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捡错老婆了喂(297)

　　“师尊, 这跟你有关吗？”燕灼的直觉异常敏锐，通过只言片语就能明白南鹤的铺垫是想要说什么。
　　“我, 曾经也是......”
　　“任务者？”
　　“不。”南鹤摇头, “我是主角。”
　　话音刚落, 阴云密布的天空突然雷声轰轰, 整片天空都黑暗下来，像是提前进入了午夜。
　　“主系统上是我的创造者，主角们都要称他为父神。”南鹤说，“严格意义来说, 我们是父子关系。它很小气还脾气大，很坏。所以我一般不会称它为父神, 因为它就是个奇怪的机械意识, 僵硬冰冷, 没有脑子。”
　　又是一道声势恐怖的惊雷出现, 连带着一根粗壮的闪电劈在南鹤的脚边。
　　“嚯！”月清风路过, 传音道，“南鹤！你要渡劫了？”
　　“没你的事，去玩吧。”
　　月清风迅速御剑离开：“走了。”
　　“每个主角被创造之初，都是懵懂且无知的。而任务者是来自各个其他世界的灵魂，他们意外死亡后主系统就会非法获取他们的灵魂，捆绑他们成为任务者做任务。”南鹤说，“主系统与任务者、任务者与主角，彼此的维系者就是主系统分散出来的小系统。”
　　燕灼眨了眨眼，明明这些东西他从未听说过接触过，但是他却瞬间听明白了。
　　“我的第一个任务者，是个在怪谈世界意外去世的少年，17岁......”说到这里，南鹤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眼底不自觉漫出柔软的光，唇角也跟着翘起一个弧度，“他有及腰的白色长发，漂亮，却娇弱无比。”
　　燕灼抓着南鹤的手不自觉收紧，心里浮现浓重的危机感。他听得出来，这个少年在南鹤心里的地位很不一般，绝对是他的劲敌。
　　“娇弱？是他帮助你还是你帮助他呀？”燕灼酸的要死，连一贯的拿捏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对这个没用的少年表示极大的不屑与嫌弃。
　　南鹤却转头看他，眼里的笑意尚存，燕灼从未见过南鹤如此神色。似乎他在描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轮月亮，这样的感觉让他感到心情沉重，难以喘息。
　　恋爱都谈到生死相许的地步了，突然发现道侣还有个他不知道的捧在心尖都怕化了的白月光。这恶心的事情谁能平淡相对？
　　燕灼的杀意都冒出了头。
　　“他确实没有帮我。”南鹤笑了一声，“他把我出生的世界炸了。他很会骗人，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游戏。轻信他结果就是我的本源世界满目疮痍，我的意识支离破碎。”
　　“什么？！”燕灼皱眉，怒道，“他为什么这样？”
　　南鹤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气呼呼的燕灼，挑眉笑道：“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有趣吧。”
　　“疯子。”
　　南鹤很赞同：“是有点疯。”
　　“后来呢？”
　　“后来——我的意识被主系统捡回去修复。说起来，主系统对我很好，我是他花全力创造出来的主角，修复我的时候他也用了最大的力量。”
　　天边的雷云慢慢散去，出现几丝灰蒙蒙的光。
　　“就在那时，我又见到了他。”南鹤说，“他的灵魂被关在禁闭室里，满是犯错者的禁闭室里，他坐在中间。有人给他捶背，有人给他捏腿，他像个骄矜的王子。”
　　燕灼的杀心再起。
　　“我突然觉得，他真的很有意思。我的意识修复完成，我要求他再次成为我的任务者，主系统答应了。”南鹤顿了顿，“第二次，他又将我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但是他变善良了，我没有受伤。”
　　燕灼道：“师尊，你的心太软了。”
　　“他像是游戏世界的玩家，一个又一个世界被他玩得不成样子。在他的引导下，我贫穷、我凄惨、我孤独......世界的剧情往往只有开头，没有结尾，安排给我的另一个主角莫名其妙走向其他的道路。就连发布任务的小系统，都潦倒得连夜递辞职书......但是我很喜欢他，主系统的惩罚都被我拦了下来。”
　　燕灼酸得冒青烟。
　　竟然真的是白月光啊......真的喜欢......
　　“我的本源意识觉醒后，我们的关系就从他戏弄我变成我戏弄他。我们开始真正的相知、相识......”
　　燕灼是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打断南鹤情意绵绵的回味，问道：“师尊，相爱了吗？”
　　“相爱？当时或许是没有的。”
　　燕灼松了口气。
　　“后来就有了。”
　　燕灼一口气卡在嗓子眼：“啊？”
　　南鹤好笑地看他：“不想听了？那我不说了，以后再说。”
　　“长痛不如短痛，师尊你现在就说完吧。”
　　“什么事长痛不如短痛？”
　　燕灼委屈地扑进南鹤的怀里：“师尊，你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吗？我以为你要跟我说关于你的事情我才想听的，没想到是你和他人莫名其妙的故事......说都说了，那就要说完。我都听完，我就是想知道，他在师尊心里到底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那我提前跟你预告。”南鹤说，“结局有惊喜。”
　　燕灼抬头，希冀地看着南鹤：“你杀了他？”
　　南鹤目光幽幽：“嗯？”
　　燕灼自知失言，连忙闭嘴：“我没有说什么，师尊你继续说。”
　　“他在我的世界扮演的角色是反派。”南鹤继续说，“我是主角，剧情中我有既定的爱人。虽然没有明确的关系，但是我们的命运紧紧纠缠......后来，我的觉醒和叛逆行为被主系统察觉到了，它怒不可遏，决定制裁他。”
　　燕灼心里赞扬这个小气还脾气大的主系统：“不愧是父神，就该这样棒打鸳鸯！狠狠制裁他！”
　　“他看起来娇弱，实则很强大；看似游戏世界游刃有余，实则对待感情没有安全感，敏感多疑。我们的关系并不明了，模模糊糊，隔着一层薄雾尚未挥散。”南鹤说，“主系统震怒，将他的灵魂封存，不知去向。”
　　“呜呼！”
　　南鹤：“？”
　　“呜呼哀哉。”
　　南鹤：“......小燕灼，你在幸灾乐祸吗？”
　　燕灼抿唇，脸颊上的小酒窝显露出来：“师尊怎么能这么想我？”
　　南鹤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燕灼睫毛轻颤，就在他慢慢心慌以为真的要迎来责怪的时候，南鹤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这么开心，我也开心。”
　　燕灼不明所以，却放下心来，喜滋滋地凑进南鹤的怀里蹭了蹭，“跟师尊在一起，我会一直这么开心。好了，师尊接着说吧。他不见了没关系呀，还有我呢，我陪着师尊呢。”
　　“嗯，小燕灼最好。”
　　“师尊接着说，我还要听。”对方不知去向，现在师尊的身边也有他，他丝毫不担心了。
　　“我一直找他，一个一个世界进去，一个一个世界寻找，可能是因为主系统的刻意阻拦，不知多少个春秋轮回，始终无果。我的心慢慢冰冷僵硬，失去对任何事情的兴趣。我想，或许他真的不存在了……最后一个世界和现在这个世界很相似，以修道成仙生命宗旨。我自燃意识，散尽修为弥补世界危难，准备彻底离开……”
　　“师尊怎么可以这么傻？找不到就不找了啊！”燕灼心脏简直要跳到嗓子眼，生气地甩开南鹤的手，不满转身，“我不要听了！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听！”
　　“就在这时，我遇到了一个笨拙单蠢的小系统，他跳到我面前问我:你要死了，想不想重生？”
　　燕灼回头:“师尊一定没有答应！”
　　“我答应了。”南鹤伸手点了点燕灼的眉心，“我没答应的话，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谁？难道是小系统？”
　　“为什么答应了？”
　　南鹤笑着说:“他会给我发个老婆，我很心动。你知道我老大不小，也该有个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