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快穿] 下(182)
而在这具身体更后方的地方,那座自从新魔君到来之日,就再也没有魔仆进入过的大殿当中——
观澜、越无虞正站在三生镜前。
两人的神情都不算轻松。
或许因为观澜现在是三生镜拥有者的缘故,虽然吸引净血老人进入,并不是观澜给镜子的任务。但是,镜子竟然把净血老人的现状展示给两人。
他们看着镜子展露出的画面。自以为安全逃离,净血老人迅速回到云州。那以后,他却迟迟咽不下这口气。
加上有其他魔修挑衅,他心中一动,竟然想出来一个一石二鸟的主意。
净血老人宣称,稷山魔宫的新主根本不是魔修,而是一名灵修!
观澜、越无虞:“……”
一龙一狼的眼皮同时一跳。
他们都知道,净血不可能知道观澜的真正身份。他这会儿这么说,原因也很简单。
要说他在稷山受了大折磨,想要其他魔修去给自己报仇。净血相信,都不用把这句话完整地讲完,其他魔修就会有所反应——你在胤州遇挫了?是不是说你现在还有旧伤没有愈合?好啊!跟我一起上,我们杀了净血,瓜分他这么多年收敛的法器魔石,天材地宝!
但要说观澜是灵修就不一样了。
虽然魔修们之间,并没有像是灵修一样的统一组织,更不会三五不时地相互联络、互通有无。但是,有一点是很肯定的。
他们全部都对“抓住所有灵修,要么吃了他们,要么把他们同化成魔”这件事拥有浓郁的兴趣。而万灵园的成立,曾经在照阳剑宗那边,成为陆章口中“也许魔宫新主是我们这边的”的作证。这会儿,又成了净血口中“新魔君定然是个伪装成魔的灵修”的决定性证据。
还挺有道理。
三生镜外,观澜心想。
他看着净血在诸魔修之间游说,花了些工夫,竟然真的被他拉起一支队伍。
这队人马一同攻向稷山。按照他们三生镜里呈现出来的实力推断,观澜面对他们的时候,能够全身而退。但要保证万灵园不受到任何伤害,就比较难。
他自己都这么考量,三生镜中,净血一行人更是势如破竹,轻轻松松地攻破魔宫,闯入万灵园,把那些在观澜庇护下一点点恢复起来的灵修全部掳走,又让他们回到从前的悲惨处境!
观澜没再看下去了。
他随意地在三生镜上一抚,抹去上面的画面。再转向越无虞,问:“无虞,要不要去万灵园看看?……那魔修的做法,倒是让我想到万灵园阵法中的一些疏漏。”
观澜这么说了,越无虞当然不会拒绝。
他很快点点头,与观澜一同离开大殿。临走前,又见观澜改动了一下大殿里外的法阵。确保净血就算从三生镜里出来了,也一样无法离开,只能被困死其中。
这之后,两个人去到后山。
观澜不光是在加补万灵园的阵法,也是在趁着这个机会,把很多灵阵知识交给越无虞。
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整个过程中,都没再讨论起被关在镜子里,按照经验,后面会被三生镜一点一点消耗掉所有灵气——魔气,经脉枯竭,死在自己最为渴求的场面里的净血。
数天时日就这么过去。万灵园中的修士还没察觉,最近这几天,自己所处的环境又有了很多新变化。
而在又一次检查了法阵性能之后,观澜收手了。
他不再对着法阵忙碌,而是像是陷入自己的思绪就。
越无虞看他片刻,干脆拉上观澜的手,带他一起进入芥子空间。
再回过神的时候,观澜面前已经摆上各种灵茶、点心……他看着正雕琢小糖龙的越无虞,微笑一下,说:“怎么不弄个你?”
越无虞疑惑地看他。
观澜就往前一些,下巴搭在越无虞肩头。
道侣的呼吸落在耳畔,酥酥的,热热的,带着观澜身上始终有的甘暖香气。
越无虞的思绪恍惚了一刻,雕错了一片龙鳞。
观澜被他逗笑,又呈现出那种懒洋洋的、散漫的样子,身体直起来一点,撑着半边面颊,靠在案上去看越无虞。
越无虞若无其事,用手指在错了的鳞片上轻轻一抹,小糖龙就依然显得精致、完美无缺。
他手松开,糖龙朝着观澜飞去。棕红色、带着浓郁香甜气味的糖龙,与他金灿灿、一样身怀异香的澜哥靠在一起。
越无虞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然后安静地拿出一块新的糖,用灵火将其融化,再按照观澜的提议,去雕琢糖做的幻狼。
他在其中展露了一点私心。
按照两个人的种族差距、境界差距,真把原形完全显露,呈现出来的画面应该是:身形巍峨巨大的金龙,和堪堪能挂在龙君尾巴上的幻狼。
但越无虞雕出来的场面并非如此。
幻狼身形庞大威猛,金龙则缠绕在他身侧,亲密依偎,龙头和狼头凑在一起……
雕着雕着,越无虞唇角勾起,露出一个隐约的笑脸。
他身侧,观澜一样眼带笑意,看越无虞略显生疏地将一只幻狼一点点呈现。
最终越无虞松手,幻狼与金龙在两人身侧相互追逐。
金龙游戏般地从幻狼肚腹下穿过,把幻狼挤得侧翻过去。金龙像是担心,凑去看幻狼状况。结果被幻狼抓住时机,用爪子扣住……
“扑哧。”
观澜一边笑,一边摇头。再到后面,他笑意没这么明显了,却还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愉快,看两个糖液做成的小动物在身侧玩耍、活动。
越无虞从旁边抱了过来,一手扣住观澜的腰,另一只手去取点心,喂到观澜口边。
观澜含笑看他,配合地吃掉了。越无虞只觉得指尖微微一润,心神登时荡漾——
但他很快收敛了。
把人抱在怀里,越无虞将那个他思考了数天的问题说了出来。
“澜哥,”他问,“咱们还要用三生镜吗?”
观澜挑眉。
越无虞说:“我——觉得,”话音生生停了数息,才又顺畅地说了下去,“你不会让三生镜吞掉净血。嗯,除非又有什么特殊状况。”
但净血来的那天,越无虞看完了全场。他很清楚,观澜完全可以直接把那个魔修挫骨扬灰。但他没有,相反,魔修竟然以一种细想起来极为怪异的方法从观澜手里逃走了。这还不算,他竟然直接跑进了三生镜里。
按照越无虞对那面镜子的了解,答案呼之欲出。
早在身在大殿外的时候,净血已经进了三生镜编织出来的幻境。他是真的以为自己在朝云州逃,怎么能想到,自己竟然自去了一条死路?
但这只能解释净血的行为,解释不了观澜的失手。
三生镜,看起来比他原本认知中还要麻烦。
观澜听着,脸上的笑意略有收敛,但没有完全散去,问:“你想这些,想了很久?”
越无虞声音不大:“嗯。”
观澜摇了摇头,先安慰道侣:“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三生镜是从大殿里面出来的。”
越无虞眨眨眼睛。有点明白了,又好像不太懂。
观澜说:“虽然不太一样。但是,你在我旁边的时候,我也不会防备你在的方向——一样的,殿里的法阵是我布置,防备外人进入。”换句话说,在观澜的习惯性思维里,那是一个绝对安全、不会出差错的地方。
越无虞:“……!”原来是这样!
外来的魔头的确成功被挡住了,只不过,内里的镜子往外做了点手脚。
观澜同样想到其中隐患。不过,他想过用三生镜的诸多利弊之后,就把这个问题放开。
难道要因顾忌未来“有可能”出现的危险,就放着那么多灵修不理?观澜不打算这样。
“而且,”龙君露出一个很浅的笑,意味深长,“净血,可是一个魔修。”
他们前面一直在想办法净化魔气。而三生镜前面的表现,给观澜指出了一条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