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第9任(168)
那低沉的音色很诱人,以前怎么没发现柏宴的声音这么好听。
洛嘉趋于本能的想逃开,可又想起答应柏宴的话,不许逃。
柏宴该不会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才这么说吧。
“挺好吃的,你要吗?”
“好啊。”
柏宴没去拿桌上的,洛嘉一回头,见柏宴居然盯着他手上吃了一半的。
洛嘉联想到什么,又认为是他想太多,柏宴分明有洁癖。
洛嘉缩了缩手,错开柏宴的目光:“我的意思是桌上还有。”
柏宴看他这不自在的样子,笑着点头,也没拿,他不怎么喜欢甜食。
等洛嘉吃完,柏宴与这些同学告别,与洛嘉一同离开。
同学们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个学姐离得近,刚才两人简短的对话她听了不少。
她的脸有些泛红:“柏神刚才的眼神好、好欲啊!”
“洛校草的定力好强,居然丝毫不受影响。”
“我现在相信流言了,应该是真的吧!还好宴哥当众说了,不然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那些黑校草的人都没有心!”
“嫉妒让人面目全非,他们有本事也让柏神下凡。”
另一个女生脱口而出:“那些人还说柏神修无情道的,这根本是——”男狐狸精吧。
只是她平日对柏宴非常推崇,这个形容词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不过他们站在一起,好般配!”
“可不是吗,视觉盛宴啊!”
在前段时间联谊流言传出后,论坛里有个几年来被顶了几千条回复的热帖,#柏神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下面的回复几乎囊括了这大学城里所有风云人物,因为曾有人见过有明星来学校门口找柏宴,这里还加上了不少娱乐圈的流量,后来都没了下文,回帖就渐渐变成了事业、工作等等。
现在一条最新回复瞬间获得最多点赞,只有两个字:[洛嘉。]
两人上车,洛嘉看着他鼻梁上架着的金框眼镜:“你现在近视了?”
“没度数的,”柏宴单手摘下眼镜,放在扶手箱上,“刚才有个合作商来工作室考察,戴这个显得成熟点。”
洛嘉深以为然:“你也会做表面工程?”
柏宴想起一些不愉快的经历:“省点麻烦,他们一开始都当我是毛头小子,可劲儿往我身上薅羊毛,以为我是冤大头。”
这略显委屈的语气,让洛嘉忍不住开心。
他想象不了柏宴初出茅庐的样子,感觉有点可惜,错过了那些画面。
“那他们薅到了没?”
“就是没薅到还吃了亏,又拿我的年纪当攻击点。”
柏宴高中时就开始接触金融圈,想利用他走捷径,捞好处的人只多不少。
柏宴看他有兴趣,又讲了几个别人试图设圈套忽悠他,又被他反将一军的案例,然后语气平淡中透着讥诮:“我要年纪再大点,还有他们什么事?”
“你要不要这么嚣张啊!”洛嘉笑骂道。
“事实而已。”
洛嘉望着他的侧脸,傲慢到目空一切。
这是对自己拥有强大自信才能自然形成的骄傲,有些熟悉,柏宴本性里的肆意妄为好像从未消失。
蒋厉莹自从知道两人要一起来,问了柏宴想吃什么,柏宴选了鲜肉小馄饨。
材料蒋厉莹都提前准备好了,只是缺了点葱和配菜的料,两人顺便去商超补买,洛嘉不由吃味:“奶奶以前只紧着我的,现在却先问你爱吃什么。”
柏宴很喜欢看洛嘉这放松的状态:“可能因为我是客人的缘故,你想吃什么还不是随时都可以。”
洛嘉听着有道理,也不再纠结。两人买好东西很快就到了小区,看柏宴熟门熟路的样子,洛嘉跟在后头问:“我听奶奶说,你经常来看她,为什么?”人走茶凉,像柏宴这样做没任何好处。
柏宴一手拎着菜,看洛嘉毫无防备地靠近,空着的手拍了拍小孩后脑勺的头发。
洛嘉开始慢慢习惯对方偶尔的亲近,只顿了下也没动。
“非要我说出来?”
“也不是,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洛嘉猜到了什么,撇过了头。
看洛嘉这想知道又不想知道的模样,柏宴眼底含着一丝溺色:“帮你看着点,如果他们有困难我也能搭把手,总不好让你在没人的地方担心得哭吧。”
洛嘉想说句,他才不会哭。
可能是柏宴的语气太温柔,伴随着和煦春风,洛嘉刚刚才平息的躁动,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到了屋子,洛嘉让柏宴先去自己房间里待一会,自己则陪着奶奶在厨房忙活。
蒋厉莹看柏宴没反抗地任由洛嘉支配,一时也不知道该说谁,看他们坦荡的相处,不像是刚认识的,蒋厉莹问:“你都告诉他了?”
洛嘉垂头擀面皮,低声道:“他自己猜的。”
蒋厉莹愣了下:“没给他任何提示?”
洛嘉有点窘迫:“没,我给他干什么。”
这点蒋厉莹是相信的,洛嘉在离开前,更看重任务的完成度,那关乎到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蒋厉莹叹了声:“果然是特殊的存在。”
她始终对那次柏宴失控爆发时造成的天地失色感到心有余悸。
一直怀疑,他其实是祂。
“他向你表白了?”
从他们进屋后,蒋厉莹就感觉到这两人与众不同的气氛。
洛嘉诧异:“您知道?”
蒋厉莹放下碗筷,看了眼她这对感情完全空白的孙子,真不知道该为谁担忧:“他做的太明显了,我想装瞎都很难。”
洛嘉崇拜地看着奶奶,蒋厉莹继续搅合蛋液,深藏功与名。
面对奶奶,洛嘉也没否认,露出了一丝迷茫:“我还没想好怎么回他。”
“他有让你马上回复吗?”
“没有,他说我什么时候说都可以。”
“那不就结了,有什么好纠结的。是他追求你,该烦的人是他,你不如好好享受这个过程。”
洛嘉的人生理念一脉相承自奶奶,闻言只感到舒坦,不愧是他的奶。
蒋厉莹又提到一件陈年旧事:“知道你爸当年为什么追你妈吗?”
洛嘉记得自己听过:“我爸说喜欢我妈和他一样学渣又努力的样子,让他有精神上的共鸣。”
“狗屁不通,”蒋厉莹嗤之以鼻,“他哪有这么深的觉悟,就是觉得她太漂亮,就这么简单,第一眼就想着和她以后的小孩一定好看到爆炸。”
蒋厉莹看了眼乖孙,那确实比那对不靠谱的夫妻优秀太多了。
洛嘉:“……”
就很像他爸会干出来的事。
“感情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合适就分手,谁能谈一次恋爱就修成正果的。”蒋厉莹轻轻拍了下洛嘉,她最心疼的永远是这个从小就过于懂事,从不贪恋他人感情的孙子,“也可以问问自己的心,你为他心动吗。”
卧室,柏宴盯着书架上的笔筒看。
那是周云滇做的手工笔筒,雕刻的纹理、手法能找到共同点,在学校寝室里也有一只类似的。
柏宴想起周云滇提过,他曾靠着一只笔筒,在喜欢的人家里住过一晚。
当时刚发生同寝变态偷柏宴东西猥亵事件,周云滇不想引火上身,就拿洛嘉的名号用了用。
柏宴当年正在逐步瓦解他与周云滇解不开的缘分,对对方说的话就算没全记,也记了大部分。
他发现哪怕极力避免与周云滇牵扯更深,但这人就像是阴魂不散般,时不时冒出来。
柏宴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屋子,只有一张床,所以周云滇睡哪里?
他伸手拿起笔筒,面无表情地表情端详着,看似平常的力道,却几乎快将它捏碎。
洛嘉下锅煮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外头忽然打了几次雷鸣。
这晴天霹雳给祖孙俩吓了一跳,奶奶让他先烧好端出去,她去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