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猎户(79)
“嗷呜~”
还没等周渡整理好衣襟,豆包就带着伤从一旁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周渡的脚,用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盯着周渡。
周渡看到它,怔了一瞬。
沈溪也是一样,眨了眨眼,恍然想起昨晚他光顾着周渡,根本就没管放在一旁的豆包,这会看到豆包,不仅想起他还没给豆包上药,还想起昨晚他都对周渡干了什么。
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侧过头去瞥了眼周渡那微抿着的薄唇,霎时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感觉嘴唇和舌头都在发烫。
周渡与沈溪的目光一撞,见他紧抿着唇,低下头去,那双裸露在外的耳朵红得都可以滴血了。
“你怎么了,脸好红,”周渡右眉微挑,主动走过去,伸出微凉的手心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很烫,是昨晚着凉了。”
“没有。”周渡不提昨晚两个字还好,一提沈溪脸上的温度又上升了一点,他眼睛偏向一旁,不敢去看周渡的唇瓣。
周渡明知故问:“那是怎么回事?”
“我……”没了黑暗的遮挡,沈溪的一举一动都在周渡的眼皮子底下,这种认知更让他羞囧,他眼神闪躲着不敢去瞧周渡,说话也结结巴巴。
“嗷呜~”
豆包在周渡脚边跟了会,不见周渡搭理它,它又只得调转目标,将目光挪移到沈溪身上。
沈溪看见它,就像是看见救星一样,忙蹲下身去,将它抱起来,岔开话题道:“我还没有给豆包上药,我先给它把药上了。”
周渡冷冷地瞥了眼煞风景的豆包,见后者舒服地依偎在沈溪怀中,并没有朝他的方向看来,又只得不悦地收回目光。
沈溪动作飞快地给豆包上好药,强行压下心中的羞耻感,他既然做都做了,就要勇于承认。
于是周渡等他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经从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羞怯,暗暗垂下眼眸。
沈溪站起身来,眼睛直视着周渡问道:“狼都杀了,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周渡垂眸看了眼豆包,朝沈溪问道:“你饿不饿。”
两人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周渡因为受伤的缘故,没什么胃口,沈溪却不行。
“还行,不是很饿。”沈溪摇摇头,他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周渡直接道:“那就下山去。”
他现在受了伤待在山上不是很安全,还是早点下山去妥当。
沈溪没什么异议,拿着他的布包稍稍收拾一下,抱着豆包就出了山洞。
两人一出山洞,就看见外面晴空万里的天空,登时心情都舒畅了许多,沈溪笑容纯净地朝周渡道:“周渡,你看,黑暗过后总会迎来光明。”
沈溪意有所指,周渡如何不知,他没有顺着沈溪的目光去看天,反而低头看向沈溪,轻声道:“我知道。”
沈溪没察觉到什么,因为他怀里的豆包不安分起来,叫嚣着要从他怀里跳下去。沈溪只得低头去安抚它:“乖,地上很脏。”
刚下过雨的地面很湿润,踩在上面一脚的泥泞,沈溪自是不想让豆包落地。
周渡却是无所谓地道:“不必管它,狼就该有狼的野性,而不是当猫养。”
沈溪听罢,也觉得有理,悻悻然地松开手。
豆包从沈溪的怀里挣脱开来,直接跳进泥水里,一溜烟就朝前面的树林里奔去。
沈溪不解地问周渡:“它这是去干嘛?”
“不知,”周渡摇摇头,提议道,“跟上去看看?”
沈溪点头:“好啊。”
周渡垂下那只没受伤的手,很自然地上前握住沈溪软软的小手,主动与他十指交握,将他的整只手都锁在自己的手里,使他挣脱不开。
沈溪指尖刚触碰到周渡的手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又很震惊地去看周渡的脸,没在周渡的脸上看见任何神情,学着周渡以前的语气问道:“你是怕我摔倒吗?”
周渡抿了抿唇,直接否认道:“不是。”
沈溪乘胜追击地问:“那你为什么牵我的手?”
周渡没有回答,牵着他的手朝豆包窜去的方位而去,走了几步后,才慢悠悠地道:“自己想。”
“你说的让我自己想,”沈溪一边跟周渡走,一边脸上的笑意掩都掩饰不住,“我想你就是想牵我手所以就牵了。”
周渡过了很久,久到沈溪都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却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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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花椒
这一声嗯着实把沈溪给惊住了。
从前的周渡可不会如此大大方方地承认,他不说些气人的话就已经很不错了。
沈溪高兴得脸上的笑容越笑越灿烂,比那天上的曜日还要明媚,他温热的手心与周渡微凉的手心紧贴,小步子跟上周渡的大跨步,身体尽量与周渡持平,一面走一面偏过头去看周渡的侧颜。
周渡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就在他踩到一棵野草快要往前绊倒之时,周渡眼疾手快地将他拉回来,无奈道:“看路。”
“噢,好。”沈溪略微懊恼地应下,但走路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笑盈盈地偏过头去看周渡,好似怎么看也不够一样。
周渡为了配合他,只得放慢脚步,避免他再次摔倒。
沈溪注意到这个细节,脸上的笑意更甚,甚至压不住内心的喜悦,激动道:“周渡,我好开心啊。”
“嗯,”周渡轻轻颔首,“看得出来。”
从他牵上沈溪手的那一刻起,他脸上的笑容就不曾落下过,傻子也看得出来他在高兴。
而令他如此开心的原因正是自己。
周渡微微一顿,随即唇角也露出一个莞尔的笑容来,刹那间周围的草木都黯然失色了一瞬。
沈溪被震撼到怔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旋即更加激动道:“现在更开心了。”
开心到心里那只小喜鹊已经忍不住在纵情高歌了。
周渡眉梢轻挑,也没有去打破他的好心情,反而主动替他添了一把火:“往后还能更开心。”
沈溪捂住胸口阻止着兴奋得快要蹦出来的小喜鹊,双脚仿佛不能听使唤一般,只能被周渡带着走。
周渡牵着沈溪的手,一路顺着豆包的尾巴,跟到他们昨日打狼的地方。
可能由于下雨冲淡了血腥味的缘故,一夜过去,周渡打死的那些狼,还安然无恙地待在原地,并没有被别的野物叼去。
早已饥饿不堪的豆包正趴在昨日一脚将它踢开的狼身上,凶残地啃食着他身上的肉,似乎是要把它昨日受的气给找补回来。
周渡轻扯了一下唇角,没好言道:“没出息。”
沈溪稍稍平复下颤栗的心情,拍拍脑袋,望着正在进食的豆包,后知后觉地心疼道:“哎呀,昨天忘记喂它,瞧都给饿成什么样了。”
周渡淡淡地收回视线,再次道:“不用管它,也该是时候让它尝尝饥饿的滋味了。”
作为一只狼,它的骨子里就该带着与生俱来的凶狠劲,但一直以来沈溪溺爱的投喂,使它身上的这股狠劲逐渐在弱化,所以昨天在面对群狼时才会没有一点招架之力,若不是当时群狼都冲着他而来,只是把它踢开,不然它此刻哪还有命在。
周渡要的是一只能够驰聘山野的狼,而不是一只只会看家防贼的狼。
那样他还不如养一条狗,至少狗比狼听话,也比狼吃得少好养活。
沈溪听出周渡话语里的深意,尴尬地摸摸鼻子:“豆包太乖了嘛,它一看我就总是忍不住去喂它。”
周渡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所以说慈母多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