飞(149)
温竹森重重地摔坐回了沙发上。
……看来得先吃点儿止痛药才行。
“嗡——嗡——”
恰逢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温竹森压了压胃,伸长手臂拿起手机:“您好。”
“请问是温先生吗?”一道很不客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温竹森清了清嗓子:“您好……请问您是?”
电话那边的人听上去颇为傲慢:“我是樾山别院这边的人,鼎鼎现在就在这边儿呢。”
听到鼎鼎的名字,温竹森强打起精神,调整了一下呼吸:“鼎鼎怎么了?”
那人似乎轻哼了一声,爱答不理地说道:“温先生,鼎鼎说很想看您给他买的那本图画书,您看您方便送过来吗?”
虽然口口声声称呼着“温先生”和“您”,但命令的意味显然更重。
不过温竹森实在是想念鼎鼎,他甚至愿意趁着宫先生不在,今晚就睡在樾山别院,明天一大早就回来。
毕竟能见到小叔,哪怕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值得的。
闻言,温竹森用力按了一下仍旧痛得要命的胃,只能暂时屏住呼吸回答对方:“……好,我一会儿就送过去。”
结束通话,温竹森照旧从摊在桌上的药盒里熟练地抠了两片药出来,就着手边杯中已经凉透了的水,微皱着眉头把药吃了进去。
这本图画书是他给鼎鼎新买的,鼎鼎非常喜欢,就连去参加节目都会带着,每次翻看的时候都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想起自家小叔看书时那奶呼呼的样子,温竹森突然觉得自己的胃甚至都不疼了。
他拿起图画书装进背包里,换好鞋子穿上外套后推开了家门。
*
宫止临时离开录制现场,赶回到公司处理完事物之后,又在方特助的跟随下,去往了沪城。
这一去就是好几天。
以至于再回来的时候,温竹森和鼎鼎的这一期录制早已结束了。
宫止本想着先到樾山别院取点药,再直接赶到温竹森的家。
然而让宫止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樾山别院的大门口看到了自己这几天来日思夜想的青年。
“竹森?”宫止推开车门,大步走到花坛边。
温竹森双手抱膝蹲坐在花坛的边沿,脸埋在膝间,被风拂乱发丝的后脑形状漂亮而饱满。
“啊……宫先生?”温竹森似乎快要被冻僵了,整个人的动作比平日里还要迟钝一些。
就连听到宫止的声音后,都是缓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来。
高大的男人逆光站着,温竹森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几乎从眼眸中溢出来的担忧之色。
宫先生……是在担心他吗?
“宫先生怎么……在这里?”温竹森感觉到自己的鼻息有些发烫,不过想着外面这天寒地冻的,呼吸比在屋子里的时候热一点儿也很正常,便没多想。
他问完这句话后,一下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了傻话,不禁尴尬地扶了下鼻梁上的镜框,抿唇道:“这是宫先生的家。”
宫止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太对,但碍于礼节又不好直接伸手碰他的脸,声音放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温竹森懵了一下,旋即想起了自己的来意,拍拍被他放在花坛边沿上的书包,哑声道,“樾山别院这边的人打电话给我说……小叔今晚想看我给他买的那本图画书,所以我就送过来了。”
刚好可以看看小崽崽,省得他这一晚上都惦念得难受。
可是他到院门口这里的时候,却怎么样也打不通电话了,偏偏时常有人的大门口也迟迟见不到一个人,他只能暂时在这里等着。
“鼎鼎不在樾山别院。”宫止眉心微蹙。
是谁敢用这样的理由骗温竹森大半夜来樾山别院。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温竹森也明白了,自己被樾山别院的佣人给戏弄了。
他的胃痛得厉害,手也抖得不行,根本无暇也无意于去跟对方较真和讲道理,只想早点回到他的小窝,舒舒服服地蜷进柔软的被子里,好好睡一觉。
也许明天,他的胃痛就会好了。
被温暖的家吸引着,温竹森即便疼得后颈泛起冰凉的虚汗,也还是紧咬着后槽牙,扶着花坛的边沿从地上站了起来。
奈何蹲了太久,两条腿根本没有力气,刚一踩地,就瞬间失去了重心,毫无预兆地朝花坛边沿栽倒而去。
温竹森没有把情绪外露出来的习惯,加之因为今天被痛觉占据了神经而导致的迟钝,他下意识地压住了寻常人遇到危险时会不自觉地发出的惊呼声,咬紧了嘴唇想要伸手去撑地。
然而预想中的冷硬与痛楚并没有传来,相反,温竹森被男人温热的怀抱包裹住,稳稳当当地接在了臂弯中。
他痛得厉害,早就无法分辨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了,只会下意识地用细长清瘦的手指攀住男人的领带扣结,而后茫然无措地把烧得滚烫的脸贴在领带夹上,努力地汲取着上面的凉意。
自从给温竹森打完电话、要挟他尽快带着鼎鼎的图画书赶过来后,佣人崔伟就一直躲在门廊里观察温竹森的情况并拍照片发给许岳昀。
刚收到了“奖励”,他就被别院里的安保人员一脚从屋里踹到了门外。
随后被一路“驱赶着”,连滚带爬地趴在了大门口。
崔伟狼狈地爬了起来,没想到刚一抬头,就差不点儿没又一次跪在地上。
“宫、宫先生……”
宫先生怎么突然回来了?!
“希望收买你的人,”宫止的声线并无起伏,可言外之意却足够让人恐惧得牙齿打颤,脊背生寒,“已经给了你足够买轮椅的钱。”
“宫先生!宫先生!”崔伟哪里知道自己会这么倒霉地撞在枪口上。
他原本就缩着脖子、吓得面如土色地站在旁边等待处理,听见这话时,更是浑身都在发抖。
见宫止抱着温竹森转身离开,他紧忙挪了挪僵直的腿,想要追上前去,却被樾山别院的安保人员拦住去路。
秦伯披着睡袍走出来,不耐烦地朝安保人员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尽快解决。
*
Cullinan疾驶在深夜的绕城高速上,车里的人却因其平稳的离心力而完全感受不到明显的晃动。
“唔……”
温竹森窝在宽大的副驾驶上,眉头紧皱,双手攥成拳头死死地抵着胃的位置。
大概是碍于宫先生在旁边,他实在不好意思发出痛哼声,只得咬紧牙关,竭力忍受着痛楚的肆虐。
“很快就到了,”宫止伸手拉了拉自己披在青年身上的外套,温声安慰,“马上就没事了。”
温竹森的眼尾泛着生理性的泪水。
他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死掉了。
心里这样想着,温竹森便忍不住问出了口:“宫先生……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宫止毫不犹豫地答道:“不会,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我死过一次了……”温竹森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像是在无意识地自言自语,完全忘记了旁边宫先生的存在,“我不想再死了……”
话音刚落,宫止心头一震,下意识地提了车速。
施重今天下午有台手术,下了台子之后累得有点儿厉害,便直接在值班室对付着睡了几个小时。
醒来之后,刚想要去餐厅吃点东西,就碰巧在急诊区看到了自家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