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老公才是真少爷(181)
只不过那时候眉眼的淡漠更深,定格的时候那股不自在也很明显。
就是纯粹的恐镜头。
这样的人现在好像也对镜头脱敏了。
池亦真拿出手机刚要拍下这照片就听到门咔哒一声开了。
他和进门的贺迢对视。
贺迢看了眼池亦真的姿势,发现对方举着手机,对着墙上的全家福。
池亦真:“你……”
来了俩字还没说完,贺迢猛地冲进来拿走了池亦真的手机。
“不要拍。”
池亦真:“为什么?挂在这里不就是让人看的吗?我存一份怎么了?”
照片里的贺迢头发剪得很短,估计是高中的时候,里面的赵闵菱还是被家人抱在腿上的。
贺迢:“不好看。”
池亦真:“那我就更要……”
他被人直接按在了沙发上。
正好这个时候赵闵菱端着做好的油焖虾出来,“池哥我和你说……靠!”
沙发上俩男乍看缠在一起,实际上是贺迢暴力压制池亦真。
但脸红的又是贺迢。
赵闵菱:“妈——我哥动手……”
张崔佳抓着锅铲冲出来:“什么什么?”
贺迢:池亦真有模有样地告状:“妈,他打我。”
第123章 改口
池亦真这一句实在说得太丝滑, 以至于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他急忙找补:“对不起,我就是……”
张崔佳反应很快,直接拉起池亦真的手, 拿锅铲指着贺迢:“你怎么能这么打他呢?”
池亦真:怎么回事, 感觉阿姨也挺爱演的, 有必要这么兴奋吗?
赵闵菱快笑疯了,觉得这场面简直堪比夏天下冰雹。
从小到大家里人都没人开过贺迢的玩笑。
无非是大哥天生冷脸又不爱说话, 好像也没什么幽默细胞。
吃个饭就算氛围很好, 始终有点例行公事的干巴巴, 非得家长问一句答一句,变成了审问谈话。
赵闵菱:所以我才觉得大哥很无聊啊!
现在她非常上道地附和:“就是就是, 哥你怎么这样!”
贺迢现在就是很无辜,非常无辜。
偏偏他外套都没来得及脱, 乍看格外厚重。
眼前的锅铲还有一股油焖虾的海鲜味, 带着点微微的颤抖。
张崔佳另一只手抓着非常应景躲在她背后的池亦真。
池亦真还眨着眼:“是啊,老公你刚抓得我手好疼。”
这声音掐得有点夸张,嗲得贺迢都觉得鸡皮疙瘩瞬间上线。
赵闵菱努力憋笑。
贺迢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现在配合得这么好吗?”
看贺迢没配合, 赵闵菱摆了摆手,拉走了张崔佳:“没意思,妈我们去炒菜。”
池亦真也在笑, 他还站在原地,最后被贺迢伸手一拉, 拽到了沙发上。
贺迢:“好玩吗?”
池亦真点头:“那简直不要太好玩。”
他说完还怪贺迢不配合:“刚才你妈妈都这样了, 你应该说一句妈你为什么打我之类的。”
池亦真边说边笑:“烘托气氛人人有责。”
贺迢看着池亦真没说话, 他倒也没去抢池亦真的手机。
外面天寒地冻, 马上就要跨年了, 即便是老城区的气氛迎新也铺垫得很好, 像是要过农历春节一样。
贺迢:“怎么又变成【你妈妈】了?”
他口吻淡淡却掩饰不住笑意,凝视池亦真的眼神里都带着揶揄。
如果刚才散会的盛世员工看到这样的贺迢都会觉得更恐怖。
毕竟贺迢管理盛世的产业跟星轨完全不一样,简直是雷厉风行,偏偏盛阅还由着他大刀阔斧。
一个大学专业完全不相干的人,接下担子毫不胆怯,也不是综艺那种羞涩大佬啊!
诈骗,是个人看了都要觉得诈骗。
偏偏此刻贺迢凝眸深情,只要和池亦真待一起爱意都彰显旁若无人。
池亦真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正要别过脸去,却被贺迢转了过来。
贺迢:“嗯?”
池亦真:“刚才只是意外,为了符合情境……”
这句话怎么听都很虚,池亦真还找了一句补:“你知道的。”
贺迢:“我不知道。”
池亦真嘴唇开合,本来还想编点什么,却被贺迢贴着唇角亲了一口。
池亦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低声说:“这是在你家。”
口气都带着点惊慌失措,活像他被迫偷情。
贺迢眨了眨眼:“我家就是你家。”
他甚至觉得池亦真此刻的慌张都可爱万分。
赵闵菱总说池亦真温柔,但在贺迢眼里池亦真的温柔都是另一种遮掩。
这种温柔之下,偶尔的慌张、焦灼、狡黠等等才是真正的池亦真。
其他温柔千篇一律,唯独此刻的惊慌如此动人。
贺迢:“我妈妈就是你妈妈。”
池亦真虽然已经适应了贺迢这种冷不防的温存情话,却仍然会害怕长辈不算突如其来,却自然的关心。
他表面上看接话、相处都自然无比,温婵娟就夸过很多次池亦真圆滑。
偏偏只有作为枕边人的贺迢知道池亦真游刃有余的无措。
也是这种个性,才让对方脱口而出的妈特别真实。
他压根不是演的,分明是真情流露。
池亦真:“感觉很奇怪。”
他的手抓在前胸,粗针的毛衣质感有点粗糙,池亦真的私服都宽宽大大,贺迢也能穿。
或者很多时候池亦真都会穿走贺迢的衣服,即便堂而皇之地出现,也没人觉得奇怪。
只会在下一次贺迢被拍到穿那件衣服,才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男朋友的款。
贺迢:“我妈妈不好吗?”
池亦真:“她很好。”
张崔佳和温婵娟完全是不同的类型,原主记忆里的亲妈池夫人也不一样。
妈妈这个词在池亦真的人生里沾着浓重的血腥。
和爸爸一样,都让他避之不及,午夜梦回都是痛苦。
张崔佳个子不高,头发都有点白,上次池亦真一个人过来,对方和池亦真边吃饭边聊天。
完全是漫无边际的对话,加一个什么话题都能掺和的赵闵菱。
包括不限于类似年纪大了头发白了染染了又白的抱怨。
还有和池亦真提到贺迢不让人操心的特质其实也很让人操心,矛盾得让人发笑。
张崔佳自己酿的酒给池亦真满上,喝了一杯才记得没把煮好的花生端上来,于是开始埋怨贺迢的养父赵先生。
池亦真没有一点自己是外人的感觉,即便他受邀而来一开始还特别忐忑。
到后来彻底放松,张崔佳送他出门,看池亦真坐上车才放心转身回去。
池亦真却在车上看了后视镜好久。
一度让来接他的小姜以为他这顿饭吃得不高兴,都不敢说话。
现在池亦真又来到这个家,贺迢握着他的手,温度传导,池亦真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都烫了。
他沉默了好半天,才说:“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贺迢懂他的难以启齿。
在酒店池亦真抱着他诉说从前即便口气平淡都带着痛,父母给了他生命,也给了他一辈子的阴影。
让人渴望爱,又恐惧爱。
贺迢:“没关系,你下次要是想叫,可是假装不经意叫。”
他出主意压根没经过深思熟虑,带着点玩笑的意味:“比如她给你夹菜,你说谢谢妈妈,只让她一个人听到。”
贺迢又说:“或者是我们走的时候,你也可以这么喊。”
池亦真:“不行,总感觉很……”
贺迢:“你那刚才还喊我老公,怎么不会不好意思?”
他说完还嘀咕了一句:“我才觉得不好意思。”
池亦真喂了一声。
贺迢:“不要掐嗓子,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