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我三年抱俩(58)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宋庭玉还不一定能看上他呢。
温拾长叹一声,以一种大龄空巢老人看淡了的语气道:“算了,我不找了,我感觉一个人也挺好。”
五爷:“……不早了,睡觉吧。”
第二天赵泽霖就被速度接进了宋家。
知道宋庭玉既没能说服温拾,也没采取一些强制性手段把人带到医院里,而是退而求其次叫他这个医生彻底变成了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存在后。
赵泽霖怀疑宋庭玉是不是也生病了。
这样曲折迂回行事的作风,哪里是叱咤风云的宋五爷啊。
但听到宋庭玉和他描述的‘梦境’之后,赵泽霖脸上的表情更加无法形容了,他真的开始怀疑宋庭玉是不是脑子出现问题了,怎么感觉智商方面好像不如以前的水准了?
“等等,这不就是个噩梦吗?而且,不是有句话说,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吗?我上学的时候还梦到过手术台上把纱布忘到病人肚子里呢,这不也没有影响我继续操刀吗?”
人要真的能叫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绊住脚,那也太荒唐了。
“如果不是梦呢?”宋庭玉拨了几颗佛珠,垂眸看着那弹力绳在自己的指尖下被拉开,几颗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撞在一起。
“如果不是梦?”赵泽霖一顿,“那是什么,人体试验喽?别开玩笑啦五爷!就算是真有这样大的医学项目,也不会随随便便到大街上抓一个孩子回去哒!更不会这样‘可怕’的实验结束之后,不做任何心理疗愈,就把PTSD这么严重的志愿者放出来哒!”
“这都是违规操作哒!”
见赵泽霖这样说,宋庭玉无语地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五爷,就算他讲的是真的,那他身上有那些可以作证的伤疤吗?”赵泽霖摸摸下巴,“有时候人长期被一个噩梦折磨,确实会造成一些情绪上的问题,但这种情况就更不能讳疾忌医,反倒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不然呐,心理畸变就不好喽!说不定会反社会呐!”
“闭嘴,出去。”
“好嘞!”赵泽霖见好就收,果断背着手溜达出去了。
自打赵泽霖住进宋家,温拾一天天就跟老鼠躲着猫似的,能不出房门就不出房门,不然,这赵泽霖就跟一缕幽魂一样,总是突然就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吓温拾一跳,而后跟老妈子似的,跟在温拾身后叫他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多多运动,要不要伸手再把把脉。
温拾这样好的脾气,竟然也被赵泽霖围追堵截的有些崩溃,看到赵医生也不仅仅是胆颤了,还有一丝愤懑。
只可惜,收了五爷三个月薪水的赵泽霖对温拾那黝黑眼珠迸发的怨气主打一个视而不见,那可是三个月薪水哎!医院营业三个月的费用,都进赵泽霖的私人小金库啦!
温拾就算是真揍他几下,赵泽霖也毫不犹豫把脸凑上去,只要温拾听话调理身体就好。
温拾哪有赵泽霖这样厚的脸皮,被缠得烦了就像是鸵鸟似的,只知道躲。
就这样,躲赵泽霖躲到后院花园里的温拾,正好跟同在找清静,坐到花园秋千上苦思冥想的宋知画遇到了一处。
这几天宋小幺心里的气也是多到没地方发,憋的她额头上冒了几颗红肿的痘痘,一碰就痛的厉害。
“小嫂嫂?”宋知画拍拍自己秋千的另一半,“坐这儿吧。”
“你怎么在家?没有出去吗?”宋念琴这些日子都不在家里,和那位陈夫人日日出去同游,温拾还以为宋知画也跟着一起去呢。
“我可不去了,这几天又是爬山拜佛又是去商场血拼,我脚脖子都磨出好几个血泡。”这样费脚的行程叫只穿细长小高跟的宋知画到底还是撑不住了。
这次宋知画借口自己来事儿了,肚子疼的厉害,才躲过去,不然宋念琴一准要拎着她一同去,然后再以各种各样的由头,把她往陈周明身边推。
那陈周明还一副软包的样子,每次对上宋知画的视线,都一副含羞带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像宋知画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
看着就叫人心堵。
“你就这样不喜欢陈周明?”温拾挨着宋知画坐下,身下的秋千因为多了一个人的重量,晃动的幅度更大了一点。
“说不上来,但看到他就心烦,看到他那样子我更心烦,肯定和喜欢不挂钩,更何况,他和我喜欢的样子也差的太多了。”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温拾好奇问。
宋小幺嘿嘿一乐,“宋武那样的。”
“宋、宋武?”温拾以为宋知画可能是个外貌协会,嫌弃陈周明长得太稚嫩,身高也偏矮,确实不符合小言男主该有的身形和长相,但是,这五大三粗黑黢黢的宋武,明显比陈周明更不堪看了。
“你喜欢宋武什么?”
“高大威猛,有男子气概,而且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宋知画掰着手指头道。
“这倒是。”宋武长得凶悍,确实很符合宋知画想要的这几点,“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呀,为什么呢?”
宋小幺低头笑笑,“小嫂嫂,我哥和没和你讲过吧,我还上国中的时候,我爸就瘫痪了,那一段时间,我们家简直风雨飘零,还有不长眼的,想趁那时候揩我的油,威胁要绑架我。”
那段时间,宋知画还真是小姑娘呢,家里的姐姐阿姨都在哭,她更慌的没了主心骨,可是太多人都在哭了,多她一个人的眼泪也不会让情况变的好一点,于是宋小幺很少哭,也很少因为这些事长吁短叹荒废一下午追忆老五爷没瘫过去时宋家是何种的风光,她照常上学,照常去补习班,准备出国的考试。
她从心底觉得,只要自己不看轻自己,那旁人再如何贬低你又怎样呢?不过都是嚼舌根的长舌怪,阴阳怪气的红眼病,爱落井下石的脏心眼罢了。
只是随着宋家和曾家的争斗摆到明面上,宋知画上下学的路上,常能看到尾随在宋家车后的黑车与面包车。
这样的手段,在港湾简直再常见不过了,别说富家子弟,就是明面上风光粉丝众多的影星歌星,得罪了人,不过也就是当街扔上面包车,有些人真是猖狂的很。
“就那一次,我刚出校门就被人套麻袋扛车里了,是宋武一直开着车跟在那辆面包车后面,我哥又派人包抄了过来,才没叫我落入歹人手中。”宋知画现在还印象深刻地记得,她脸上被浸透海水甚至带着鱼腥味的土黄色麻袋被人取下来那一刻清新空气涌入的劫后余生,而后,就是她第一次见到宋武。
初见真是狼狈不堪,宋知画身上的制服脏兮兮的,也是麻袋里的海鲜味儿,头发更是凌乱,半点精致都不复存在。
而那时候宋武还年轻,虽然是真黑,但脸上没留疤,勉强算得上轮廓硬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坐在被歹徒抛弃的面包车后座,宋知画见到宋武的第一件事,是崩溃的嚎啕大哭,那分贝直接将宋武嚎的一愣,立马手足无措支支吾吾结结巴巴起来,不知道怎么哄才算好。
“他可笨了,就那么看着我嚎,我脸上都是鼻涕眼泪,他也不知道给我条手帕,直接拿衬衣给我擦脸。”宋知画笑着摇头,“啧啧,怪不得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