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被坑惨的气运之子(546)

　　紫月仙子本还处于羞涩之中，一听他的话，还有些无法回神，准确说，她没能第一时间明白“道侣”的意义。可很快，她想到了仙侣，道侣与仙侣……是一个概念吗？
　　她疑惑，便也问了出来。
　　霍闲颔首。
　　紫月仙子捏紧了手中果篮，表情有些僵硬，她嘴唇翕动，想问为什么她没见到霍闲身边有人，想问霍闲的道侣还在不在，想问霍闲是不是不喜她所以编造出一个道侣……等等，等等，无数问题在她脑海中闪过，却是无从出口，只让她脸色越发苍白。
　　好容易等她酝酿好情绪想开口时，一道清悦的“霍闲”伴随一人到来打断了她的话。
　　“霍闲，我发现了一处风景极佳的好地方，我带你去……这位是？”紫月仙子仙力低微，存在感并不强，霍垣心里想着好事，第一时间便没注意到她，不过话到一半时还是察觉紫月仙子的紫衣，拉着霍闲手腕的手微紧，疑惑目光扫过紫月仙子转向霍闲时，清清楚楚写了一句话——
　　你看我我脑门是不是有点绿绿的？
　　霍闲差点被他小表情逗笑，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倒也没下紫月仙子的脸，解释道：“我先前在堕仙手中救过紫月仙子一次，紫月仙子念恩，遂送些小礼致谢。”
　　霍垣眼神幽幽，那意思：休想糊弄我！
　　紫月仙子倒是被霍闲脸上的笑以及他抚霍垣脸颊的动作整懵了，抚脸颊是一个很亲密的动作，而且霍闲看向霍垣的眼神是那样温柔似水，她很难不联想到霍闲才说过的道侣。
　　可、可、可是他分明是一名男子呀！
　　不可能，他一定不是霍先生的道侣！
　　紫月仙子在心中竭力否认，然而霍闲根本没给她留否认机会，淡声道：“紫月仙子，当初相救乃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我与道侣尚有要事在身，慢走。”
　　紫月仙子一时不知该质问他所谓“要事”是指去看风景还是该的哭一哭自己还没开始就结束的初恋，反正到最后，她已经被小童恭恭敬敬请出仙府，再回神时，眼前所见仅有两扇紧闭的大门。
　　……
　　霍垣所说的风景极佳确实十分漂亮，最醒目的是如同白练的瀑布，在霞光映照下，彩虹横贯半边天际，披着彩羽的鸾鸟恣意飞舞，穿梭于茂密树林间。
　　童话故事里有彩虹桥，不能坐的彩虹桥，但现在，霍闲与霍垣肩并肩坐在彩虹桥上，看夕阳西落，看云卷云舒。
　　“霍闲，你流落到低维空间世界后轮回那么多次，找过伴侣吗？”他们都恢复了意识体形态，霍垣靠在霍闲肩上，问着想问的话题，问完顿了下，又补充：“我不是翻旧账，真的。”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太信，因为他在霍闲那里的形象早已和醋缸划上等号。事实上，他是真的出于纯粹的好奇，因为有个紫月仙子那根本没遮掩的爱慕，加上过去那些世界霍闲十分优秀，很难不让人对他产生好感，所以他一时没过脑子问了出来……
　　霍闲会不会觉得他的找补太矫情？霍垣不禁有些懊恼，想把话收回。
　　但霍闲揽着他，并没有想太多，而是耐心同他解释：“我虽流落低维空间世界，但我本质上仍是神明，孤独是刻在我意识体中的东西，在遇到你之前，我没有世俗的欲-望，亲情、友情、爱情的观念一直很淡薄。”
　　“你还记得我失去记忆的原生世界吗？”他问。
　　霍垣自然记得，遂点点头。
　　“那应该是我第78990个轮回世界，那个世界之前的一个世界，我遇到过一个人，说出来你可能会不开心，不过我需要向你坦白，那个人为我开启了一扇通往七情六欲的门……”霍闲将曾经轮回时的记忆翻出，呈现在霍垣意识海中，“他等了我一生，也爱了我一辈子，他临终前，没有怨我，只遗憾他不够努力，让我体验一次爱情。”
　　那是一个很好的人，学富五车，钟情专一，尽管霍闲从未给过他回应，他也一直默默守着他，也是他的坚持，让那个世界霍闲在死亡前有了一个念头——或许，他也该喜欢一个人。
　　大宇宙为他保留了轮回后的想法，因此那个世界霍闲第一次有了比较明确的性向，他知道，自己喜欢男人。
　　也许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在那个他分明性向明确却突发意外的世界，他终究遇到了能够陪伴他的人，霍垣到来的早一些或晚一些，都不会是如今的结局。
　　也许，这就是大宇宙对亲儿子的偏宠。
　　霍垣一时间没说话，霍闲也没开口。
　　良久后，霍垣才望向霍闲，眼神复杂，语气也复杂说：“霍闲，你竟然做了78990辈子光棍，太可怜了。”
　　霍闲：“…………………………”
　　看着他近乎裂开的表情，霍垣心里暗暗偷笑，面上也缓缓浮起笑容，眉眼温柔，认真说：“以后有我陪着你，你就再也不惧孤独，你是一个有小祖宗的神明。”
　　霍闲有些怔忡，少顷，莞尔一笑——
　　今后有你相伴，我便不再孤独。
　　霍垣，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