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深情[快穿] 上(55)
虞暮归忽然转身抱住他,静默片刻后,他才笑着松开谢拂,二人的距离却并没有拉远。
只要微微抬头便能看见谢拂的脸,以及他脸上的神色。
“谢公子,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到底……”他拉长了声音,凑近谢拂耳边,气息悠长,意味深长问。
“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啊?”
*
回去的路上,谢拂耳边仿佛都还环绕着虞暮归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可我好像对你图谋不轨,怎么办?”
怎么办?
谢拂也不知。
但他知道,若是虞暮归想要,他是不会拒绝的。
可这并非他的目的。
谢拂至始至终想做的,只是爱他。
可到底什么才算爱呢?
谢拂觉得自己需要找个答案。
当晚,果不其然谢老爷又抱着两坛酒上桌,一杯接着一杯下肚,没一会儿便只知道对着谢拂哭,哭喊着亡妻的名字。
谢拂转头看着哭成泪人的谢老爷,心中微动,他想找的问题答案,似乎眼前便有一例。
他拍了拍谢老爷的后背,想让对方清醒一点,但谢老爷却看着他道:“阿、阿拂……你怎么、怎么有这么多脑袋?”
谢拂:“……”
行了,不用再问了。
他招来下人,吩咐:【把老爷送回卧房,好生照顾。】
因为谢拂身体的特殊性,下人们在上岗之前都会进行手语培训,确保能看明白谢拂的意思才算过关。
小厮忙不迭点头答应,扶着老爷回房。
月下院子里,只剩下谢拂一人。
明月高悬于天空,明亮无比。
月光倾洒在地上,与桌上的烛火相映成趣,谢拂不过喝了两杯酒,便想起虞暮归曾经说喝酒对嗓子不好,要尽量少喝。
遂酒杯不再添。
手里把玩着空酒杯,谢拂微微阖目。
外出办事的小厮走上来回禀,“少爷,您东西已经送到虞大夫手上。”
谢拂无声点头,算是回应。
却见那小厮递上一个食盒,“这是虞大夫让小的拿回来的,说是礼尚往来。”
谢拂睁开眼,将那食盒拿过,所只觉得它格外轻盈,不等他多想,揭开食盒盖子,谢拂的手微微顿住。
他低头看去,却见那食盒底部搁着一张纸,上面赫然写了一句话:
【好吃好睡,年年岁岁。】
谢拂笑了。
*
“师兄,快尝尝这个,我专门做的,你不许不吃。”韩茯苓举着一盘黑乎乎的月饼递到他面前。
虞暮归面不改色将它端到阿寻面前,语重心长道:“茯苓,你怎么能这样呢,亲手做的东西当然要未婚夫第一个吃。”
“还有阿寻,这可是茯苓亲手做的,你可要高高兴兴把它吃完,不然怎么能说是喜欢她呢。”
阿寻:“……”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但他还是笑着应了,“是,师兄。”
不过是药汤做的月饼,他能忍受。
韩茯苓见阿寻吃得脸色僵硬,心疼无比,对着虞暮归跳脚。
“师兄真的太坏了,真想出现一个让师兄都吃瘪的人!”
她自以为小声地在阿寻耳边说,实则虞暮归听得一清二楚。
虞暮归微微抿唇,想到白天的事,总觉得对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师兄,蒋兄怎么不来吃饭?”阿寻囫囵吃下一块药味的月饼问。
虞暮看着方才谢家让人送来的月饼,正琢磨着从哪里开始吃,闻言头也不抬,“谁知道他怎么了,不用管他,又不是傻子,饿了总会吃。”
阿寻:“……好吧。”
总觉得师兄好像挺讨厌蒋兄的,嗯,应该不是错觉。
其实算不上讨厌,就是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挺烦人的。
虞暮归都有些后悔把人留下了,若是一开始就让人离开,也不会有现在这样,反倒不好赶人。
“师兄,白天我们做了那样的事,为什么谢公子还送月饼来?”难道富家公子都这么宽宏大量不计较吗?
阿寻心中暗暗想,若真是这样,那明天道歉的时候,师姐不去行吗?反正师姐本来也没做什么,都是被他连累的。
虞暮归却像是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般,告诫道:“道歉不许偷工减料,否则我就让你天天去,给你敲锣打鼓,让全城人都听听你的事迹。”
阿寻红了脸,“师兄!”
心中却是再也不敢想了。
晚上,虞暮归躺在床上,点着自己调配的药香,驱蚊去热。
他身着一件里衣,正在烛火下翻看医书典籍,今日他说的话可不是白说的。
他是真的想听见谢拂的声音,无论是因为什么。
为此,免不了要在这上面多花费功夫,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刚刚熄灯,正要回床上休息,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动静。
他微微一愣,原本走向床边的动作转而变了方向,去了窗边。
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偷偷往外看。
蒋琼玉偷偷摸摸从屋里出来,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便揣着两个窝窝头出来,嘴里还嘀咕着:“今天可是中秋,怎么一块月饼都没留?”
“唉,算了,留了又怎么样?这个时代的月饼能有现代好吃吗?说不定还不如窝窝头呢。”
想到现代,蒋琼玉又忍不住望天流泪,他想念电脑手机空调洗衣机洗碗机……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甚至觉得当初在学校上课在博物馆通宵鉴定的日子都不那么难过了。
他悲愤地啃了一口窝窝头,对着天上的月亮道:“老天爷,你既然能送我来,那应该也能送我回去吧?”
反正他偶像也见到了,甚至连偶像的对象都得罪了,现在不逃更待何时?等着日后被这两人联合双虐吗?
“我也不求回到我原来的身体,只要回去就行,当然,太老的身体的话那还是算了。”
大约老天爷也没见过他这么会做梦的人,竟然没有打雷劈死他,而是任由他继续在那里畅(胡)想(说)欲(八)言(道)。
等到蒋琼玉终于收拾好碎了一地的心,回屋休息的时候,窗后的虞暮归也收回视线。
向来聪明的他想着刚才蒋琼玉断断续续嘀咕的话,一时竟也反应不过来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
想不明白的虞暮归第二天去谢家时都有些走神。
给谢拂下针时差点出错。
还是谢拂率先握住了虞暮归要下错针的手,这才阻止了这场失误。
【怎么了?】谢拂问。
虞暮归回神,专心下针,“没什么,就是昨晚有些没睡好。”
下完最后一根针,他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蒋琼玉的嘀咕有些在意,却又想不明白,只好暂且搁置。
“昨天谢谢你的月饼,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料,还挺香。”虞暮归笑道。
谢拂并没有卖关子,【有机会带你看它们怎么做的。】
虞暮归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好。”
他看了眼天色,“那几个不省心的这会儿应当在来跟你道歉的路上了,待会儿你要是不高兴,那就骂两句,又或者给他们几个脸色,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轻易饶过他们。”
谢拂指了指自己的嘴,用眼神询问:骂?
虞暮归:“……”
想了想,用手语骂人什么的,真是一点也不爽。
“那要不,我帮你骂?”他想了想问。
谢拂笑了。
他摇摇头,比划道:【骂人不好。】
虞暮归也不常骂人,他习惯阴阳怪气,而谢拂更不会骂人,因为真要是有人得罪他,连挨骂的机会都不会有。
于是,等那几人来道歉时,谢拂既不接受口头道歉,也不对他们进行口头教育,他直接大手一挥,让阿寻跟蒋琼玉给他白干活,算是弥补道歉了。
至于韩茯苓,本来也与她无关,不过是被牵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