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的鳞片(113)
白须瓷犹疑二三,还是探脑袋给吃了。
毕竟现在一点体力都没有,还是能多吃点就多吃点。
“这是我捡回来的吗,当然是我负责的,别人又不会替我管啊……”萧云鹤补充着说道。
说罢又点了点兔头,捞到了怀里。
走到了自家师兄那里,坐下了。
萧云翊闭了闭眼,然后看向自家师弟,略微有些担心。
“它既已经活着,还是有主的,为何不放生?”语气很冷淡。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唯一的念想不过是自己的小师弟,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出事了。
萧云鹤微微皱了下眉,觉得有些怪怪的。
师兄以前有管他这么多吗?
“好的,可是等它养好伤吧。”萧云鹤摸了摸兔耳朵,觉得这小家伙还挺乖的。
从下午开始才悠悠转醒,简单给它受伤的兔腿包扎了一下,发现它也不挣扎。
像是知道这是为它好一样。
这么懂事,怎么就被主人给扔了呢?
萧云鹤有些想不通。
白须瓷也想不通,他不明白自己就是想回个家,怎么醒过来就在这了。
四周完全是陌生的环境,灵力也彻底归于死寂,一丁点都使不出来了。
宛若一滩死水。
白须瓷彻彻底底回到了三年前,一个普普通通的兔子。
没有一丝一毫的天分,不能化形,不能用小法术。
也不能给梵越发心声……
想到这,白须瓷觉得草也不好吃了,兔头一歪。
盯着不远处的火堆,有些入神。
他不记得自己了。
估计也不会来找他。
白须瓷突然没什么大的追求了,伤心也没有用。
他四处张望了下,发现周遭都是雾气,顿时有些泄气,要是真的把他“放生”了,他可能确实找不到回家的路。
不会真的被叼走吧?
兔眼顿时又黯淡了几分。
就在这时,白须瓷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被戳了戳,顿时有些生气。
萧云鹤怎么回事啊?
一直戳……
他是没见过兔子吗?
白须瓷兴许是觉得自己就认识这里的一个人,顿时有些胆子大了,仰头看了过去。
想要跳下去。
但是就在这时,兔眼不经意地一瞥,突然发现了对面的人。
墨发垂着,身姿很是端正,面向看着很是温和。
不过在冷冷地看着他。
“!”
白须瓷顿时又安分了起来,忍受着头被揉搓的痛苦。
天知道他兔头先前磕到石头上了,很疼啊……
别戳了。
白须瓷没敢往对面看去,他其实已经猜出来了。
对方就是整本书的主角,也是最后要和梵越大战的那位。
不过他感到奇怪的是,对方在书中被描写为谦谦君子,面向也的确如此。
但不知道为什么,白须瓷总觉得对方阴森森的,有点莫名的害怕……
还是萧云鹤——
兔眼顿时泪眼汪汪,不由得撇开自己脑袋了。
太疼了,又摸到伤口处了。
白须瓷觉得实在难受,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啊?
也不记得回麟山的路,也没灵力了。
梵越压根都不记得他了。
道什么侣啊?
解除算了。
白须瓷伸出了自己的前爪,莫名其妙地生气,咬了咬自己的兔腿。
这时候怎么不闪光了?
就应该啃掉那块肉,把那破契给弄掉。
他爱和谁结道侣结道侣,和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萧云鹤觉得有些奇怪,不懂这兔子怎么突然要咬自己的腿。
眉毛蹙了蹙,有些担心。
把兔腿给扯了出来,对方这才罢休。
“愚蠢。”一个冷冰冰的评价。
萧云鹤听到这话有些愣怔,然后有些无措。
师兄干嘛要骂他?
萧云翊闭了闭眼,顿时觉得没救了。
*
大概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众人都在休息,白须瓷从萧云鹤怀里跳了出去。
自己安安静静地趴在石头边,觉得有些不舒服。
身上的上还没好,头又开始昏昏沉沉了。
白须瓷觉得自己像是被塞进了滚烫的热水里,再度地意识不清了,但热过之后就是极度的冷。
像是被扔进了冰窖里。
就这样反反复复,毫不停歇。
白须瓷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但是疼到了极致之后,又突然觉得哪里舒服了些。
似乎是那个契……
费力地往前伸了伸兔头,贴着自己兔腿上的契,蹭了蹭。
冰冰凉凉的感觉。
有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不那么疼了。
林子上空,雾气层层叠叠,上面有着一轮圆月。
犹如血色。
寂静至极。
等到白须瓷终于觉得好受点了,默默地把自己缩成了个球。
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不远处有脚步声靠近,非常缓慢,踩碎了几个枯木枝,停在了白须瓷的面前。
眼神极度冷漠,盯着面前着一团。
若有所思。
“银环……居然还是他身边的小玩意。”没什么情绪的评价。
萧云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小生物,抬起了手,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
用了十成十的力,下了死手。
到时候跟阿鹤说这小东西自己跑了就可以,不妨事。
萧云翊淡淡地想着。
但是——
一阵莹光微微放大,萧云翊直接被自己的剑气反噬了回来,一连退了好几步。
面色很是不可置信。
白须瓷还睡得很安稳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又不自觉地蹭了蹭道侣契,当成了暖宝宝。
舒服。
第七十六章 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灵药阁——
符霖眉毛微微蹙起, 仔细判断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血月一过,尊上受到的影响应该会逐步减弱,最后应当可以控制。
不过就是……
符霖觉得很是头疼,喃喃自语道:
“他去哪了?”
当时麟山结界全开, 倒是一点都拦不住人。
按理说, 那小妖不应该回自己的洞里吗?也不会跑远。
怎么就方圆十里都找不到。
符霖拢了拢袖子, 迈步走了出去,打算再看看情况如何。
不过刚走出灵药阁。
神色微微一变,麟山的结界……又好了?
脚步略微加速了一些, 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可能如此之快。
即便尊上这些年修为大幅跃升,也不可能会完全消除影响。
那可是……
符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施法到了大殿,脚步匆匆地往里走。
但是一抬眼, 就顿住了。
随即就是不可思议地问:“煊俐?你怎么在这?你……”
语气自动缓了下来, 然后怪异的目光扫向对方。
“你没事?”很是讶异的语气。
煊俐立在门侧,表情有些难看, 但还是直说:
“尊上他锁脉了。”
话音落下, 符霖瞬间变了脸色, 然后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为何要锁脉?这不肯定会反噬的吗?”
煊俐看到对方那个样子,撇撇嘴角道:“大概也就反噬个十成十,再说了, 我怎么知道他老人家……”
嘎吱——
大殿的门开了。
煊俐顿时收敛了神色,姿态端正地行了礼。
“见过尊上。”
“见过尊上。”
二人倒是异口同声。
符霖有点不理解, 草草行礼之后, 就抬眼看了过去。
然后愣住了。
“本座脸上有血吗?”梵越略显不耐地问。
大致擦了擦唇角的血渍, 力图让自己变得干净些。
符霖随即回过神来, 然后心又往下沉了沉, 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