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男媳(209)
峰哥抿了下唇道:“他什么时候来,我并不清楚。”
温贤点点头:“行吧,反正我也不着急。”
说罢,从书架里抽出一本古书来,温贤重新坐回茶桌上,一边翻看着,一边对峰哥道:“你先去给我弄点吃的来吧,中午到现在午饭都没吃,我都快饿死了,最好让他们动作快点。”
峰哥道:“好,温少爷您稍等。”
温贤头也不抬道:“记得必须得有桂花鸭,你们毁了我一顿大餐,我吃你们一只鸭,不过分吧?”
峰哥面露为难道:“可那桂花楼的桂花鸭像来不准外带。”
“这我可不管,”温贤耍起无赖道,“总之我今天中午必须得吃桂花鸭,否则我就不吃了。”
峰哥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肉票”,扯了扯嘴角道:“温少爷是不是忘了?您是被我绑来的,不是被我请来的。”
温贤道:“就因为我是被你们绑来的,我心情十分不光明,若你们连吃都不让我吃好,改明儿我郁郁而终,小心你们一毛钱拿不着。”
峰哥无语:“您这样怎么看怎么不可能郁郁而终吧?”
温贤摆手:“桂花鸭,别忘了。”
说完转身背对着峰哥,这意思很明显了:老子懒得再跟你废话。
峰哥没法子,只能咬咬牙道:“那劳您稍等片刻了。”
说罢,峰哥转身匆匆出了门,砰的一声,房门在身后被合上,温贤双眼一沉,缓缓放下手中并不感兴趣的古书,转头朝房门口看了过来。
果然,他猜的没有错,车子在外面绕了个大圈,最后却开回了南京城,车子经过一段路的时候,温贤分明听到了汽车鸣笛声,如果还是在乡野之中,不可能有车辆经过,毕竟当今社会,能买得起车的人并不多,除非是在南京城,周围的小村落绝不可能会有。
而温贤故意耍脾气说自己要吃桂花鸭,也会为了证实这一点,峰哥只说桂花鸭不许外带,而不是路途太远买不着,说明他们现在在的地方离秦淮河甚至没有太远。
那么究竟是谁,要假借土匪的名义将他绑来?还有绿翘,绿翘去哪儿了?她到底在帮谁做事?
温贤思忖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猛地直起身,转着脖子四下看了看,脑子里不禁冒出一个想法,温贤一脸烦躁又懊恼道:“该不会……是他吧?这家伙,难道想用对付远之的方法,来对付我?”
想到确实有这个可能,温贤当即脸色一白,立马将书丢到一边,温贤起身开始在房中四处寻找起来。
但是房间里能作为武器的东西实在没有,温贤抿唇,看来还是得想个法子弄一把“武器”防身。
温贤中午吃了桂花鸭,晚上就吵着要吃牛排,而且那牛排必须得是三分熟的菲力。
峰哥似乎专门负责“伺候”他,但凡温贤要什么,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并安排人替温贤准备,而不论温贤要什么,峰哥都会尽量满足他。
晚饭三分数的菲力,是一个丫鬟跟着峰哥后面端进来的,温贤看到峰哥,就道:“你们那位主子到底什么时候来跟我谈?我被关了一下午了,都快无聊死了。”
峰哥始终态度恭敬道:“温少爷稍安勿躁,等我们爷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自然会来见您。”
温贤有些烦躁道:“等他忙完?那他要是明天、后天、大后天都要忙呢?你们到底还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峰哥依然好脾气道:“温少爷,您还是先吃晚餐吧,您点的三分熟菲力,厨房特意请的法国大厨做的,您不尝尝吗?”
温贤压着怒气,拿起刀叉切牛排,结果那牛排不知是太生还是温贤心情不好,切了几下没切开,温贤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伸手摔了手中的刀叉。
“搞什么?这刀叉是切牛排的吗?我看切豆腐还差不多!立马给我换一副过来!”
峰哥蹙眉,白日里觉得温贤还挺聪明,如今看来,少爷就是少爷,这脾气上来,跟那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没什么区别,峰哥本来还对温贤又几分另眼相看,现在再看人,眼神有些冷,对一旁的丫鬟道:“去,帮温少爷换一副刀叉。”
温贤呵道:“我让她去了吗?我让你去!”
峰哥一愣:“我?”
温贤指着他道:“对,就是你,你去给我拿新的过来。”
峰哥皮笑肉不笑道:“好,那您稍等。”
峰哥给那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颔首站在那儿没动,峰哥转身去给温贤拿新的刀叉,没多久,新餐具被拿回来,温贤拿过来一切,直接将盘底切豁了个口,碎掉的白瓷粘在牛排上,温贤脸都黑了,抬眼瞪着峰哥道:“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这可真是恶人先告状。
峰哥也没想到会这样,愣了一下抬头对温贤道:“温少爷误会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要不然我让厨师再给您重新做一份?”
温贤将手中的刀叉狠狠撂下:“都这样了,谁还有胃口?端走端走,我不吃了!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要休息了!”
峰哥劝道:“温大少,这事儿都是我的错,您可别自己气坏了身子,您放心,我保证这回一定让大厨好好做,做好了、切好了再给您端过来,您说呢?”
“我说不吃了,你听不懂吗?”温贤一脚踹了面前的茶桌一脚,“不吃了就是不吃了!你们都滚吧,滚出去!”
峰哥面色微寒:“温少爷,我想您是不是忘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温贤面色一僵,顿时没那么嚣张了,却还是倔强道:“让你们出去就出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温贤起身走向榻榻米,也不看他们,脸朝下趴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峰哥看了看温贤,又看了看面前的牛排,面色有些阴沉,抿了抿唇,峰哥对丫鬟道:“端走吧。”
“是,峰爷。”
丫鬟端着牛排下去了,峰哥对温贤道:“那就不打扰温少爷休息,若您什么时候饿了随时叫我。”
温贤动也没动一下,趴在那儿只那个背影对人,峰哥拉开门,转身出去了。
等他们离开有一会儿,床上挺尸的温贤,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然后冲到书架前,匍匐在地开始往架子地下找东西。
他刚才扔的应该还算准的,没看错应该就是在书架下面,可下面太暗,温贤看不见,只能伸手去摸,摸了几下,只见温贤眼前一亮,右手从书架下面摸出方才被他扔掉的餐具,是一把钢叉。
温贤本来是想留刀的,可刀太明显了,那个赵峰心思细腻,万一让他察觉出什么,温贤怕是什么都留不下,所以比起刀,叉子更好些。
温贤将叉子握在手中,四处看了看,最终决定将叉子藏在了枕头里。
那一夜,温贤几乎没有合眼,只是一直等到天亮,温贤也没见有人来找他,第二日,温贤为了把自己喜怒无常的性子演下去,跟赵峰说他要出去转转,赵峰自然是不答应的,温贤气的又摔了回碗碟,粥撒了一地,好几个下人进来才总算打扫干净。
中午的时候,温贤又吵着要吃泸溪河的桃酥,还得必须是新出锅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长了桃酥太干味道就变了,桃酥是踩着点到了温贤手里,温贤趴在茶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桃酥,估算着这里离夫子庙的距离,应该不是很远。
晚上的时候,峰哥不知是想着弥补还是怎么着,主动来问温贤,要不要吃牛排?
温贤一口拒绝了,三分熟的牛排他可吃不了,一刀下去鲜红,且不说味道怎么样,温贤觉得自己应该下不去那个嘴。
温贤这人虽然爱吃,但主要爱吃熟食,像是生鱼片、三分牛排这类,他并不喜欢,比起这些,鸭血粉丝、鸡汁汤包、什锦豆腐涝一类,可能更得他心意。
“那温少爷您想吃什么?您直说,我立马让人给您准备。”
温贤想了想,缓缓道:“那就……猪肚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