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跟金手指跑了(91)
厌没管他,而是望着收到钱后,神情放松下来的七个运营,再想到工作室混乱的规章制度——买工作室纯粹就是恶心贺塘,但既然买下来了,他自然也想好好经营。
可这间工作室的运营采用的是经纪人模式。
也就是说,主播跟工作室和运营的关系,就相当于艺人、经纪公司与经纪人这样的关系。
这个模式的运营需要自己去各种渠道挖掘、招募主播,签约到自己名下,再进行培养、塑造主播的工作能力等,总之就是广撒网,得有高情商、利索的嘴皮子和过人的手腕,才能挖掘更多主播,以此来保证自己的提成点分成。
可贺塘的工作室呢?
工作室就两个主播,却养了七个运营。
这七个人说的好听是运营,其实就是给贺塘处理粉丝群加管控直播间,偶尔做些线上推广,根本就没有正经去做运营的本职工作。
这种事招个会电脑的都能干。
可这些人却能分走主播一半的分成。
就拿厌来说,秦岚疏给他打赏的礼物。
除了平台分走的五百多万和工作室抽走的两百多万,剩下的钱是他跟运营分,也就是说,阿飞和其他几个人分走了八十多万,可这些人对他和他的直播间都负责了什么?
厌倒不是觉得运营不能分走这个钱。
而是这些人根本就没做到运营该做的本职工作,再难听点说,这些运营就是贺塘的私人团队,但养着他们的钱却由工作室里的主播来出——当然,之前是贺塘自己出的。
再跳出主播的眼界,以老板的角度来说,这些人就是在摸鱼混日子,没有给工作室带来任何经济价值,那他有必要养着这些人?
从工作室出来,他跟一直充当靠山的秦岚疏提起了这个问题。
秦岚疏弯腰给他系上安全带,却没抽身离开,而是望着近在咫尺的人,低声道:“一家工作室的制度都是从摸索阶段一步步进步完善的,你能在接手工作室的第一天,就思考到贺塘快一年都没察觉到的这个问题,已经具备了一个合格老板的能力。”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厌瞟了他一眼,推开他说。
一声轻笑从他唇间溢出,他抬手推了下镜框,长腿交叠起来,才认真说,“其实这件事很好办,之前乔邀请的那些主播跟工作室是签了合约的,这些合约具有法律效应,他们如果想走,都要按流程走。
但如果留下来,你可以安排主播们自己去挑选合得来的运营单人负责,主播就五个,但运营有七个,主播再怎么挑也剩下两个以上,这两个以上要是想留在工作室,就需要自己去挖掘主播,或亲自塑造培养新主播,不然就没有收入。”
秦岚疏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断绝一个或多个主播供养固定七个运营的方式,开启一个运营服务一个或多个主播的模式。
这种模式讲究能者多劳。
有多大能力就负责几个主播,而自己名下的主播直播带来的收益,跟自己的利益直接挂钩,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可以什么都不做,就有抽成。
先前工作室就时未厌和贺塘两个主播时……
时未厌不指望,贺塘则是用他全部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五来养七个运营,从运营的角度来说,七个人伺候贺塘一个人,工作量轻松,谈不上亏;对贺塘来说,也是赚的,毕竟他付一份的钱,却换来了七个人的私人服务。
想通这一点,厌摇了摇头。
这是没学会走路就先急着跑了,工作室还没赚钱,贺塘就先享受起来了。
也不怪工作室做了大半年,也没一个主播主动签约工作室,制度都没玩明白,工作室人事分配也不规范,谁敢签?
“今天想吃什么?”注视着他的秦岚疏见他摇头,便知道他想明白了,才开口询问。
开车的乔从后视镜望了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好好的一个工作狂老板,现在整天琢磨的却是怎么投喂时先生,可恶的是,他好好的一个职业助理,现在不但成了司机,还兼职跑腿,工作量是一点都没减少。
哦,刚才还顺带给时先生装了个逼。
想到在工作室门口说的那番话,现在回想起来都尬得头皮发麻,脚指头抠地。
“对了。”
厌说完想吃的菜,也想到了这一茬,望向驾驶座上的人,趴着椅背凑了上去,“乔,你是怎么忍住羞耻把那句‘小少爷’,还有‘区区千亿身家而已’说出来了?”
“……时先生,为老板和您服务是我该做的。”乔很淡定,前提是忽略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跳起的青筋。
“做的不错。”
厌目露欣赏,如果不是乔站出来的恰到好处,贺塘后续掏钱不会掏得那么痛快,“秦、我哥给你开多少工资啊?要不要来帮我做事,我给你开双倍工资。”
“咳!”一声轻咳从身后响起。
厌都没搭理他,只热切地盯着乔。
扛着他灼灼目光的乔有些为难,跟着老板肯定更有发展前途,可时先生既是老板的弟弟,老板好像还对其心思不轨,那自己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答应吧……
怕老板吃醋。
毕竟是能为了时先生逼老秦总跟谭女士离婚的狠人——消息来自秘书助理八卦群。
不答应,又担心时先生不高兴。
“别为难乔了。”
秦岚疏伸出长臂,把人捞回座椅上,掰过他的肩膀对上他的眼,含笑道:“你当我的面挖我的员工合理吗?”
厌心说既然当你面挖不合理,回头偷偷挖就合理了!
秦岚疏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漾着笑意的眼眸幽幽转暗,说话的也就多了几分哀怨,“有我给你当助理还不够吗?”
第72章 草包美人主播(17-18)
买了工作室,厌接下来就要全心投入到工作室的改造当中。
当初请去坑贺塘的五个主播从国外回来后,厌约着见面吃了顿饭,探知了几人没有解约的打算,便附上了重新打印的新合同。
等次月大平层装修好了后,搬去新地址的工作室正式更名为时光传媒。
公司运营策略也不单单拘泥于直播平台,而是往新媒体、各大短视频、社交媒体和电商等各大网络平台多线发展——当然,这是长久的计划,距离成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而当日离开工作室后的贺塘憋着一股气,换了个直播平台注册了个号,准备重新开始。
他觉得自己年轻什么都不懂的时候都能成功,现在也一样。
但他忘了这是个日新月异,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时代。
属于他的红利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没有粉丝基础,他陆陆续续砸了一千万进自己的直播间,溅起了点水花,然退步的技术留不住粉丝,习惯被粉丝们捧着的傲慢也让他拉不下脸去讨好粉丝。
也不是没有老粉丝发现他换了平台。
老粉希望他解释一下账号卖掉一事,可他有把柄在时未厌那里,不敢把锅推到时未厌身上,便半真半假地说工作室经营不善破产了,还欠了一大笔债,不得已才把账号给卖了。
这个借口留下了部分老粉。
但以曾经辉煌的八百万粉丝基础,留下的也不过寥寥几万人。
毕竟自打他开工作室后,就很少再花心思去维护粉丝们的黏性,直播平台有趣的主播那么多,粉丝们大部分都是健忘的,除了真正的死忠粉,绝大部分粉丝不过几个月,就把他给忘得差不多了。
直播一个月下来,除去他自己砸的钱和周崇阳的支持,真正的收入连五千都没有。
这笔钱对底层小主播来说不算少。
可对曾经轻松月入百万的贺塘来说,这个结果直接把他拖向了地狱——因为他无法接受这个落差,出去买醉约人发泄,还把人带回了家,然后就被周崇阳抓了个正着。
周崇阳以前未必不知道贺塘在外面乱搞。
但那时的贺塘是粉丝将近一千万的大主播,翅膀硬了,对他的依赖不大,而且这样一个大主播隐忍地躺在他身上,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征服欲,所以他睁只眼闭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