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滞销,帮帮我们!(187)
“什么猫?”方圆有点莫名其妙,“你真是被淋昏头了,你还没来得及养猫呢!走了,走了,我去给你熬姜汤……”
柏生被寿司似的卷在大浴巾里,一路被搬运上车,还在说:“我想我的猫了。”
那只猫流浪时期吃坏了东西,身体一直不好,只陪了他五年,最后器官衰竭,安乐死的,回喵星之前也没养的多好看,还是那么丑。
猫咪去世的第二天,他就来到了这里。
回到酒店房间,方圆忙前忙后,问他:“你冷不冷?”
柏生乖乖摇头。
他好像是好很多了,脸色也红润了些,看上去情绪高涨了许多,方圆狠狠松了口气。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道坎再难还是过了。
你看柏生,都会笑了,一点都不蔫了。果然之前还是压力太大……
“你在这里等一会。”方圆急匆匆地去外边找夜宵给柏生吃了,“这淋了这么天受寒挨冻的,必须多吃点保健品……”
门一关,室内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柏生脸上的笑容又止住了。
他几乎像一个在周围没人时就自动开启待机模式的小机器人,目光直直落在前方的一点,直到光线被人挡住。
柏生有点呆地抬头,下意识露出小虎牙,“闻鹤?”
闻鹤静静看着他,表情让人读不懂。
“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笑的。”他说,“不用忍也没关系。”
柏生:“……”
“你不是走了吗?”柏生躲开这个话题,“回A省了。”
“嗯。”闻鹤堂而皇之地承认,“但我担心你,所以偷偷留下来了。”
柏生:“我有什么好担心……”
他这么说着,鼻音还很重,说到一半,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停了。
“没什么。”柏生说,“反正你也不懂。”
其实这样说话有点伤人,柏生也知道,但他现在就是抱着赶人的心思。他不想闻鹤再待下去了,他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哭唧唧。
这太丢人了。
闻鹤仍是看着他,丝毫没有动摇,他甚至走了过来,蹲在柏生面前——柏生垂着头坐在床沿边,他就仰着头强行对上柏生的视线,柏生有点慌乱地移开了眼睛。
“我不需要懂。”闻鹤慢慢说,“我陪着你就好了。”
他没有借这个机会做任何越距的动作来拉近关系,而只是坚持地待在柏生面前,一点点肢体接触都没有,甚至连手都没有碰一下。
柏生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专注眼神,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这段时间压抑着的情绪找到了一个缺口,山崩海啸似的涌了出来。
柏生说:“我知道你喜欢我。”
闻鹤神色不变,只道:“嗯。”
柏生:“可我好像没有对你很好。每次都是你在为我做事,你不觉得累吗?”
闻鹤:“不。”
柏生:“你不觉得难受吗?如果我没有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
闻鹤:“难受。但没关系。”
柏生:“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闻鹤:“想要你开心。”
柏生看着他,最后作出了个和生日那天一样的结论:“你好奇怪啊。”
闻鹤也是同样的回答,“我很奇怪吗?”
两人长久地对视着,最后,柏生揉了揉眼睛,突然道:“你抱我一下吧。”
闻鹤这次没有丝毫迟疑,他直起身子,轻轻环住了柏生的背脊。两个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相拥,呼吸贴着呼吸,就连对方最隐秘的心跳声都无比清晰,柏生抱着他的脑袋,把脸颊埋进了他的脖颈旁,蹭了蹭。
闻鹤忽然感到一片温热的湿意。
“我很难过,”他看不见柏生的脸,只能听见那头柏生压抑着的声音,“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闻鹤说:“你想要我问吗?”
柏生却说:“不想。”
“那就不问。”闻鹤轻轻拍着怀中人的后颈,感到心微微的抽疼,他笨嘴拙舌了半天,还是没能憋出几句安慰的词来,最后还是那句老土话,“我陪着你就好了。”
柏生轻轻说:“……好。”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拥抱着,胸膛贴着胸膛,汲取彼此的热意,没人察觉到门轻轻响了一声。
方圆端着热乎乎的姜汤,表情有些复杂地退出,掩上了门。
唉。
不管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第95章 古法制糖
都说人一旦情绪不稳定就会很可怕,总之当柏生咩咩哭了将近三十来分钟后,终于平复完心情,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他不仅主动让人抱抱,还哭了,哭就哭了,还掩耳盗铃地埋在人脖子里哭,好像之前还说了什么“我知道你喜欢我”这种话。
柏生:“………………”
柏生回忆完死了。
他还抱着闻鹤的脑袋,却因为体型差,整个人像是缩在了闻鹤怀里,所以他身体一僵,闻鹤立马就发现了。
但闻鹤觉得自己乱说话可能会坏事,所以他很善解人意的装作不知道,直到柏生手臂紧了紧,在他耳旁用威胁的声调说话,很凶:“等会我一放手,你就马上闭眼转过去,知道不知道?”
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闻鹤没被吓到,被萌到了,他眨了眨眼,道:“知道。”
柏生又再次强调:“一眼都不许看。”
闻鹤:“好。”
他这么快答应,柏生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但他的不好意思一向持续时间很短暂,于是微微松了手,往后退——
二人刚才的距离说严重点都能算耳鬓厮磨了,他的耳根红红一片,热的发潮,也不知是羞还是恼,亦或是两者都有。
闻鹤非常听话,在他松手的那瞬间就闭起了眼,站军姿似的转过了身。
说让他一眼都不看,就真的一眼都不看。
柏生吸吸鼻子,用袖子胡乱抹掉脸上残存的水迹,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试图装作自己没哭过。
闻鹤还是一言不发地站着。
柏生坐在床沿边上,有点不安地晃着腿:“……喂。”
话到了喉咙口,一时半会却张口结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柏生想问“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或者问他“你是怎么想的?”,再不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糊弄两句,说“刚刚的事忘了吧”,重回轨道,你好我好大家好。
想说的话太多,不知说什么,他第一个字出口,剩下又是沉默。
闻鹤突然道:“没关系。”
柏生猛地抬头:“嗯?”
“在我这里,”闻鹤背对着他,道:“哪样都没关系的。”
生气也好,伤心也罢,气势高昂最好,低落萎靡也正常,无论怎样,都没关系。
柏生愣了愣,刚想开口——
“里面的,”房间门口罚站半天的方圆终于忍不住敲了敲房门,“好了没有?汤都快凉了!”
闻鹤刚想应答,就听见后方传来“砰”一声,他转头,只瞧见柏生鱼跃龙门的身影,一个猛子直接扎进被子里,埋着脑袋,只露出来半死不活的一个屁股。
又害羞了。
闻鹤:“……进来吧。”
方圆终于能进来了,他神态复杂地看了眼闻鹤,也不想去追问那种很蠢的什么“呀!你怎么在这里”问题了,他端着姜汤和板蓝根,站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大郎,喝药了。”
柏生一动不动。
方圆:“你干嘛呢?”
闻鹤贴心解释:“他睡着了。”
方圆:“?”
他睡着个屁!刚才不是还生龙活虎的!
“我不看你,行了吧?”方圆看他大冬天淋了这么久雨,再怎么说也必须把板蓝根喝下去,不然明天一感冒又是两三周好不了,“你起来自己端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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