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龙族唯一的幼崽(288)
禁幽园中,锁神链再次启用,旧地重游,人却换了一个。
后霄的视线从青鹿的脸上转移到了雪觅的身上,他从未认真的看过雪觅,一个不足千岁的龙崽,却总能阴差阳错的坏他一些事。
雪觅看着后霄道:“你真的只是怕岚川成为下一任天帝,才会那样算计他?”
后霄并未回他的问题,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说,天道将气运加于你身,是不是注定生来就是克我的?”
雪觅闻言却笑了:“我希望如此,你知道为什么吗?”
后霄沉默不语。
雪觅笑着道:“因为岚川是我爹爹啊,亲爹爹,你看这天下注定不属于你,即便你抢了本该是我爹的东西,天道也会以另一种方式让我夺回来。”
雪觅的话成功地让后霄变了脸色,不可置信后,便是凄厉的笑声,天命,天命,这就是天命!
这时,两名妖兵拎着赭煊走了过来,青鹿上到三重天后,第一时间就安排人去将赭煊抓了起来,这会儿天帝的事处理完了,那剩下的自然是赭煊了。
一抬手,连站立的力量都没多少的赭煊被他用神力吸了过来,青鹿掐着赭煊的脖子让他看向后霄:“这场景是不是很熟悉,不过当年被掐着的是我,被锁着的是岚川。”
赭煊血红着双眼看向青鹿,可惜青鹿如今对他已经再无兴趣,真正的罪魁祸首如今被锁神链束缚着,一个棋子,报复的再多又有什么意思。
于是不等赭煊说话,青鹿一道神力将赭煊捆绑起来,看着后霄道:“虽然知道你不在意这些棋子的死活,但凡事总要有个见证人,当年赭煊见证了我是如何跳下这万径渊,如今换来你见证,多公平。”
青鹿一抬手,将赭煊提到了万径渊边缘。
赭煊自知必死,于是平静地闭上眼,痛苦多年,死也许才是解脱。
青鹿轻轻一挥手,站在边缘的人便被他推下了万径渊。
雪觅一直看着后霄的表情,然而这人真的是对子嗣毫不在意,神色从头至尾丝毫未变,死的仿佛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蝼蚁,连一个眼神都不值得投放。
于是拉了拉青鹿道:“走吧。”
这种人,就一直留在这里吧,当年他爹爹死在这里,今后害死他的人,将会一直在这里赎罪到生命的终结。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禁幽园时,后霄突然开口:“当年那颗仙石,是我给玄诗的。”
青鹿一愣,雪觅扭头朝他看去,对上后霄双眸后,弯了弯嘴角:“我替我爹娘谢谢你。”
说完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禁幽园,他不需要知道仙石是谁给的,只需要记得自己的生命是因何而得的就够了。
天宫的事还有很多后续,但雪觅惦记着乌空空事,便想要直接回妖神殿去,他让北穆去妖神殿等他的。
却被时渊拦住了:“复活是不可能的,你只能给她一场新生。”
雪觅不是很明白:“新生?”
时渊:“当年岚川留下玄诗的一丝魂魄,却无法令她新生,因为玄诗当时已经成神,一旦成神便是脱离三界轮回的,所以即便留下了神魂也无用,但乌空空不一样,她还未飞升,连地仙都不是。”
雪觅连忙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没办法复活她,但却可以送她去轮回?”
时渊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去将她护卫带上来了,但还需要将她神魂蕴养一番才能入轮回,就让那护卫留在天宫里,等将她神魂蕴养的凝实几分后,再入轮回道即可。”
雪觅道:“那入了轮回道,我还能找到她吗?”
时渊笑了笑:“留下印记,自然就可以。”
虽然轮回后有了新的记忆和人生,但只要知道那是乌空空的转世雪觅就满足了,死而复生本就是贪心之事。
愁苦了雪觅这些天的事总算是有了希望,雪觅一高兴便扑到了时渊的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在他颈侧蹭了蹭:“谢谢你渊渊。”
时渊将他揽入怀中,在他发间轻轻一吻:“无法为你留下她,那就送她一场新生吧,今后她不再是灵族的圣女,无需再背负苍生责任,这对她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雪觅黏糊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渊渊,对不起。”
时渊知道他在道歉什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没关系,没有谁就该被牺牲,若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想最后她跳下去的时候,心里只有不舍,没有不甘。”
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三界的险些崩塌还令他后怕不已,心有余悸地看着时渊:“渊渊会一直在吗?”
时渊嗯了一声:“会。”
雪觅还没来得及笑,一旁就传来星茴的怒吼:“时渊!你在做什么!”
雪觅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扭头朝星茴看去:“星茴叔叔?怎么了?”
时渊也看向星茴,但抱着雪觅的手却半点没松,还微微低头,好像在亲吻雪觅的发顶一般。
星茴瞪大了眼睛,这还得了!这还得了!妖皇到底是怎么照顾龙崽子的!龙崽子都要被叼跑了!!
第141章
星茴脑子炸开后一整个空白了,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三两步上前伸手就准备将雪觅从时渊的怀中拉出来。
不过他刚一抬手,时渊就伸手将他挡住。
星茴死死地盯着他,眼中更是有一团小火苗直往上窜,大有时渊敢阻拦,今日必定要大战一场的趋势。
然而时渊只是将他挡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怀中的雪觅,语气淡淡道:“你吓到他了。”
雪觅的确有些懵,他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叔叔伯伯生气的样子,就连皇伯伯当初对峙天帝时,只要目光朝他看来,定然是和煦慈爱的。
但现在星茴叔叔的脸色有点可怕,一脸要吃了渊渊的样子,本来渊渊跟龙族关系就不和睦,这要是打起来,他都不知道该帮谁了。
于是雪觅紧张的挪了半步,努力将自己挡在星茴叔叔和渊渊的中间后,才小心翼翼看着星茴的脸色:“星茴叔叔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星茴轻咳了一声,顿时收敛了神色,见雪觅眼神清澈干净,毫无心虚闪躲之色,时渊又一脸坦然,依旧是那副慵懒万事不过心的姿态,显得他刚才的情绪好像的确有些过激。
星茴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毕竟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雪觅的好友又以身祭天,若是难过地被时渊抱在怀里安慰好像也说得过去。
想是这么想,但星茴始终说服不了自己,换做别人,妖皇也好,龙十七也好,哪怕是墨亭,他都能把刚才的场景看成是慈爱的模样,但时渊,时渊何时慈爱过?他跟慈爱能沾边?
关键是氛围这种东西很玄妙,不是言语能形容的,刚才时渊低头吻在雪觅发顶上的一幕,周身所散发的氛围气场,那就不是长辈对待晚辈的!
作为上神,星茴相信自己第一观感的直觉,顿时也不纠结了,直接抓起雪觅的手腕:“你皇伯伯找你,跟我过去。”
雪觅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时渊,时渊只是朝他点了点头:“去吧。”
雪觅哦了一声,乖乖跟着星茴走了。
这倒是让星茴又自我怀疑了一下,这么坦然,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去往天宫中妖神殿的路上,星茴没忍住地开口:“雪觅,你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动不动就去抱人了。”
雪觅扭头看向星茴:“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
星茴:“我们?还有谁说过?”
雪觅:“渊渊啊。”
星茴再次一愣:“时渊经常与你这般说?”
雪觅嗯了一声:“让我自己一个人睡,丢我玩具,不准我喝奶,不能粘人,不能动不动就搂搂抱抱,可是女子可以,为什么男子不可以?如兰就经常搂搂抱抱落灵和吉兰,还贴脸亲亲,女子能做的事,男子就不能了?”
看来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星茴微微舒了一口气道:“因为身为男子要有担当,要懂得责任,要能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