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垂耳兔又跑了(120)
祁乐给秦琛做了全身检查后,回道:“夫人放心,秦爷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只是进入冬眠期了而
已。”
“这么快就冬眠了?”阮熙觉得不可思议。
人家都是浪漫地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秦琛倒好,给他来个说睡就睡的冬眠,害得他眼泪差点掉下 来。
祁乐回道:“因为受伤的缘故,冬眠应该是提前了。”
阮熙有些担心:“那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一般情况下冬眠期是三个月,秦爷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延迟一到两周。”
那不就意味着他三四个月都见不到秦琛吗?
阮熙心从蜜罐里被捞出来,又给浸在苦瓜汁里。
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现实,拿出小本本问祁乐:“那我这期间需要什么注意点什么?这期间秦琛不 吃东西饿了怎么办?”
祁乐解释道:“冬眠是不用进食的,只要输营养液就可以了。”
“夫人您什么都不用做,安心等着秦爷冬眠结束,如果超过四个月还没苏醒,秦爷就危险了。”
郑叔已经将冬眠仓调试完毕,只需要把秦琛放进去,冬眠就开始了。
冬眠仓就跟阮熙以前看的那些科幻电影里的休眠仓差不多,大小刚好可以容纳躺下的一个人,仪器表面 还有各种各样的调试按钮。
仓内错综复杂的管子连接着秦琛的各个部位,输送至关重要的营养液。
直到男人被封装成箱,阮熙才可怜巴巴地趴在玻璃罩上面,最后看了眼秦琛帅气迷人的脸。
他要和他的老baby说再见了!
走出房间,阮熙长舒了一口气,忽然叫住前面的祁乐。
他问:“祁乐,你知道言言在哪吗?”
祁乐说了实话,“他现在在我那,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虽然后来他知道,那件事确实是一次误会,但还是不怎么放心祁乐,总觉得他就跟披着羊皮的狼似的。 他狐疑地问:“那你怎么解释言言身上的伤?还有他对你抗拒的态度?”
祁乐犹豫了很久,最后愧疚又黯然地说:“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阮熙见祁乐是真心实意的悔改,也没说什么,但他必须要确认阮言现在确实过得很好。
所以他说:“我要见言言。”
祁乐露出为难的神情,现在阮熙才和秦琛解除了误会,如果知道阮言因为秦琛而失明的事只会再受到一 次重击。
他想到这,只能含糊其辞地说:“他现在身体还不好,需要好好调理。”
阮熙不死心地说:“那我过去看他也可以,之前我都没有好好关心他,现在就想好好弥补。”
祁乐的心情有些落寞,如今阮熙都来要人了,他还能让阮言在他身边待多久?
“可是
“言言他是不是在怪我,所以不愿意和我一起生活? ”阮熙面露忧伤和愧疚地问道。
他就是想和你一起生活....
祁乐知道阮言想要的是什么,他也会尊重阮言的选择。
“不是,言言他很想你。”祁乐觉得是时候告诉阮熙,关于阮言的过去。
他继续说:“还有一些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阮熙皱着眉疑惑道:“什么事?”
有些东西是怎么隐瞒都隐瞒不了的。
阮熙身为阮言唯一的家人,比谁都有责任知道阮言受过多少的苦。
他带阮熙去了书房,幵口问:“你知道言言之前都在哪生活吗?”
“贫民区,那里我去过。”阮熙回道,“虽然环境不怎么好,但阮言不是一直由爷爷带大的吗?”
祁乐沉默半晌后说:“收养他的爷爷在他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之后的日子都是他一个人过的。”
阮熙震惊不已,“怎么会这样?兔族的人都不管的吗!”
“他从一出生就被拋弃了,兔族的人当然不会管。”祁乐眸子冰冷。
才八岁的孩子,要怎么在那种环境长大?
阮熙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有多么的艰难....
他知道原主在兔族的日子过得不好,却没想到和阮言相比已经是天堂了。
和阮言相认以来,他竟然从来没关心过阮言过去的生活,而令阮熙更加难受的,是祁乐接下来说的话。 “在他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因为分化成了垂耳兔,被卖到了皇城。”
祁乐都不忍心讲出那段经历,他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都难以承受,更别提那时候的阮言又该是害 怕成什么样。
阮熙在听到皇城两个字的时候,直接僵在了原地。
是他想的那个皇城吗?
那个纸醉金迷的温柔乡,是高等家族的alpha乐不思蜀的寻欢之地....
阮言被卖到了那种地方,会发生什么根本就不用思考。
“皇...皇城?”阮熙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祁乐的表情也很痛苦和悔恨,他说:“那天我都准本带言言去定做结婚戒指了,刚好就碰到以前那些混 蛋,我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你就把他一个人丢在那了?”阮熙眼底满是愤怒和心痛。
难怪言言在见到他的时候,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好不容易才有了希望,却又被生生打碎,换做谁能够接受?
祁乐像是一个赎罪之人,也不准备隐瞒他做出的事,懊悔道:“是...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仿佛被什 么东西附身了一样,脑子一片空白。”
“等我反应过来回去找言言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他在阮言最需要安慰和救赎的时候选择了逃跑。
所以直到现在,阮言还是没原谅他。
此时此刻,阮熙的心宛如被灌了辣椒水,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也没资格去指责祁乐,因为他连祁乐都不如。
身为哥哥都不知道阮言经历过这些残忍的事,而且归根结底,阮言遭遇的那些事和他还有千丝万缕的联
系。
而他呢?先是理所当然地接受阮言给他输血,之后还对他不闻不问。
阮熙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他现在只想将阮言给抱住,用家人的温暖来抚平他伤痕累累的心灵。
“夫人,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你就当做不知道。”祁乐深吸一口气,眼眶赤红一片,“他是个很骄傲的 孩子,既然不想告诉你这些,肯定有他的道理。”
阮熙张了张嘴,胸口一阵阵地发闷,“我知道了。”
祁乐的神情坚定起来,说:“我不想为我做过的错事狡辩,但还是希望言言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阮熙叹了口气,“这需要时间,现在他可能不想面对你。”
祁乐苦涩一笑,就当是默认了。
他最后说:“明天我就把言言带过来,你好好照顾他。”
定会的。”阮熙回道。
祁乐走了以后,阮熙神情有些恍惚。
他才发现,其实自己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嘴上说着要变强大,却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直到刚刚,他才忽然意识到应该承担起来的责任。
秦琛和阮言都需要他的照顾,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去战斗才能实现价值。
只要能让家人和爱人生活的幸福快乐,就什么都值得了。
另一边,祁乐回家之后看见阮言坐在沙发上发呆。
而桌子上的药一点都没动。
祁乐并不吃惊,也没有发脾气。
他走到阮言身边,说:“今天吃东西了吗?”
阮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简单回道:“吃了。”
“为什么不吃药? ”祁乐痛心地扯出一个惨笑,“你究竟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我?”
阮言淡淡说:“祁医生,我没有要惩罚谁,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
祁乐深吸一口气后说:“言言,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你哥哥。”
顷刻间,原本还木然的少年,像是突然多了一股生机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