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精分[穿书](8)
沈辞舟:“……你戏过了!!”
像个诡计多端的0。
不得不承认,沈辞舟这张脸梨花带雨起来,确实很有杀伤力,孟诩都快忘了上次看到沈辞舟哭是什么时候了,其实仔细想想,沈辞舟虽然一直柔柔弱弱,但却没见他哭过。
不过……
孟哥哥是什么玩意儿啊?
孟诩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往后退了一步。
季临戈:?小子,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你小时候叫我狗哥,后来叫我大名,从来没叫过哥哥,怪瘆人的……”孟诩搓着胳膊,面上浮现出无奈:“辞舟,我不会因为你哭一哭闹一闹,就暂缓解除婚约的,这事没必要再拖。”
沈辞舟和季临戈一起抬头看了眼孟诩脑袋上突然弹出的任务框,里面夺目的一千积分。
不,很有必要。
季临戈向前一步,还要继续展示自己的“楚楚可怜”。
孟诩再次后退,终于忍不住喊出声:“辞舟,有话好说,你能不能……先把手里的半块砖头扔了再哭?”
季临戈:……
沈辞舟:……
拿顺手了,忘了这茬了。
孟诩松了口气,抬手把领带扯松一些,“虽然这里看起来不是个好的谈话地点,不过我们私下不要过多接触了,有些事还是现在就说清楚比较好,辞舟,你没必要来老城区上课,太辛苦了,你娇生惯养,天气这么热你受不了……”
季临戈觉得这话挺好笑,他和沈辞舟“合体”还没有半个月,也知道沈辞舟可算不得娇惯,也没见家里人联系过沈辞舟,不兼职难道等着别人施舍一日三餐么?
孟诩继续说:“如果你来这边是为了偶遇我,那就更没必要了……我会来是因为迎之喜欢这里一家老点心铺子。”
季临戈:“哈?”
他忍不住小声嘀咕着问沈辞舟:“他这个症状,是先天的还是?”
“先天有点,后来越来越严重了。”沈辞舟小声的答。
“我可能装不来楚楚可怜。”季临戈抬手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我觉得效果不太好。”
沈辞舟:“您谦虚了,何止不太好,直接扣十分。”
刚才孟诩提到沈迎之,寸头似乎抬头看了一眼,沈辞舟心里有数了,他就说自己和这寸头素未谋面,怎么就要和他过不去。
寸头认识沈迎之。
“辞舟?”孟诩疑惑,“你在和谁打电话吗?”
“啧,这人怎么这么欠揍?”季临戈侧身捂嘴吐槽,“他婚约在身,却移情未婚夫的弟弟,回头把解除婚约的事闹的人尽皆知,把你不尴不尬的吊着,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叫辞舟……你不会喜欢他吧?”
沈辞舟:“我瞎么?”
“那就好……”季临戈按了下指节,“反正都扣分了,要不我替你揍他一顿?”
沈辞舟想说扣分并不是一次性的,会一直-1,-1,-1……
不过他想揍孟诩很久了,从他回国就很想了,好心动。
而孟诩已经凑过来了,手里提着那袋跨过半个城买的点心,“辞舟?”
沈辞舟:“你帮我问他一个问题。”
“你该知道现在退婚,我对沈家来说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失去了沈、孟两家的庇护,前些年我爷爷得罪过的人,也许会把气出在我身上……”青年抬起还红着的眼眶,黑珍珠般的瞳仁像是在揣摩孟诩的灵魂,“为什么不能再等两年,等我羽翼再丰满些呢?”
这话真假掺半,真的是沈老爷子在N城行事太过霸道,确实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老爷子没了,沈父手段不足,沈家确实已经被遗留的问题反噬了;
假的是沈辞舟并不需要谁来庇佑他,大学毕业后一张机票,去任何一个城市,他都能过的很好。
他没有放不下的,只是被维护原著的系统绊住了脚步,不能违逆,不想被当做错误代码删除掉。
可孟诩并不知道,在孟诩的认知里,明知道他这根菟丝子离了大树活不了,还是迫不及待的要砍树吗?
沈辞舟对孟诩是一起长大的情谊,他把孟诩当兄弟,从青春期懵懵懂懂对恋人有期许时,他就明白孟诩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沈辞舟也不会接受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
他出国前提过一次解除婚约,孟诩却明显有点慌,问沈辞舟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在听到原因后,孟诩松了口气,目光复杂的说:“就算是这样,你也等我上大学之后再提好吧?就算帮我了。”
不是爱情,但友情一样可贵,沈辞舟一视同仁的珍视,所以他当时没多考虑,先出国求学了,再看当下,立场倒转,他想知道孟诩的答案。
孟诩说:“辞舟,我只是想让迎之过得更好一点,我不想等,你有没有想过,二十几年了,你一直占据本该属于他的安逸生活,为什么还要让他等?”
季临戈听见沈辞舟低低的笑了一声,很轻的重复,“安逸……”
优柔寡断的父亲、歇斯底里的母亲,这样的安逸给你要不要?
沈辞舟:“揍他。”
季临戈哼笑:“遵命。”
孟诩能做男主,身体硬件条件当然很不错,也学过两年自由搏击,这和平年代用来防身的招数对付原版原装的沈辞舟肯定不成问题,可惜现在壳子里装的是个被战火淬炼过的刺头。
孟诩被拎着领子扯起来,一屁股坐进垃圾箱里时,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右脸挨了一拳,总觉得牙都有点松了。
沈辞舟在满眼的-1,-1,-1里,重新接手了自己的身体。
虚弱感袭来,他咳嗽着扶住墙,半晌才平复剧烈的心跳,抬起一双咳得水润的眼睛,正对上垃圾桶里的孟诩。
“挺好的……”他愉快的笑了,“物归原位了。”
【系统:ooc!!!-2-2-2……】
沈辞舟:……
为什么轮到他突然就翻倍了?这不合理。
……
最终一群人都被带到了派出所。
李乘风以为沈辞舟会被抬着来,结果鼻青脸肿的是对方,沈辞舟连衬衫都没脏,倒是后面的孟诩,一身馊臭味。
“哕……”李乘风拍着沈辞舟的肩膀,“他这是为了保护你,被人给打了?好啊,泥污一身,换心上人衣不染尘,真感人……哕……”
沈辞舟沉默了,等李乘风喝了两口水,才慢吞吞的说:“我打的。”
李乘风:“哕?”
这几个小混混几乎各个有案底,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没少干,在派出所里各个都是熟面孔,相比之下,干干净净坐在一边的沈辞舟简直不要太乖,在一众混混三番四次的控诉中,民警哥哥还是一句话:“你们给我老实交代!”
“他……他打人……”绿色毽子呜呜咽咽,很委屈,“他一个人围殴我们五个,还逼我们叫爸爸,这是人格羞辱啊警察叔叔,我才是受害人……”
他后脑勺上挨了一下,民警都气笑了,“你们五个人呐!堵着他一个!你说的鬼话你自己信不信?”
毽子们抬头一看,沈辞舟坐在一个女民警前面,正在做笔录,白得透亮的一张脸,笑起来特乖,衬衫袖子挽起,手肘擦破的地方还贴着女警给的多啦a梦创可贴。
毽子们:“……”
“草!!他刚才不是这样的!!!”
“这小子是N影的吧?”
“爸爸!你刚才打我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我们有证人!”红色毽子一指脱了外套,站在门口的孟诩,“那老板也挨打了,唉!就算他打我们是正当防卫,打那老板可不是了吧!”
沈辞舟看向孟诩。
打了孟少爷有点麻烦,不过他不后悔,为此吃点苦头也认了,考虑到孟家的律师,他可能也要找个法学系毕业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