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咱不离婚了(37)
“那聊什么呀?你的工作我又不懂,其实我挺想知道你在国外的生活,但老爸说过,你是高材生,著名大学毕业,精英人才,肯定是好好学习,我这学渣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这会儿对自己的定位又非常清晰,俞斯年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人精。
“你不想问问你的13亿?”
“嗯?”郑殊怔了怔,接着眼睛陡然发亮,“你愿意告诉我啊?”
俞斯年顿时语塞,他觉得自己是昏了头,竟然主动提起。
不过拿了别人的钱,也确实该有个说明。
他斟酌着开口,却听到低低的笑声从对面传来,只见郑殊满不在乎道:“咱俩不是已经签了协议吗,反正只要达到我的要求,这钱你随便花,我不过问的。”
可谁投资要求会这么低,只要不负债,花光都行。
摆明了送他,俞斯年不傻,也不能装傻,便道:“谢谢你。”
“为什么突然道谢?”
“因为我的确很需要这笔钱,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就知道这步棋走对了!
青年立刻得意地笑起来,眉飞色舞的仿佛已经赚回了13亿,他身体微微往前倾,隔着桌子神秘兮兮地说:“斯年哥,嘴上说说不算,你得好好谢谢我。”
俞斯年一笑,“你说。”
只见郑舒低头按了两下手机,然后起身沿着桌子走到俞斯年身边,一点也不见外地坐在他的身侧,身体挨着身体,单手还大胆地绕过他的脖子,举着手机说:“那就跟我合张照吧,要开心的那种。”
郑舒已经清理过那一堆辣眼睛的手机相册,特别遗憾没有一张跟俞斯年的同框。
没有亲密照的夫妻还叫夫妻吗?
俞斯年闻言一怔,这个姿势脸几乎贴着脸了,他条件反射地想起身远离,却听到郑舒兴奋地说:“准备……快,笑一个,茄子!”
俞斯年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只听到快门的声音,定格了他俩除结婚照以外第一张同框。
*
周末晚上的万煌大楼,除了夜班的保安会在各楼层巡逻带出一点声音外,整栋都是静悄悄的。
忽然叮一声,总裁专属电梯到达顶楼,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俞斯年似乎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个人回公司,熟门熟路地按亮沿路的顶灯,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暖气和灯光一同开启,将宽敞的办公室照得如同白昼,俞斯年脱掉身上的大衣挂在衣帽架上,又走向办公桌开启电脑,等待开机的期间,他回头道:“其实你不必跟来,我大概要留的很晚,你呆不住。”
郑殊一手插着口袋,另一手捏着那支玫瑰花,溜达地跟进办公室,嘴里还贫着,“漫漫长夜,你一个人加班多孤单,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不如陪陪你,等你结束,咱们再夫妻双双把家还,也算单独相处,一场约会啦。”
俞斯年听着这暧昧又直白的话,目光透过镜片折射着无奈,他通过电脑屏幕看向郑殊,后者朝他笑嘻嘻地扬眉,却是一副打定主意在他办公室里落地生根,将陪伴进行到底的模样。
再多的劝说也没用,俞斯年垂下眼睛,淡淡道:“随你。”
他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击,登录了内网系统,打开自己的权限,快速浏览堆积的待办事宜,一点也不拖拉地开始处理。
这是郑殊第二次出现在俞斯年的办公室,回想刚穿越时候的懵逼彷徨,仿佛还在昨天。
他在办公室里绕了一圈,晃了晃手里的花枝,视线落在俞斯年身上,后者已经全然进入工作状态。
作为董事长又兼任集团总裁,俞斯年可以用日理万机来形容。
在他出差期间,哪怕有能干的秘书替他处理日常事务,但等待他审批的紧急事宜依旧翻了两个版页,再加上办公桌上那些已经分门别类,但依旧堆得高高的文件夹,郑殊只不过瞄了一眼,就忍不住缩了脖子,下意识退避三舍,远离那张办公桌。
自古皇帝想要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必然殚精竭虑,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呕心沥血方国泰民安。同理类比到大集团公司,必然得牺牲总裁的个人时间,废寝忘食才能有快速稳定的发展。
都说打工人卷得没日没夜,那老板可谓卷生卷死。
这项活儿,郑殊以自己咸鱼般的生命发誓,他绝对干不来!
键盘声伴随着笔尖沙沙声,安静的办公室里就没有间断的时候。
好不容易停顿下来,郑殊抓住机会唤道:“斯年哥……”
然而才出了一个声,就见俞斯年举着手机正打电话,还抬手远远地制止郑殊,示意稍等一下。
只听男人说:“临川项目的合作开发细节不是早就谈完了吗?为什么一延再延,你有没有派人去现场催过?锦荣那边怎么说,合同究竟什么时候定?”
一连三问,语速不快,但是语气却一声比一声冷,到最后几乎是严厉的状态,连办公室的气压都被这无形的声波压到最低。
郑殊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脚踮地,无聊地转圈圈玩儿,可一听到这质问声,刹那间就来了个条件反射的急刹车,全身一动不动,生怕发出丁点声音惹来董事长的眼刀袭击。
不知道那边的某总是怎么回复的,只见俞斯年的脸色不仅没有缓和,反而跟冰雕雪铸一般,好似下一刻就要落下雷霆暴击,但语调却诡异地轻缓下来,“你是打算留着等我去追踪,替你去落实,最后再把合同完完整整地放在你陆总手里?”
最后一个字音微微上扬,却将郑殊的汗毛都给刷起来了,脖子后好像被吹过一阵冷风,凉飕飕的。
虽然他不是那个直面龙威的陆总,但光在旁边听着就已经窒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此刻面无表情的俞斯年好像阴晴不定的暴君,随时准备一言不合,大开杀戒。
“给你三天时间去弄清楚。”
“再拖?”一声冷笑,一次停顿,足以让那头冒出一身冷汗,“失去诚信的企业你觉得还有合作的价值?”
没用的人还有留下的必要?
俞斯年说完就挂断电话,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将杀意给收敛起来,他终于回头看向郑殊,询问:“什么事?”
郑殊:“……”
跟刚才比起来,第一天离婚时那低了八度的声音,都算温柔的吧?
他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俞斯年,心里暗暗替那位陆总默了个哀,周末最后一个晚上,被这么一吓,估计是睡不好了。
同时他也为自己庆幸,俞斯年就算离婚都没打算将万煌收入囊下,而是愿意归还所有股份,可见是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对此,郑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很是善解人意地摇头,“没事,你忙,我随便走走。”
俞斯年于是拿过桌上下一份代办文件,不再多言,“要是不想在这里,你就先回去。”
郑殊囫囵地嗯嗯两声,想了想,掏出手机点开大美女的头像,默默地发过去一条短信,[你们办公室有花瓶吗?]
作为社畜,没有谁在休息日想要见到办公室三个字眼,正跟着小姐妹垒长城的艾玛秘书,才刚开局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眉头一皱,对着半副散牌琢磨着是一个一个慢慢凑对子,还是直接开大十三幺,一去不回头。
这时手机又是一震,最终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准备将东南西北先打光,一个东风飞出去后,她拿起了手机。
要是别人的信息她绝对不搭理,但是郑殊的……她还是大方地扣了一个问号过去。
伴随着那句问话,随后是一张玫瑰花的照片,那花娇艳欲滴,品相绝佳,就是只有一朵。
大少爷又搞什么飞机?
难不成打算送她?这也太寒碜了吧!
艾玛想到这里,突然虎躯一震,等等,兔子不吃窝边草,少爷居然敢染指少奶奶身边的丫鬟,简直岂有此理!
[您这是……]她试探着发了一句,打算在郑殊搞暧昧的时候,毅然决然地拒绝,并一键转发“主子”求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