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老公才是真少爷(98)
话还没说完, 池亦真的手就被贺迢拉住了:“这样也不可以?”
池亦真:“当然不可以, 这样岂不是太辜负你了?”
他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落寞一扫而空,分明是被人用这样的方式哄了回来。
贺迢的哄向来是转移注意力, 他发现池亦真对这种方式的反应要慢一些。
贺迢:“我没关系。”
池亦真摇头:“不要。”
他顿了顿:“贺先生你会喜欢我, 可能是因为我们刚认识就过分亲密了。然后在节目上又天天相处, 很容易产生一种沉浸的,你必须要服从人设那样爱我的……”
“错觉。”
池亦真:“指不定节目结束后过几天你就想通了, 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意情迷乱而已。”
他也觉得有这样的可能, 贺迢是他第一眼看到的人, 多少有点眷恋的意味。
贺迢本人压根不会知道,我多庆幸遇见他。
是真的庆幸。
贺迢:“你给自己找理由就算了,不要给我找理由。”
车内开着暖气, 两个人的脸都有点红,贺迢叹了口气,一边解开了车锁:“我送你上去。”
池亦真有点讶异:“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关在车里到天亮呢。”
贺迢:“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我舍不得。”
他说这种话游刃有余许多,完全是这段时间在池亦真调戏下的进步。偏偏人眉目英俊, 嗓音低沉, 看人的时候一瞥都称得上深情。
池亦真哪怕劝了自己很多次自己和书里的人有壁。
但还是会感叹这个人实在太会长了, 从头到尾都是他喜欢的类型。
贺迢:“你这么看我, 我能理解成今晚还是可以一起睡的意思吗?”
池亦真笑出了声:“这话稍显油腻。”
贺迢皱了皱眉, 下车后抱走了赖在池亦真怀里的狗,“有吗?那要怎么改?”
深夜电梯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轰隆出的回响像是人类胸腔的震动。
池亦真摇头:“不用改,油腻也是看人下菜的。”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进电梯的时候贺迢也进来了,池亦真问:“真的要和我回家?”
不在筒子楼,不在镜头下,池亦真的生份很明显。
换做在直播间,同样是深夜回家。没有电梯的老房子楼道狭窄,两个人要么会像十几岁的少年那样追逐打闹,要么贺迢会扛起池亦真不由分说地跑回去,要么就是一前一后走着,但手拉得紧紧。
入冬以后天气很冷,握手都像是互相取暖,那种触感勾得贺迢心痒,又试探着去握池亦真的手。
电梯一直往上,停到池亦真所在楼层的时候他刚好避开了贺迢的手。
贺迢垂眼,心想:原来想谈恋爱是一件这么难的事吗?
学生时代身边不少人成天为了恋爱伤春悲秋,贺迢都觉得无聊。大学那会杜宾白这个学长恋爱就属于经常被分手的状态,隔三差五在工作室买醉,把贺迢烦得不行。
那年杜总仗着醉了给自家老板科普了不少恋爱的注意事项,贺迢压根懒得听。
杜宾白还苦大仇深地叹气:“像你这样的,谈恋爱不是分分钟的事,只是你不想谈。”
现在的贺迢就是后悔,早知道当初稍微听一下,也好过现在的这种茫然无措。
怕太激进伤害到池亦真,怕太小心的自己会被推得更远。
电梯开门就那么点时间,池亦真转头发现贺迢真的没跟过来。高大英俊的男人低着头,像是一个犯错了的小孩,无措得显而易见。
我真是见色起意。
池亦真伸手把贺迢拉出来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贺迢却盯着自己被池亦真牵着的手,惊讶地看着池亦真:“我如果问你这样是在邀请我还会油腻吗?”
池亦真抱走了贺迢怀里的狗,一边开了门,木然地给了对方一双拖鞋,放下狗就去洗手了。
贺迢跟上,打量起这个自己买了就没住过的公寓,之前全部交给杜宾白打理。
没想到他收租直接收到了自己女朋友公司。
现在住在这里的,变成了贺迢喜欢的人。
池亦真:“喝水吗?天啊都快四点了,我明天中午还得出去。”
贺迢走过去:“我自己会倒水。”
他简直发挥了自己在筒子楼是男主人的气势,直接把池亦真推去洗澡:“你收拾去睡觉,明天我送你。”
池亦真:“不用你送,陈哥……就是我经纪人会送我的。”
贺迢:“你不是不喜欢坐破皮卡吗?”
池亦真:“你又不是我的……”
贺迢:“你虽然在拒绝我,但已经同意我来了。”
池亦真靠在吧台,抬眼看着贺迢,反问:“所以呢?”
贺迢毫不犹豫地俯身去亲吻他,“我亲你你也会讨厌吗?”
池亦真:“我从来不讨厌。”
贺迢:“没有名分也没关系,我们就这样……”
他思考了好半天,憋出了一个不清不楚。
池亦真笑出了声,伸手给了他一拳,很轻地贴在贺迢肩膀,“贺迢,我是认真的。”
“我怕分别。”
贺迢:“我不会离你而去的。”
池亦真:“山盟海誓谁都会说。”
他盯着面前这张脸看,心里的痒压根克制不住。
没有镜头拍摄的感觉太好了,那种私密感陡然放大,像是他做什么都无人知晓,可以为所欲为。
贺迢有欲望,他也有。
从前是挑三拣四找不到喜欢的,现在喜欢的送上门来,要放弃也很难。
但横亘在他和贺迢之间的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时空。
书中人和书外人。
贺迢身后的白墙挂着时钟,时针落在数字四上,分针缓缓,秒针急急,最后和心跳同步。
一嘀一嗒都在催池亦真不要犹豫。
管什么天长地久,有些人一辈子也就遇到一次。
贺迢不知道池亦真最深层次的顾虑,他也明白这个时候不适合质问。
现在氛围太好,适合一个长驱直入足以扰乱呼吸的深吻,适合衣衫落地实现节目上大声说一起洗澡的邀约。
适合表白,适合说爱,适合在热水水汽氤氲的雾气里驱散被他抱着的这个人的不安。
他没和池亦真说,也知道这种话说不得。
池亦真有一种很不稳定的漂浮感,让贺迢三番五次升起一种自己就算得到也会失去的预感。
但他天生不信这种悲观预料,二十八年的生命刻度每一寸都在宣告他这个人喜欢失去再找回来。
无论何时何地。
池亦真这个人太清醒。
但没关系,贺迢知道这种时刻的池亦真会遵从欲望。
就像初遇那天寂夜里池亦真的呜咽,足以让贺迢窥探到这个陌生人落寞的灵魂。
现在也是。
不用拒绝,克制地放纵,先让我得到一点点的。
关于他的清醒的甜。
池亦真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他一觉醒来将近十一点,砂锅这只杂毛狗还趴在他的脚边睡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跳上床的。
卧室的窗帘拉得严实,一点光都不透,如果不是手机锁屏显示的时间,他都差点以为这还是半夜。
池亦真羞愤地捂住脸,突然发现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像极了跟贺迢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也是这样,紧急看手机。
怎么会这么禁不住诱惑真的跟贺迢好了?
算了,我内心深处还是想和他好的。
池亦真在原世界十五岁出道,十年的光景见惯了圈内各种离奇的事,爱恨情仇完全是圈内人听得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真诚的表白不少,偏偏没人像贺迢这样给他一种剖心的感觉。
他明明长得疏冷,却带着滚烫的爱意,似乎要彻底把池亦真一而再再而三立起的高墙彻底融化。
而且平时看着社恐不爱说话为什么那种时候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