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精分[穿书](67)
季临戈也听不懂沈辞舟说了什么,不过就是觉得好听,他家小船儿声音好听,说话时专注的眼神也很可爱,嫣红的唇……
有血自唇角滴落时,季临戈甚至先沈辞舟一步察觉,伸手去蹭了一下沈辞舟勾着的唇角。
然后指腹沾染上的血迹越来越多。
沈辞舟也看到了。
他还来不及惊诧恐惧,只觉得嗓子里痒痒的,下意识侧身避过季临戈的手,呛咳了一声,带出一股鲜红的血沫,这时身体里才后知后觉的传来疼痛感,像被无形的车迎面撞击,沈辞舟痛的弯下腰,额角瞬间冷汗如雨。
他被季临戈抱进怀里,男人胸膛宽阔,像是等渔舟归来的港湾,但心跳却乱了节奏,擂鼓一样急促而疯狂。
季临戈这辈子见过太多的鲜血,别人的、自己的、人的和非人的……但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那红色让他如此恐惧,惊恐如浪潮般拍向他,他手臂发抖,差点抱不住沈辞舟。
孟氏在本地分公司的助理冲了出来,似乎在打电话联系救护车,等待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和沈辞舟说话,试图让沈辞舟保持清醒。
怀里的人体温却在缓缓的下降,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出血块,染红了两人礼服里的白衬衣,烫得季临戈撕心裂肺。
他亲吻着沈辞舟的手,吻在“星海相遇”上,温柔的哄,最后变成低声的请求。
“船儿,你不能这样……”他抱紧沈辞舟,“哥是为了你才留下的,你不能这样……”
沈辞舟觉得自己像是被浸泡在什么冰冷的液体里,季临戈的哽咽的声音透过玻璃容器,变得模糊不清。
疼痛感渐渐剥离,眼前模糊的景物扭曲后又清晰。
他看见一个少年,赤.裸着精壮结实的上身,被反绑着手,跪在他面前,眼睛上蒙着一条两指宽的黑布。
少年的头发是深灰色的,像火焰燃尽后,被风扬起的余烬。
他跪着,脊梁却不驯的挺直着,沈辞舟俯视着他,不由得开始猜想,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是不是长着一双狼一样桀骜的眼睛。
会是什么颜色呢?
直到放少年走的时候,他都不知道。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是紫色的,漂亮璀璨的像一团星云。
作者有话要说: 要回快乐老家了!
季哥要开始找老婆了。
季哥:操!终于能开机甲轰死那群傻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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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近日, 我国知名企业家沈青锋的侄子沈辞舟在F国境内神秘失踪,据悉,沈先生与其未婚夫季先生参加完拍卖会后, 一同走出拍卖场, 但沈先生突发疾病, 被送入当地私立医院。”
“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沈先生当晚在医院失去了踪迹,目前沈氏集团在F国的子公司已经报警,当地警方正在协助调查。”
“而意外发生后, 沈辞舟先生的未婚夫似乎并未表现出悲痛的情绪,而是非常冷静, 摘除嫌疑后立刻离开了医院,有人在机场拍到他正准备登机。”
“就在前一天, 季、沈二人于拍卖场中深情拥吻的照片还上了热搜,转眼就劳燕分飞,也真是令人唏嘘……”
手机里惋惜的声音很是做作,更像是幸灾乐祸, 这个八卦主播已经开始瞎分析起来,“所以说亲爱的观众们,你看这有钱人,他未必过的就幸福,说不定又是什么财产纠纷, 激情杀人, 所以故意去了国外,这是早有预谋,F国警方肯定是怕了资本,事后一回国, 哎嘿!又是堂堂正正的孟氏大少,过两年谁还记得这事儿?”
“所以说啊,两人三餐四季,就是最好的日子啊朋友们……”
苍白的手指连着点了两下屏幕,这两下又急又重,看得出点手机的人很不耐烦。
视频暂停了,画面停在主播展示的照片上。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单手扶着一个银灰色的行李箱,他站在登机口,一身的黑色,黑衬衫胸口的口袋里,夹着一枝明丽纯雅的白色山茶花,领口处有一条细细的银链,上面好像穿着两个环状饰物。
主播有一点没说错,季临戈看起来很冷静,他甚至连背脊都仍是挺直的,像一把无坚不摧的长刀,在他周围,人群自动的绕开,让他看起来像一匹误入羊群的孤狼。
沈迎之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心底的不安和恐惧越来越强烈,雷声轰隆隆的滚过天际,惊得他瑟缩的发抖。
沈辞舟不见了,失踪了。
怎么会这样呢?沈迎之茫然的想,就算人死了,也应该有个尸体,但为什么是失踪了?
会不会没死,季临戈把人藏起来了?
他坐在卧室的飘窗上胡思乱想,不安的扣着指甲,连窗外诡异的雷声和大到夸张的夜雪都没注意到。
孟诩还没回来,沈迎之觉得只开一盏壁灯有点暗了,他动了动麻了的脚,下去开卧室的吸顶灯。
不管怎么样,沈辞舟已经失踪了不是吗?
沈迎之压下恐惧,有些愉悦的想着,只要沈辞舟不在,那他以后一定会越过越好,他早晚会拿回主角光环……
他走到卧室中间,在一片昏暗中,听到了脚步声。
沿着台阶,一级一级的,缓慢而沉稳,像野兽看到落入陷阱的猎物,从容中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沈迎之瞪大眼睛,看到一人自黑暗中走出。
不知道季临戈怎么来的,宽阔的肩膀上甚至还落着雪,被他略高的体温融化,在黑衬衫上氤氲来一片湿润的深色。
他看着有点狼狈,但并未影响他的俊美,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心口处花瓣仍饱满鲜嫩的山茶花。
沈迎之连连往后退,张嘴就要呼救,却只来得及发出个模糊的音节,就被扑过来的季临戈扼住了喉咙。
和上次不一样,沈迎之能感觉到,这次季临戈是真的要杀掉他,铁钳般的拇指就按在他的大动脉上,他甚至听到了喉骨咯咯作响的声音。
季临戈一只手把他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问:“他去哪了?”
沈迎之大脑缺氧,根本不能呼吸,他拼命蹬腿,直到眼前隐约浮现白光,才被季临戈嘭的一声砸在墙上。
脊椎和肋骨同时传来剧痛,沈迎之痛哭出声,大声喊着救命。
可楼下的阿姨和保安,却没有一人回应。
在他面前,男人蹲下身,投下一片阴影笼罩住他,他又被拎起来,一记重拳砸在脸上。
等他反应过来嘴里的是牙时,终于不敢再喊了,口齿不清的哀求,“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放过我吧呜呜……”
“哦,不知道。”季临戈低头打量他,唇角竟然还噙着一丝笑意,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又问:“你做了什么?这总知道吧?”
沈迎之不敢说,只能像条下身残疾的流浪狗一样,往床边缩,试图让自己逃出季临戈的视线。
“算了。”季临戈自言自语,“大概能猜到你做了什么,你不用说了。”
他伸手,抓住沈迎之的头发,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他消失前一直很痛苦……”
“咚——”
“我抱着他的时候……”
“咚——”
“感觉他身上的骨头断掉了好多……”
“咚——”
“像经历了一场车祸。”
“咚——”
“为什么我不能代替他疼?”
季临戈咬紧的齿关间透出血丝,他低吼着质问:“为什么?!!”
沈迎之已经晕过去了,或者可能已经死了,当然没办法回答。
季临戈松开他,染着血迹的手去拿掉下来的山茶,指尖刚碰到那朵花,猝然咳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