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91)
徐原青故意咳嗽了两声,打破这僵持住的场面。
怀国公目光锐利,怒意蓬勃,厉声质问:“向公子何意?酒中既然没毒, 还想愿望我女儿不成?”
“酒中无毒?”向长远冷笑,向来璀璨耀眼的双眼此刻也森冷逼人, 毫无惧色的盯着父女两人,他紧紧地抓着徐原青的手, 感受着他手上传来的冰凉触感,想着因为病痛而受的非人折磨,双眼发红, 眼神逐渐嗜血,
徐原青视线受限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凛冽的阴寒, 他抬手拍了拍他让他回神, 自己蠕动了一下, 将手上沾染的鲜血搁在陆秋灵摔出的酒水上方, 众人注目,他抖了抖手,鲜血从指缝间滴落于酒水中。
“滋”一声,地上的酒水冒出白雾来, 众人惊呼, 陆秋灵大惊失色。
徐原青面无表情的继续抖动手,血珠不断滴落酒水中, “滋滋滋”声刺耳,白雾变成浓稠的白烟,他仍觉不够,抬手抹了把脸将血液往地上的酒水再撒去,酒水四周烟雾缭绕,地上灰白一片。
大殿内无人发声,都被地上可怕的变化吓得目瞪口呆。
徐原青收回手来,神色淡然的抬头看向陆秋灵,他倒是要看看她那张巧嘴还能扯出什么话来。
陆秋灵不可置信的看他,见他眼中闪过的得意之色便了然他早有预谋,怒吼道:“栽赃陷害!”
徐原青别开目光不搭理他,扭头看向陈文敬。
陈文敬吩咐太医,“查。”
太医也头一遭见此邪毒,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查验,又着人去太医院将医术搬来,事关重大不敢有一点马虎,否则不止是人头落地,还极有可能牵连家人。
徐原青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躺在向长远怀里,看一地狼狈的太医,笑意森冷,意味深长的询问:“国公可有话说?”
“你这个祸端!”怀国公咬牙切齿,毫无仪态指着他怒骂,难听的词汇不堪入耳。
向长远愠怒,徐原青将他死死拉住才没让他动手。
“怀国公!”陈文敬高声怒喝,将他的骂声压了下去,沉着脸说道,“既如此不必查了,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大殿门口一名面容素净的女子进殿,陆秋灵见之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压下来的惊惧再控制不住,脚下虚浮险些摔倒,怀国公抬手将她扶稳,拍了拍她肩膀眼神示意她镇定。
“什么证人?”沈齐文从暴怒的状态到如今茫然的神情,他已看出桩桩件件事情都在针对陆秋灵,徐原青不是针对他,虽然陆秋灵是他的太子妃,但事情发展至今他已然看不懂了。
陆秋灵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知书达理的形象,怎么可能下毒害人。
那女子正是除夕之夜给徐原青布菜的下毒之人,名唤子梅,前段时间在刑部大牢畏罪自杀。
本该在乱葬岗的尸首如今在这皇宫大殿内,到底为何,只有布局的人才清楚。
徐原青微微撑起身子,借着向长远的力气站起身来,指着子梅问陆秋灵,“郡主可识得此人?”
怀国公呵斥:“一介布衣,我女儿怎可相识。”
徐原青看身着绫罗绸缎,衣着华丽的子梅,扯着嘴角发出冷笑,“看来是国公认识,否则怎知她是布衣?”
怀国公一怔,是被他气上头了,竟一时落入了他的陷阱。
陈文敬朝沈齐文行礼,再向看戏的娘娘和官员行礼,朗声说道,“此女前几日下毒戕害世子,刑部缉拿入狱,她牢狱中畏罪自杀未果,深恶痛绝,说出了幕后主使。”
说着,他从怀里抽出两张宣纸递给子梅,“此女被人毒哑不能言语,可行书辩证。”
子梅接过宣纸,目光穿过怀国公看向他身后的陆秋灵,眼神怨毒,抬手咬破了指腹在纸上书写。
众人好奇,片刻后子梅跪下将证词双手递呈给陈文敬。
陈文敬扫视一眼便将其展在怀国公眼前,语气凌厉,“血书昭昭,毒害世子的药是郡主给此女,郡主还有话要辩解吗?”
“信口雌黄!”陆秋灵推开怀国公,头上朱钗步摇晃动,她指着子梅歇斯底里的辩白,“我与世子无冤无仇为何下毒害他,满口谎话攀咬我,刑部敢信无凭无据的证词,这是何道理!”
不见棺材不掉泪,事到临头仍不肯服软,徐原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轻轻推开向长远的手,抬脚步步靠近她,狭长的双眼寒光粼粼,发红的眼睛泛着阴恻恻的杀意,青衣被血液染红,如弑杀成性的幽鬼,令人惊惧。
“好一个无冤无仇啊!”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粘稠的血液,本就布满鲜血的手又见嘴角的染的更红,他上扬着嘴角却无笑意,“我也不明白,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至此。”
他逼近陆秋灵,身上的阴鸷气息将她的怨气全都覆盖,气场凌冽,目光沉沉。
怀国公将陆秋灵拉回身后护着,“无凭无据休要攀咬!”
子梅“呜呜”的发出声响,呈上一支步摇,又慌忙的扯下一截衣服咬破手指写,衣上字迹——“郡主找我时未带银钱便将此物给了我。”
陈文敬接了步摇,举起给陆秋灵看,“人证物证具在,郡主要狡辩吗?”
“不是我的。”陆秋灵神情崩溃,看了一眼沈齐文见之无动于衷,心里发寒,拉着怀国公的手颤声辩解,“我没有!”
陆秋灵想借国师的手杀了徐原青又怕出纰漏,于是亲自给了毒药,她做事谨慎断不会留证据,的确没有给子梅这支步摇,这东西是徐原青叫柳谦去怀国公府上顺来的,是向长宁在街上拦她给的东西,见者无数,她百口莫辩。
真假参半的事情,最是难解。
徐原青撑着向长远,露出的讥笑。
陆秋灵不顾怀国公的阻拦,挣扎着吼道,“徐原青,我与你并无仇怨,我为何要毒害你?”
“为何?”
徐原青被她这副事到临头仍自负的样子气笑了,身子晃动,向长远稳稳扶住他,他有了支撑才敢肆无忌惮的发怒,“要我从陆夫人开始说起吗?”
“皇上驾到!”
一声高呼,众人恍然从戏台中回神,忙行礼参拜。
崇明帝从帘后现身,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徐原青,良久才出声免礼,叫无关人等都退下,只留了此事相关者。
徐原青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崇明帝肯定早就在听了,也如殿中人一样的看戏,若不是徐原青提到了陆夫人,将要说起国师,恐怕他会纵容事情发展,任由两方撕扯,他坐收渔翁之利。
崇明帝:“人证物证具在,丹阳郡主毒害世子证据确凿,礼部收回印玺册书,废太子妃身份,罪罚刑部拟文上报。”
闻言,陆秋灵彻底失去了冷静,跪地求饶:“陛下开恩,我没有!”
“怀国公,你于大晟有功,郡主罪责不牵涉与你,还望你明白朕的苦心。”
怀国公望着高高在上的帝王,脚边是崩溃的独女,再看无动于衷的沈齐文,他垂眸冷笑,在殿内发出肆意张狂的笑意。
“我不明白!”他放声大喊,转身看着徐原青,满眼怨恨,“徐原青,是我给你下的毒,是我!”他已然是疯魔的状态,指着徐原青全怒喝,“你该死!国师也该死!”
“不祥之人,就因为一句话,所有人都把阿念视作灾星,亲人好友都疏远她,偌大的京城她无处可去,她曾经将你娘视作救命稻草,结果呢!你娘将她的真心碾入泥土,她真心待人却换无情……”
“要怪就怪你是李英的儿子,我要让她知道失去挚爱的蚀骨之痛,我要让她数着你的日子过,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痛苦而死。”
怀国公仰头大笑,将心里话全盘托出,抓着案上的酒水一饮而尽,憋了几十年的话一朝说出,舒心畅快。
向长远听着面色沉沉,手揽住徐原青的腰将他拎到旁侧,抬脚往怀国公身上狠狠踹去,毫无预兆的将人踹飞远几丈,冷声怒骂:“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