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努力就要登基了(291)
段星白:“什么叫做又,师父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吗?”
“意思就是小星白啊,做人要学会自己找乐子,多和别人过不去,如果过不去的那个人太强了,那就赶紧跑然后摇人。”
段长空义正言辞的和段星白灌输着生活经验,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道:“别人家什么情况为师不知道,但是在为师这里,所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被欺负然后为师上了,为师发现自己不行那就去摇更老的~”
“总之自己扛是没有必要的,家和万事兴,既然这个家是和的,那就有事长辈上,没事自己上~”
“有事没事的摇摇祖宗多好,老是躺着对身体不好~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不挺好的吗~”
“......”
段星白陷入了沉默。
段星白陷入了沉思。
段星白觉得段长空的话乍一听好像没啥道理,但仔细想想的话竟然全是道理——父慈子孝的进阶版不就是子孙孝祖宗慈吗?能让祖宗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自己做呢?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他悟了!
他大彻大悟了!
“其实小星白你是很聪明的,为师一直都知道。”
段长空看着露出智慧小眼神的段星白,笑眯眯道:“你就是太在意过去了,将自己给困在了方寸之地,不要回头看,没必要,人活着就要朝前看。”
“......”
段星白没有说话。
良久后。
“师父,你说我爸妈他们下辈子会在一起吗?”
“这题啊,这题为师可以肯定的回复你,绝对会相遇,但会不会相爱就不好说了,为国为民在暗地里行走的烈士是受到世界气运偏爱的,这点毋庸置疑。”
“...那就足够了。”
“话说玩政治的人心眼子都多,谁都知道灯下黑,却没想到处处都是灯下黑。”
“一个充满着正义与道德感,热爱世界,虽然有着国籍之分却会同情苦难者,又是在各国的信息系统里有着正儿八经或主动或被动登记的战地记者,这个身份着实是好用。”
“基本上不会有人怀疑你,就算怀疑...一个有着一腔热血同情苦难者的记者,哈哈,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也很正常。”
“就算是经过培训的,但谁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明面上的战地记者,阴影里的任务行刑者,有趣有趣~”
“谍中谍中谍中谍~”
“这都还算是最基础的灯下黑,天道偏爱人族不是没有道理的,人族内部斗起来就没有其他种族的事情了~”
“.......”
长空师父,到底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还有你开口一个人族闭口一个人族的,你醒醒啊,你自己也是人族你还记得吗?
“不过如果非要说的话,有一点为师是不知道的。”
“还有你不知道的?什么?”
“小星白,此前的二十来年里,你累不累啊?”
段长空突然压低了嗓子,眸光是温柔而又强大的,按住了段星白的肩膀一字一顿认真问道:“以前没有师父给你撑腰啊,谁都能来欺负你两下,累不累?”
段星白:“......”
段星白觉得今日的风有点大了,大的有点迷眼睛。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这个问题。”
段星白揉了揉略有些变红的眼睛:“我不仅有代号,也还保有着自己【段星白】三个字的真正名讳。”
“但是我有很多的同事他们连真实姓名都舍去了。”
“到最后很少有能全身退下的,大部分的人最后的结局都是一块无名无姓的无字碑,也不会有亲戚朋友去给他们烧烧纸点点香。”
“说句矫情一点的,真的是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有人在暗处为你负重前行。”
“战争,从未停止。”
“文化输出输入,经济贸易开展,更快的科技发展导致更多被篡改的错误信息涌入内部,文化人的夹带私货,黑心钱财的诱惑...这是不见血的战争,不比见血的战争要简单。”
“人民群众问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当权者们问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大同,我们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自己的任务。”
“师父你看,大家都有疑问,谁也回答不出来。”
“......”
“不过如果你非要让我回答的话,其实我也能给师父你一个答案的。”
段星白看着远处渐渐从天空舞台鞠躬退场的火烧云,笑的真心实意:“虽然我嘴上说着我要当咸鱼我想要养老生活,但如果国家有需要,我依然会选择之前的那条路。”
“哪怕我满手鲜血,哪怕我孤寡无亲,哪怕我身侧只有魍魉影,我依然是不后悔的。”
“至少在我上一世合眼之前,我的血液依旧是滚烫的,是鲜红色的,是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更无愧于自己的。”
“代号月兔,行刑者1001号,已确认死亡。”
“我的故事已经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了,我已成过客,而终有后来者来替代我。”
“评论功过那是后来者的事情,我都躺下了,也就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了。”
段长空看了看似乎在回忆什么的段星白,笑问:“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吗?”
段星白沉默了两秒,然后忽然就笑开了花。
“年少的我不能理解父母,等我长大后却也成了他们的模样。”
“我的爷爷奶奶无亲无友,是被国家福利院养大然后在部队相遇相爱的。”
“我的母亲是爷爷奶奶战友的遗孤,打小与我爸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不然就我爸那个奇奇怪怪的性子,他还能有对象?”
“想都不要想,国家扶贫都不会扶不起来。”
“因为段星白的家人都是战地记者,所以段星白自然也不会例外,子承父业是合情合理的,无人可以来质疑。”
“只是遗憾还是有的,曾有三个。”
“哦,说来给师父听听?”
“一是未见父母最后一面,二是不曾与友人坦白承认认可友谊,三是国家没有给我发一个扶贫的对象。”
段长空挑起了眉。
“所以。”
段星白忽然翻了个身,在房顶上朝着段长空跪着,恭恭敬敬异常虔诚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若是没有师父,我不得与父母相见,不得与朋友坦白,也依然会困在原地。”
“我以为自己已经跳出了束缚的枷锁,殊不知我从未从心魔中清醒过来。”
“师父,谢谢您。”
“虽然最后有对象全靠我自己努力,但总体来说问题不大,可以忽略。”
“......”
段长空笑了。
他伸手很轻柔的摸了摸段星白的头。
别人看不到,他看到有黑色的影子从段星白的身上离开。
段星白说的遗憾一直是禁锢他的心魔。
入魔到了深处不自知,活成他人的模样而不自察,愈发束缚自己而不愿醒。
现在的段星白,才是真真正正自由了的段星白。
是可以真正的顶天立地的他的亲亲好徒弟。
所以。
啪!
段星白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热腾腾的大包子。
“夹带私货的兔子就该被揍。”
段长空看着捂着额头敢怒不敢言的肥兔子,笑道:“你以为为师听不出来你的意思啊,有情缘全靠你自己努力...也不是为师打击你,要不是有为师,你还想脱单?想都不要想。”
段星白:“......”
段星白:“???”
段星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狗子,是吃了药咳嗽进被窝的虚弱狗子...
大家多保护自己,先不说某病毒,这个天气也很容易发烧咳嗽的,保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