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45)
所谓贿-赂,顾珠觉着,是一方送了礼,然后另一方办了事儿,这才坐实贿赂二字,但阿妄给了钱,他们家不办事,这不就不算贿-赂了?
再来,白妄也没有提过什么要求呀。
小侯爷信心满满,跟着白少主入了城外繁华村庄里的四水钱庄,钱庄很是隐蔽,门口守着两个穿着灰扑扑的精肉壮汉,看见白妄,立马站起来行了个礼。
越往里,顾珠瞧见钱庄里面坐着好些个走江湖的人士在打牌吃酒,气质独特,瞧他的眼神也让他觉着怪危险的,他顿了顿脚步,回头确定郭叔叔还有铁柱一直寸步不离地在自己身后,这才松了口气:“阿妄,你们钱庄今天客人好多的样子。”
瞧出珠珠有点儿害怕的白少主解释:“不是客人,是帮里的兄弟,今日似乎是年后的分红日,所以各水路的船主都过来分钱,兴许我二叔也在,我一会儿直接去二叔那里提银子,珠珠愿意的话,就跟我一块儿过去,不愿意就同郭管事到后院暂等,如何?”
后院的花厅一般人不能进去,但白妄不觉珠珠是外人。
顾珠想了想,可不愿意跟带他来的白妄分开,倒不是舍不得,而是什么事情,总是亲自看着比较放心,不跟着去,顾珠总怕发生意外。
“想和你一起。”顾珠乖乖望着白妄。
白少主却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二叔是个粗人,之前跟府上二房的思三爷有过生意往来,但如今黄了,一会儿我二叔说什么,珠珠你若不爱听,不听便是,不要顾忌我。”
顾珠点了点头:什么粗俗不粗俗,给钱就也是我二叔!
顾珠小崽子想象了许多种见漕帮二当家的情景,但都不如现实令他吃惊。
白妄领着他往账房过去,却不见谁人坐在堆满银两珠宝的堂上算账分红,门口虽守着两个大汉,却都嬉皮笑脸的看堂上一个近乎两米的糙汉蒙着眼睛,一边喊着‘美人你别躲呀’,一边猥琐的四处寻摸个哭哭啼啼躲闪的姑娘。
顾珠怕阿妄尴尬,先一步说道:“那是……你二嫂吗?你二叔二嫂感情真好。”这明显是恶霸强抢民女后的标准玩乐节目!
白妄冷脸,先是拍了拍顾珠的肩膀,随后才大步走进去:“二叔,我来取钱……”
顾珠站在外头,觉得跟着进去实在不太好,就拉着铁柱和郭叔叔的手,眼巴巴的看着里头。
郭管事随时随地准备抱着小侯爷离开这贼窝一样的钱庄,铁柱则看着郭管事拉着自己小娘亲的手,不悦地皱了皱眉。
堂内的蒙眼糙汉一听白妄的声音,立马摘下眼罩,哈哈大笑,对躲在柱子后面哭哭啼啼的姑娘打了个招呼说:“小十四,来见见你夫君的侄儿!别踏马扭扭捏捏给老子丢脸!”
那姑娘泪眼朦胧,依旧是缩着不动。
白妄太了解二叔了,不愿让珠珠瞧这见不得人的场面,打算拿了钱就走:“不必了,给我五百万两,现在就要。”
漕帮二当家生的粗犷,看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双眼却在看了看院子里明显是非富即贵的小家伙,多问一句:“咱们白少主这是交了新友?哪家的?咋不叫进来坐下休息休息?”
白妄:“银子。”
“是是是,只是吧,今儿这钱庄里的银子,还得给下头那些弟兄,你不跟我说清楚花钱做啥,我咋跟你爹交代?他现在卧病在床,咱不多关心关心你,实在说不过去是不是?”
顾珠看那二当家露出一嘴的黄牙,上下打量自己,搞得他倒像是入了狼窝的肥羊。
他连忙往铁柱身后藏了藏,但又琢磨这么藏着不是个事儿,干脆硬着头皮带着铁柱跟郭管事就走进去,大大方方站在阿妄身边,礼貌道:“二叔好,我是顾珠,今日刚跟阿妄认得,他从我家买了东西,我是跟过来拿钱的。”
顾珠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漕帮二当家立马知道他是谁了一样,意外地赞赏的看了白妄一眼,乐呵呵地说:“原来是顾小友!哎呀呀我倒是也认识顾家的朋友,有个叫顾思庭的,兴许你们还是亲戚呢,都是将军府顾氏。去去去,五百万两是吧?随便搬,左右咱们漕帮都是阿妄你的,花五百万两买朋友一个东西算得了什么?”
顾珠立马跟阿妄对视了一眼,感觉这位二当家大概以为阿妄是花钱跟将军府搭上了关系,以后能靠着他家干点儿啥事儿。
抱歉的很啊这位二当家,你家阿妄是白给五百万,不求回报。
顾珠小崽子美滋滋要跟阿妄拿钱去,但就这么简单就拿到钱,顾珠还是觉得好不可思议。
“等等,二当家,我有话说!”突然,堂内那泪眼朦胧的姑娘站出来,扑通一下子跪在二当家面前,“二当家,你若想要我从此依了你,与你好,就休要跟将军府做这勾当!什么东西要这五百万?想来也是白送给他们的,这钱不能送!”
顾珠:凎,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小姐姐你让我拿了钱,我出去就报官,是可以救你的啊!
那姑娘哭着继续道:“早便听他们府里的下人说他们将军府怕是不行了,裁了一批下人,明显是正缺钱,您这五百万送给他们,岂不是解了他们的急?可我偏偏和将军府有仇!”
“我那苦命的姐姐就死在他们将军府四老爷的手上!二当家若是愿意为我得罪这将军府,我王莹就是死,都做你的鬼!”
顾珠一脸懵逼:???救命!!!我光知道四伯爱逛花楼,啥时候还多了条人命官司???
第33章 顾珠的靠山 你爹杀人了?
“这位姐姐, 你也别跟二当家哭,既然你是这苦主,不如直接跟我这罪魁祸首的将军府中人说上一说, 若确定属实,今日我回去便让四伯给你姐姐个公道,绝不唬你。”顾珠听得小手都冰凉,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在这里累死累活挽救顾家于水火,结果家里人这儿一个窟窿, 那儿一个打洞,自己还救的个什么意思?
他心灰意冷,却又不能坐视不管, 起码得弄清楚是不是四伯造的孽,再回去找泷大哥哥讨公道,总归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过错,连累全家。
顾珠说话条理清晰, 一面说,一面更是大胆地干脆坐在桌边儿,回头跟郭管事道:“郭叔叔, 此事你也做个见证, 回去同我爹说道说道, 免得我一个小孩儿,回去找四伯分辨, 四伯说我瞎掰。”
郭管事低了低头,双手背后,侧立一旁。
顾珠正经起来与平时懒懒散散的模样大相径庭,白妄只认识顾珠不到两个时辰,却时时刻刻都替顾珠捏着心一样, 一看顾珠笑脸都没了,绷着张粉白柔软的小脸做小大人模样,便也不着急离开了,震了震衣摆,坐在顾珠的身边,淡淡说:“不急,是与不是,钱都是你的。”
顾珠感激地看向白妄小哥哥,倒是对白妄的善解人意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软软道:“我不想你为难,更何况此事若是真的,又叫我晓得了,我非得治治我那四伯不可,不然他可要害死我跟爹爹了。”
“别怕,你的事,就是我白妄的事,若有需要,知会一声便可。”白少主道。
这边儿两个小小少年说话俱是透着股亲近非常的味道,一旁人粗心细的二当家只瞥了一眼,没有不合时宜地调侃玩笑,干脆把这账房当作官老爷的大堂,捏着茶杯拍了拍桌子,声音洪亮,对下头跪着的王姑娘说:“小十四,有话起来说,你是我新纳的十四姨娘,顾珠又是白少主的朋友,有什么话非得哭哭啼啼的说?来来来,爷疼你,你不必哭,把委屈都说给顾小爷听,顾小爷说了,要为你做主嘞!”
王莹姑娘不肯起,却跪着趴在二当家的脚边,像是抱着唯一的救命稻草,抽噎着说:“爷您不知道,我不信他们将军府中任何一个人的话,更何况还是个小孩子?”
“我爹爹,我那老爹爹,八十岁的高龄了,告官无门,活生生被那知府衙门的衙役给打得吐了血,吃了好些药都不见好。我家中原本也算得上是温饱之家,有着好些良田、米铺,自我老爹爹身子不好,卧病在床,家中经营一落千丈,短短几年功夫,告官、看病、花光了我家全部的银两,要不是如此,何以我一个大家闺秀抛头露面去米铺帮忙,还被爷您抢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