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当反贼[基建] 上(3)
他之后不仅不会把李显接回来,反而还会扶持一个跟李贤长相相似的人说这位是废太子,然后打着废太子的旗号造反。
嗯,李贤就是武则天的第二个儿子,她的长子死后李贤被立为太子,后来又被废黜,流放巴州。
等李显被废,武则天主政之后李贤就被武则天手下的酷吏逼迫自尽。
李敬业就是在李贤自尽之后趁着天下人还没得到这个消息,搞了个人过来招摇撞骗。
只可惜这些都不能跟骆宾王说,骆时行也没打算再说什么。
因为他的心有点乱,这消息来的有点突然,他自己都没什么心理准备,万一一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坏了。
骆时行回到自己的房间,拽下了老虎帽露出了两个丸子头。
哦,这年头叫总角,未成年的少男少女都会梳成这样的头发。
因为对这个发型有些接受不能,最主要的是男女发型一样的情况下,他爹带他上街每次都能遇到人说什么“好漂亮的小娘子”。
一而再再而三之后,他就养成了带着虎头帽的习惯,哪怕这帽子带上去有卖萌的嫌疑,但人家一看就知道他是小!郎!君!
只是比起性别的问题,骆小郎君现在更担心自己的小命还有多久。
既然檄书都已经写了,那么意味着李敬业不会等太久,骆时行记得扬州叛乱九月份开始。
只是他们现在并非身处扬州,而是在柳州。
历史上记载李敬业是从柳州跑到了扬州,并且谎称朝廷封他为扬州司马骗了一群人之后霸占了扬州,等檄书传遍天下之后,扬州的上上下下就算不从都没用。
如今是三月份,槐花正开得灿烂,距离九月还有小半年的时间。
他还有机会翻盘!
为此骆时行还制定了目标,他制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争取让骆宾王调到别的地方,不再做李敬业的下属。
这一条……难度略大,骆宾王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做官的水平不好,反正空有一身才华,在大唐的官职系统之中不太吃得开,想要调走除了本身有本事之外就要看人脉。
而人脉这东西就算有,骆宾王不愿意调走那也没用啊。
更何况檄书都写了,说他跟李敬业谋反没有任何关系狗都不信。
那么就退而求其次,想办法把他留在柳州,在李敬业谋反之前带他走。
至于去哪儿,灵隐寺就挺好的。
李敬业兵败之后,骆宾王的下落成谜,其中有一条就是他到了灵隐寺落发为僧。
骆时行觉得就别折腾了,直接一步到位吧。
檄书都写完了,除了遁入空门好像也没别的能够躲避的办法。
至于骆时行,他摸了摸自己半长不短的头发,觉得他这一头毛可能也要保不住,到时候说不定也要当个小和尚。
不过当和尚又不是不能还俗,头发跟脑袋之间,他选择自己的狗头。
有了目标之后心里也就没那么慌,想要把骆宾王留下来的办法挺多,如今在柳州就他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骆宾王还挺宠他的,所以只要他出点什么事情,骆宾王总不能扔下他不管吧?
反正小男孩子淘气一点也没什么问题,嗯,他本来也够淘气,上树下河啥都敢干。
反而是这两天因为要完善自己的保命计划而显得心事重重,也不爬树了也不逮着机会就偷溜进厨房了。
一贯不老实的孩子突然安静下来,当家长的一般都不是开心,而是疑虑。
骆宾王就是如此,他先是担心骆时行是不是生了病——在请了郎中之后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然后就开始担心这孩子是不是被魇到了——于是又请了巫医过来跳大神。
骆时行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爹折腾,真话又不能说,只好先把事情放在一边,准备申请出去玩。
当然实际上是想要选择一下撤退路线,免得到时候还没到灵隐寺就被李敬业抓走了。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探查路线,他爹就已经做了决定:“你这几日神思不属,衣食不安,想来是天气渐热的缘故,不若去长安寻你兄长去玩耍一阵。”
骆时行当时就惊了,他万万没料到自己居然还有个哥哥。
只是哥哥在长安,他跟骆宾王在柳州又是几个意思?
结果还没等他问,骆宾王就极其迅速的把他打包上车,派了一队六个护卫护送他前往长安,动作迅速到骆时行连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第3章
骆时行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人都是懵的,过了一会反应过来之后,他掀开车帘探头出去问道:“阿爹,那八月十五的时候,您能不能来长安?您要是不来,我就拖着兄长过来。”
骆宾王听后微微一愣,想了想笑道:“好,八月十五为父去找你们。”
骆时行听后就放了心,还给自己点了个赞。
他的反应果然很快,八月十五距离九月也不远,到时候骆宾王若是真的前往长安他就想办法半路把人给劫走。
反正不能让骆宾王跟着李敬业混也不能让他去长安。
那么接下来的重点就是……他那个哥哥是亲生的吗?
哦,他的意思是,他这个哥哥是不是同父兄长,还是堂兄之类的。
至于是不是同母,这年头好像也没办法要求那么多。
骆时行费尽心思才从同行之人嘴里打探出了一些,也幸好他年纪小,谎称对以前的事情不太记得护卫们也不会奇怪。
于是他得知,这位是他的庶兄,名叫骆时止。
骆时行听了之后也并不意外,不过骆时止比他大了十岁他还是有些惊讶的,并且十九岁的骆时止在长安谋了份差事,长安县典史。
通俗点讲就是这位兄弟靠着自己在长安当了个公务员,似乎混得还不错,虽然典史算是不入流没有品级的官职,但那可是长安县啊,京兆府下辖赤县。
而整个大唐只有京城的两个县万年和长安才叫赤县,周边的其他二十一县则是畿县。
在这种地方哪怕当个小吏都比在别的地方容易出头。
这么看他这位庶兄似乎还挺有本事的样子。
而在接下来的路途之中,骆时行又知道了关于骆时止的其他信息,比如大家都说骆时止温善有礼,为人宽厚。
那么可以判断出这应该是个温柔好脾气的人,这让骆时行松了口气。
他现在就有些担心要怎么跟大了他十岁的庶兄相处,要知道骆时止对于他而言就相当于是陌生人啊。
只不过后来骆时行才发现他想得实在是有些多了,他压根就没能见到骆时止。
在他到蓝田县驿馆的当天,刚入睡就听到十分粗暴的踹门声,等他受惊从床上跳起来的时候就看到身着皮甲,腰佩陌刀的几个士兵闯了进来,拎着他的领口问道:“骆时行?”
“嗯?”骆时行有些困惑,这是发生了什么?他爹的政敌来收拾他了?
不过,不是他看不起他爹,问题是他爹那个层次还没到会有政敌的地步吧?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骆时行有些反应不过来,而那个士兵直接点头说道:“是他,带走!”
“等……等一下,诸位可否告知在下究竟发生何事?”
骆时行再没反应过来一看这个阵仗也知道简单不了,对方这么凶神恶煞,他才不敢随随便便就跟他们走。
只不过对方似乎也并没有要客气请他走的意思,那个士兵直接拎着他的领子就把他提出去了。
骆时行:……
这个身高简直是他心中的痛!
被拎出驿馆之后骆时行就被丢到了一辆囚车里。
这个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等到了蓝田县的大牢你之后,这个预感就成真了,因为那个面色严肃的蓝田县令见到他便说道:“这边是逆贼骆宾王之子?”
士兵拱手行礼:“正是。”
蓝田县令打量了一眼骆时行点点头说道:“倒是与诏令上所写无二,如此样貌才华,可惜了。”
骆时行握着囚车的木杆,小脸探出去问道:“什……什么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