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被坑惨的气运之子(533)

　　下一瞬，三叉戟出，直指能量波动处。
　　查：“？？？”
　　饶是查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危机并应对， 在刚刚收获一波强大力量的霍闲面前，也直接被削去了一半血条。不过他在短暂的慌乱后就镇定下来， 同时也因被偷袭而怒火中烧，无数触手自他身上生长出，但这些看似真实的触手却并非实体， 而是意识体存在。
　　“塔尔玛人。”霍闲一口说出查的来历。
　　霍闲去到的高维空间世界并不多，塔尔玛他也没去过，但他曾在时空管理局见过塔尔玛人， 因为他们的意识体原生形态是触手状，所以他们即使化为人形态，也会保留一些触手。
　　不过管理局的塔尔玛人触手一般是透明水晶状， 点缀一些细碎星光， 非但不会让人觉得恶心，还挺赏心悦目。
　　可查的触手是看起来就十分黏腻的深紫红色，上面还有一些黄色小肉球，从视觉角度看， 非常恶心。
　　霍闲很清楚，这是塔尔玛人的战斗技巧之一，用颜色可怖造型恶心的意识体触手来让敌人产生精神上的压力，从而增强自身赢面。
　　当然，触手外形只是辅助，如果因此将塔尔玛人当成弱者，绝对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塔尔玛人触手即意识体，哪怕仅仅是一根头发丝戏的意识体，也能够将同维度的意识体吸干。正因塔尔玛人属于宇宙中的极度危险存在，所以他们所在世界的法则也注定这一空间群体的数量稀少，因为他们不仅会吞噬其他世界的意识体，同族间也会互相吞噬。
　　言归正传。
　　霍闲知晓塔尔玛人的危险，自会谨慎应敌，他展开神识，将查的意识体都涵盖其中，绝不会让一根进入他身体。他非但不会让查抽取他的力量，还要让查贡献出他的力量。
　　塔尔玛人的意识体是不逊色于霍垣意识体的高能量体，意识体力量纯粹，无论于是他还是霍垣，都是大补。
　　查不是个笨人，在察觉自己的意识体无法撼动霍闲的元神后，他立刻就意识到霍闲的不好对付，当机立断准备先行离开。
　　离开不代表胆小害怕和避战，而是他多年宇宙流浪者生涯的经验之谈，也是他能在无数赏金猎人和时空管理者追捕之下活到如今的原因。
　　可惜，他并不知道，他来得轻松，并不表示他也能走得轻松。不对，应该说，他并不知道霍闲根本就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
　　霍闲封住了查所有的退路，将他逼入绝境，然后……一点一点，将他的意识体力量夺走，如同他曾经夺走其他意识体生命时一样，直至此时，他才清晰地意识到那些被他夺走力量的意识体生命的绝望。
　　“咦？”霍闲发现了一丝异样。
　　他在将查身上力量夺走的过程中意外发现有一部分力量被诛仙阵吸收，然后又顺着阵法补给往天道，一如之前两界壁垒被无名力量破开，也是通过诛仙阵。
　　因为供给的量并不多，霍闲没有立刻下定论，而是又连续试验几次。而这期间，最痛苦的莫过于被囚禁在结界内任凭咆哮也听不到一点声音的查。
　　如此断断续续的试验了三天，查彻底从宇宙中消失，霍闲也得出了结论——经过白垩扭转的诛仙阵能通过投入查的意识体能量供给天道，修补天道。
　　但霍闲并不清楚是只有查的意识体有此效果还是所有意识体，他用自己的力量试了试，也是可行的。而最初三名混元无极大罗金仙的元神力量被他镇压吸收时，天道却无任何反应。
　　连沉仙尊曾说过数十万年前天道崩塌时就是由众多仙人以元神修补，才勉强保住摇摇欲坠的天道，那为何混元无极大罗金仙的元神却不行，反而一个从外界冒出来的查却可以？
　　等等，查非此界人，他也不是，莫非，和他们的来历有关？
　　或许可以简单理解，他们这些“外人”都相当于世界bug，就像过去他的那些任务世界，有些世界的任务是清除bug，法则才会修复，而这世界就是简单粗暴地用世界bug去填补法则漏洞。
　　目前实验对象数量太少，想要验证，霍闲得想办法再抓几个魔族来。
　　可惜，之前入侵的魔族已经被他的化身一锅端了。
　　正琢磨着进行下一步计划时，霍闲忽然感觉到意识海深处传来细微的动静，随后是一声有点稚嫩迷茫的声音：“霍闲……”
　　霍闲立刻顾不得思考其他，将意识沉入意识海中。
　　他的意识海最深处，有一个“蛋”，那是他参考时空管理局给任务者配备的应急空间制造出的安全屋，在他的安全屋里，再没人能伤到霍垣。
　　让霍闲惊喜不已的是，之前安全屋里只有霍垣丝丝缕缕的意识体，现在则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婴儿的模样。
　　小婴儿还不到“蛋”的一半大，但四肢五官齐全，尤其一双紫色剔透的眼睛，一眼就能叫人看的心都化掉。
　　“垣垣？”霍闲惊喜不已，但他即使贴近安全屋，也没将霍垣从安全屋中的抱出来。
　　“霍闲，我、我这是怎么回事？”霍垣是以意识与他交流，可那圆嘟嘟的小脸上却有点儿忧郁，他躺在安全屋里，手脚能动，脑袋也能转，但他连身也翻不了，完全使不上力。
　　霍闲耐心和他解释：“你现在意识体非常弱，不过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他说着，将手贴近安全屋的“墙”面，往里输送能量。
　　霍垣吸收能量，记忆随着能量的增加逐渐清晰，同样，这些能量也让他再度想要昏昏欲睡，他强撑着眼皮，在无数的问题中选择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霍闲，你有没有受伤？”
　　霍闲知道霍垣会有很多问题，但他同样知道，在比起诸如他的真实身份与他的安危之间，霍垣最想知道的一定是后一个问题。
　　他眉眼微弯，柔声道：“放心吧，没人能伤到我。”
　　“那就好……”困倦袭来，霍垣眼皮又要下耷，但他仍然努力睁着，“霍闲，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最爱的人，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字没能出口，已再度陷入沉睡之中。
　　霍闲望着小小一只的小祖宗，眼中温柔如水，“睡吧，我的宝贝。”
　　霍垣清醒的时间很短，他的伤真的太重了，重到如果换成非霍闲外的任何一个存在，都不可能将他救回来。而于霍闲来说，霍垣是他倾尽一切也要护住的人，霍垣短暂的清醒，已是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身心都愉悦不少。
　　所以，他就顺着传送阵去会一会魔族，顺便抓几个来祭天吧。
　　开干前霍闲也没忘了阵外的众仙与天庭，诛仙阵内的怨气被他化解，如今诛仙阵对天道的威胁消失，为避免再来一次，天庭说不定会直接毁阵，他自然得打消他们的这一想法。
　　也幸亏他没有急吼吼冲进传送阵去魔界，因为在诛仙阵的光芒消失后，天君确实在与众仙商议毁阵一事，他到来的正是时候。
　　在他将原来诛邪阵下还有一个传送阵说出口，大多数仙人都是茫然的，但天君和几位上仙都露出奇怪表情，面面相觑。
　　“天君可是有难言之隐？”霍闲问。
　　天君摇头苦笑道：“倒不是有难言之隐，此事吾曾经也只是前辈提过一些……”
　　天君将他知道的关于传送阵和仙界分出一半的事如实告知，修行年月长的仙官也将他们知晓的关于量劫补了补，拼凑出了一个看似荒谬但似乎又合情合理的过去。
　　一界分成两界，所以传送阵才能够启用，这样一来就合理了。
　　但问题是，一界分一界，那么天道所维系的是一界，还是两界？按照天道塌陷，三界将遭逢大难看，仙界应该是拥有独立的法则；可这壁垒打破，两界相通，又说明两界其实还有联系。
　　霍闲想了想，觉得有个通俗的解释更符合现下情况——两户人家共用一堵墙，传送阵是墙上的一扇门，偶尔开启可容少部分人通过；若这堵墙敲掉，两户相通，但也会因承重导致两房皆塌。
　　墙无论如何不能拆，尽管这是一堵并不结实的墙。
　　天道不能塌陷，传送阵能毁，可毁掉后天道仍摇摇欲坠，仅仅毁掉隔绝的只是暂时的魔族入侵，天道毕竟还是另一界的“墙”，难保不会被人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