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的古代生活 上(126)
挨揍是真的,喝多了也是真的,只不过他们是喝多了之后,挨揍了,但是动手打人的不是赵老四。
一点好处而已,要是真为了这点好处,而没了老婆,可怎么办?
马家梁郁闷的要命:“两位姐夫,在大堂上,你们有什么就说什么,知府大人肯定会为我们做主。”
他将“我”这个字咬的很重。
杜知府扭头问赵老四:“你是赵老实?”
“草民正是!”赵老四干干净净的囚徒打扮,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一点都没有印象里,犯人邋里邋遢的样子。
而且腰板挺直,跟那边两只磕头虫一样的证人,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最终结果
在视觉上,杜知府就更偏向于赵老四了。
这也是丁田的意思,他将赵老四收拾的干干净净,而对方那三个,马家梁少爷看起来油头粉面,颇有衣冠禽兽的架势。
那俩姐夫……穿戴虽然干净,但是架不住人邋遢啊,脑袋上还有虱子爬进爬出……。
赵老四的头发是顺下来的,有点披头散发的意思,可是他的头发干净啊,有点像是有志难伸的那种含冤受屈的人。
这也能引起杜知府的共鸣。
毕竟杜知府曾经也被人打压过,知道那种感觉。
“你说一说,你动手打人了?”杜知府看了看卷宗。
“回大人的话,草民当时喝醉了,并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动手打人,但是草民的酒品还可以,喝多了只是傻笑,喝醉了只管睡觉。”赵老四说话很诚恳:“草民绰号赵老实,不止是为人老实,草民喝多了也老实的,跟草民喝过酒的人都知道,草民酒量不行但是酒品好。喝多了别说打人了,连骂媳妇儿都不曾有过,怎么可能对别人拳打脚踢?而且草民是做粗活的下苦人,真要动起手来……马秀才那小身板子,还不够我一轮的。”
赵老四说的是实话,北方汉子身板子就是壮实,何况赵老四家境虽然不算殷实,却也不缺吃喝。
丁田也觉得要是赵老四这样的壮汉发酒疯,离他最近的,被打的最惨的马家梁,肯定会在床上躺三五个月,而不是第二天还能活蹦乱跳的将人送来府衙要求治罪。
再说了,他光是脸上有伤,身上呢?
没断几根肋骨,算什么“重伤”啊?
医馆的大夫那里也没有脉案啥的,你说重伤……就重伤啊?
“马秀才,你说赵老四醉殴于你,你有证据吗?”杜知府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这怎么要证据?
此时已经是五月末六月初,过去快半年的时间了,别说一点皮外伤,就算是伤筋动骨,也
该好了。
“大人,学生有证人,何况学生当时的样子,很多父老乡亲都看到了。”马家梁郁闷的道:“再说,这已经是正月初三初四时候的事情了,如今已经快六月份了……。”
就算是有伤痕,也早就长好了。
外围有马家的人不断地将消息传回本家大宅,马家家主听说了开堂之后的情形,叹了口气心里明白,知府大人是不予偏向马家的……。
倒是自家老二不知道在算计什么,老三则是吆五喝六的告诉家里的下人:“再去看看,那女人的男人就是个泥腿子,如何跟我家三房的独子相比?”
家里的下人就再次跑去府衙那里等待最新的消息。
公堂之上,杜知府已经要给两个证人用刑了,因为杜知府怀疑证人在做假证!
在现代社会,案件调查过程中是不能用刑的,但古代不一样,在封建时代是允许合理用刑
这个“合理”的范围有多大?
全看坐堂老爷的意思,以及行刑人员手下的分寸。
不过一般都会提前打点一下,可是现在才知道要挨揍,还没打点……被打一顿,不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光是两个证人要是反咬一口,马家梁的名声可就完了!
这算计他人妻子、诬陷他人入狱的罪名扣在脑袋上,这功名还要不要了?
当初他娶媳妇儿,家里不同意,结果他硬是要娶,结果娶回来才发现娶错了,可是三媒六聘都过了,明媒正娶进了家门的媳妇儿,也不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于是他再次作了起来,闹腾了半年,家里人才松口,要求他考取个功名回来,只要成了秀才,家里就允许他将那个女人弄到手。
所以这五年以来,他从没跟妻子同房,宁愿在家里找个看得过眼的睡一宿,同时也不让任何女人有他的种。
为的就是等赵张氏进门之后,快速的怀孕,生个孩子,这在马家三房算是立功的好事儿。
但是知府大人几句话,就让两个姐夫吓的魂不附体,说话也颠三倒四,杜知府本来就知道内情,一看这俩人,更生气了,干脆的下了动刑的命令:“尔等说话支支吾吾,可见心里有鬼,是否是在做伪证?本官的大堂,乃是公正之地,不容有失,左右!”
“在!”站班的衙役就出来俩,手里拎着水火棍。
“一人先打二十板子,想好了再回答本府的问题。”杜知府是真的动了心,丢下了两根水火签字,这就是行刑的信物。
两个衙役,一人一根,随后又出来俩人,将两个家伙往门口一拖,板凳上面一按,裤子一扒,这就开打了!
啪啪啪的打的特别响。
丁田有点不忍直视,王强他们四个是因为丁田事先打好了招呼,打归打,不能太狠,他还指着这四个给他干活呢。
而这俩证人呢,谁打招呼了?
衙役们打板子,没人打招呼,那打起来可是真打!
巴掌宽、一米多长的一头红色一头黑色的水火棍子,打在屁股上……还是啥都没穿的屁股上,那感觉……头十棍子就一个字“疼”啊!
后头的十棍子,你已经没有感觉了。
这俩人扛不住二十棍子,实际上,他们在第三棍子打下去之后,就开始眼泪鼻涕齐流:“大人!大人!我们说!”
“我们说!”另一个更是惨嚎:“别打了!”
农家人半辈子务农做农活儿,就算是打架都没几次,可没吃过这样的皮肉之苦。
何况衙役们可没作假,一点都没手下留情啊。
两个姐夫招供了,这次说的是实话,尽管马家梁很想堵住他们的嘴,但是他已经被两个衙役隔开了,只能跳着脚……还不敢大声,因为古代有个罪名叫“咆哮公堂”,不大不小吧,也是个罪名,这个罪名的“弹性”还很大,打官司的人或在衙门口旁听的人说话声音太大或说了对官员不敬的话,都算咆哮公堂。
最初这个罪名,叫“暴啸公堂”来着……。
估计让马秀才“暴啸”他也没那个嗓门儿,“咆哮”他也不敢,只能憋屈的听两个姐夫合盘托出了他们的计划。
其实他们都知道赵老四的酒品好,喝多了只管傻笑,喝醉了就是睡觉,但是他也有个弱点,就是喝多了之后吧,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是记不住喝多了之后发生的事情的,都是亲戚,相处了这么多年,这点秘密外人不知道,自家人门儿清。
所以两个姐夫和一个妹夫就合计着,算计一把赵老四。
这个时候,杜师爷已经将看热闹的人都撵走了,因为他知道内情,这里关系到赵张氏的名节,以及已经错嫁到马家的马赵氏的名节。
这错位的婚姻,如果是在现代,根本不可能发生,但是在古代,全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太容易发生了。
不过为了两个妇人的名节着想,杜知府还是清空了围观的人群,果然,下一刻,这俩人就都吐露了个干净。
马秀才的确是……惦记人家媳妇儿,但是又不知道怎么下手,想了两年,终于想出来这个
办法。
第一,陷害赵老四,然后找当时的知府大人,疏通一下,判赵老四一个流放。
第二,发现这第一个实行不了了,就改了个策略,给了赵家四兄弟银子,让他们来做赵老四的工作,让赵老四主动休妻,儿子可以归赵老四,但是女人必须归马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