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和谁he了?(167)
王武脸色微沉,将筷子一扔,眼底笑意消失,他最讨厌别人威胁控制他,是他娘也不行。
他直接便道:“娘,若您让我回来便只是想要给我相看姻缘,那还不如再将我赶出去。”
“我从小便喜欢男人,您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荒唐地将我和姑娘绑在一起,说我怠慢人家姑娘,您不觉得您才是害她罪魁祸首吗?”
这话说得不客气,王夫人脸上笑容淡了淡,王守之将茶杯吧嗒一下放在桌上,低声呵斥:“王武!你怎么说话的?”
王武看了一眼王夫人,又看了看王守之,带着一丝破釜沉舟地架势:“娘,我实话和您说了吧,甭管人家是不是死了丈夫,我还真挺喜欢他的。而且他已经怀了我的种。”
王夫人轻轻抬头,将手中的帕子直接给扯烂了,秀美的脸庞都是震惊,她下意识看向同样惊愕的王守之。
王守之瞪大眸子:“你这个孽障在说什么?”
王武还有更劲爆的在后面:“爹娘若是不接受他,那就等着王家绝后吧,我已经喝了绝子汤,那寡夫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王家唯一的种。”
王守之顿时喘着大气,胡子都飞起来,他这辈子觐见天子时的情绪波动都没有此刻大,他身形一歪差点晕过去。
王夫人扶住王守之的肩膀,她表情凝重,之前的温柔之色褪去,她看着王武,声音发沉:“王武,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武梗着脖子看着她,“我原本想晚些再告诉娘这个好消息,但是您若执意给我娶妻,而他就在城中,若是突闻噩耗,动了胎气就得不偿失。”
“娘您若是担心我骗您,大可以让郎中来把脉,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武自然是没喝这药的,他之所以这般笃定,一来,对于男子不孕一事,郎中很难断言诊断,二来,这绝子汤确实存在的,他爹便喝过。
因他娘生下他坏了身子,不能再生,王大人心疼夫人喝避子汤伤身,便一碗汤药绝了后患。
至于效果如何,二十年就王武一个,可见其成效之卓越。
若是旁人说出这种大逆不道、有违人伦的话,王守之是断断不会相信的,人人都以开枝散叶为重,谁会亲手掐断自己的血脉。
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但王武从小就是一个逆子,若是他做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也正常。
王守之指着王武的手指都在发抖,他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王武:......
王夫人一手便抱住王守之的腰,稳住他的身体,她和王武面面相觑,王武率先开口:“娘,爹这些年是不是又疏于练体......”
“你刚刚说的句句属实?”王夫人觉得自己手有些痒,想要将这逆子打一顿。
王武点头,“娘你也别费心思找他,他现在月份小,胆子也小,是被我诓骗来霄州的。他在上一任夫家过得不好,甚至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我怕他见到您,和爹一样吓晕过去。”
王夫人稳住自己已经是一团浆糊的心绪,她看着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低声说道:“实在是胡闹。”
王武便走到他娘身边,能屈能伸地跪下去,抱住她的腿,像小时候一样求饶:“娘,您心疼心疼儿子,儿子若不是真喜欢,怎么会做出今日这事?原本不想这么早说的,可您逼得太紧,我既不想欺骗您,也不放心他,只能坦白。”
王夫人被抱住了脚,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便听见那糟心的逆子还在说着:“娘啊,您别想着什么去母留子的想法,我若是愿意娶别人,也不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您了。”
王夫人气得青筋都在一阵凸凸:“你倒是出息了,一门心思对付爹娘。你不要以为这事便这么了了,先去祠堂跪着,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忏悔,你爹醒了。看他怎么处置你。”
王武抱着他娘的腿不动:“娘,您惩罚我了,可就不能迁怒那小寡夫了。也不能再阻止我们……”
王夫人一脚便踹开他,瞪向他:“你先去跪着,现在哪里还轮得到你讨价还价。”
王武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娘。
王夫人手中抱着夫君,看着那故作委屈的儿子,骂了一句:“给老娘滚出去!”
王武见他娘真的生气了,连忙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祠堂方向走去。
王武其实一开始是没打算这么早实行这个计划。只是他娘恨不得明日便将姑娘娶进门。
他也忍不了了。
现在心肝儿还不知道怀没怀上呢。
第83章 寡夫26
庭院幽深静谧, 青竹林立,泉水流动,矮亭下做着一位白衣男子,穿着棉衣披着玄色大氅, 正呆呆看着假山流水, 青竹繁花。
王武食言了, 他说最迟第二天晚上便会来寻他,但他到霄州已经整整七日却也不见他。
柳玉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前些日子养出来的几两肉怕是全掉了个干净, 他也不喜欢和院子里的人说话。
也就能跟王小柱搭上两句话,但因为兴致不高,也就没了后续。
至于王全,柳玉竹对他恭敬有余,亲近不足,自然没有什么聊的。
柳玉竹手中抱着有些凉的暖手炉,望着那假山发呆,他在想着王武,旁人却不敢提起他。
谁都知道王武游戏人间的性子。
就连王小柱都知道,在安溪村王武也许只会找柳玉竹一人, 因为没有别人,但是到了霄州, 他便并不是只有柳玉竹一个选项。
王小柱自然也能想到柳玉竹正在想着什么。
他却不好说开,若是哄骗柳玉竹, 说王武只是有事耽搁了。
但是什么事情能耽搁这么久?
七八天都没有音讯, 实在不难让人想到, 怕是这霄州乱花渐欲迷人眼,不记得这枝来自村间的野花。
柳玉竹神色出神, 心尖上都在隐隐发疼,他从前想着若是没了王武,他的日子能好过些,也想过到了霄州之后,王武会抛弃他。
他打算得好好的,王武不缠着他了,他便走。
但是打算归打算,想法归想法,当事实摆在柳玉竹面前,他此刻却有些难以接受,心口发紧,头晕眼花地想要呕吐。
胃里一阵阵痉挛,发出抗议的绞痛,今早上他也没吃什么东西,只吃了些薄饼。
柳玉竹端起茶杯,抿了抿一口温茶,压下喉口的恶心,神情冰冷又阴郁。
若是说以前的柳玉竹像是干净纯白的冰块,没什么攻击性,现在柳玉竹却像是被砸坏的坚冰,冰渣落地,露出一点点锋利的棱角。
王小柱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焦急,若是下次王武想起柳玉竹的时候,人都没了吧?
那还不得怪罪他们没伺候好?
“玉竹啊。”王小柱也没改口叫主子,因为柳玉竹不习惯,年纪上王小柱还要比柳玉竹大上几岁。
柳玉竹微微抬眼看着他,面色苍白,眉眼间带着丝丝沉郁之色。
王小柱扬着笑脸,微微弯腰站在他身边,低声说道:“我们来霄州也有七八日,都不曾出过府,不如趁着今日天气好,往外面走一遭。这府里虽然大,却也沉闷,不如出去透透气?”
柳玉竹不怎么想动,却也想着,若是出去,还可能碰见王武,他可能在哪个勾栏院喝着花酒,也许正在和新的心肝儿玩得正欢吧......
他心中唾弃这样的自己,却又无法排解心中的苦闷,他轻轻应了一声:“那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