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那个万人迷 上(194)
十月十四日,被剥了鳞的苏河身死,沉入沈河的山河镜却说,苏河是虚泽所杀。
十月十五日,虚泽拔下五片龙鳞,以此换了天尊停战齐聚。他知若无死伤,情势暂且可控,若是有人死去,过去再无挽回的可能。因此他想说清自己并未杀苏河。此次重聚,本意是想找出天尊中暗下毒手之人,解决这场争斗,可当时却无人信他。”
沈云说到这里松开了陈生,不再看陈生的眼睛,他慢声道:“但好在十月十日日桥来了云城,苏河死的那时虚泽正与她在一起。因此虚泽当着众人的面说,日桥可以为自己作证。”
听到这里,陈生似乎知道了沈云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沈云一字一顿道:“可当着众人的面,日桥却说——她没去过云城。”
轰的一声。脑海因为这句话变得一片空白。陈生嘴唇轻颤,一时失去了声音。
“经此,本来分裂成几派的天尊完全倒向了金羽。而心魔是心底恶念,被陷害诬陷的虚泽生了心魔,心魔又帮着金羽想要杀了他,取代他。”沈云说:“而那时是谁杀了苏河虚泽不知,不过日桥和虚泽心中都清楚,杀人的不是虚泽,只是日桥在心里做出了比较。死了的妹妹,还是活着的兄长哪方重要?——她约是想了想,最后决定保兄长,因此就算她知道苏河不是虚泽所杀,她也会当做苏河是虚泽所杀。”
沈云说到这里一脚踩坏了黄龙花灯,他像是冷了,搓了搓手,而后道:“不过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当下……”沈云露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点着陈生的额头说:“你好起来才是真的。”
第127章 丧事
并不愉快的谈话到此结束。
沈云拎着陈生回到了沈府,入了沈府,陈生把鸟放下来,心烦意乱的坐在镜子前道:“与我说说话。”
萧疏问他:“你要我说什么?”
陈生道:“说什么都可以。”
萧疏却道:“我没什么想说的。”
陈生忍了又忍,忍不住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萧疏一顿,从容道:“不是。”
陈生没想到会听到他反驳,当下露出一丝喜悦,可又听他说:“我心中并无厌恶喜爱之情,所以我不会觉得你很惹人厌。”
笑脸一僵,陈生说:“一个人心中怎么可能没有厌恶喜爱之情?”他想了想:“你莫不成是修无情道的?”
“我修的是鬼道。”
“……够偏门,大道千万,为何非学鬼道?”
萧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曲清池说,你脑子里的想法千奇百怪,他怕有一天你把自己玩死了,因此我掌鬼道,至少能寻你最后魂归何处。”
这话陈生起初没听懂,所以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
萧疏见他不懂,直言道:“他的意思是——你就算做鬼,他也不会放过你。”
陈生:“……”
莫名其妙,但总觉得自己太惨了。
陈眼泪汪汪地合上镜子。
***********
陈生死了。
身旁没有老妇,也没见到陈生。
在农舍中醒来,不知为何,忽觉神清气爽的薛离喊着陈生的名字,久久没能听到回应。
心下不安,披头散发的薛离在四周找了陈生许久,没见到陈生和老妇的身影,脑内有了不好的猜想。
这时,薛离的头顶飞来一只燕雀。
奶狗看着燕雀,微微眯起眼睛。
燕雀来到薛离上方,张开嘴:“在这里,在这里。”
薛离一惊,抱着奶狗跟了上去。一人一狗七拐八拐,来到万来香后门。薛离小心避开上方的赤鸿尊,寻了许久,在府后发现了脸色平静的陈生。
没有感受到活人的气息,薛离心里咯噔一声,顿时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他颤颤巍巍地爬到陈生的面前,瞧着京彦的那张青白的俊脸,惊慌失措地喊着:“陈生?”
见陈生没有反应,薛离又伸出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等却准了陈生没了气,长发盖脸的男人大叫一声。
接着,四周修士与百姓听到一句愤怒慌张的“是谁杀了陈生?”。然后,他们见一个男人背着另一个男人,头也不回地冲向陈府。
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附近正在监视赤鸿尊的修士面面相窥,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死了?”
之后陈生的死讯便传开了。
传开那时,枢阳尊正冷笑一声,与乾渊尊说:“我定会杀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子。”
话音落下,有修士跑了进来,一脸慌张地说:“尊者!听说那位陈进士去了……”
闻言乾渊尊拿着茶碗的手一抖,转而看向面露惊愕的枢阳尊。
枢阳尊板着一张脸,在乾渊尊目光中没有好气地说:“不是我。”
白仲原点了点头,说:“我们都知道不是你,我们只是想问一下——你什么时候下的手?”
“白兄怎可如此说!”月寒侞眉头蹙起,怒喝之后对着枢阳尊柔声道:“我们几人也算是老相识了,我自是了解你的,我也知道不是你,我只是想问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那圣峰首座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枢阳尊心中一堵,随即拍桌而起。
见此乾渊尊出来打了个圆场,说:“行了,你们又何必气他,现今三魔目的不明,我们理应团结才是。”话说完,乾渊尊站了起来,“你们留在这里修养,我去陈府瞧瞧。”乾渊尊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胡子,“陈小友本事不小,谁能悄无声息地取了他的性命?而且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是生是死还不好说。”
赞同他的说法,白仲原与月寒侞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
薛离回到陈府之时郭齐佑不在,府内只有京彦和莫严与那三个下人。
陈六躺在门口,一脸平和的晒着太阳,见薛离背着陈生回来,才做出一副勤快的模样,笑道:“郎君回来了?”
他本是在与陈生打招呼,可见薛离神色慌张,不由一愣,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陈生死了。”
薛离眼泪汪汪,说:“都怨我粗心!让人钻了空子。”
陈六听到这话身体一震,但他并没有先看薛离背上的陈生,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槐树上的小小铜铃。
铜铃隐藏在树叶之中,陈六问陈五响了吗,陈五摇了摇头。
薛离这时挤开了他们,叫来了京彦和莫严。
京彦这次没有计较自己身上脏不脏等问题。他见到自己的尸体,眉头越皱越紧,一脸阴沉的探了一下陈生的魂魄,随后拿出笛子,吹了几个单音。
莫严问:“这是在做什么?”
薛离道:“问魂?”
京彦不理他们。吹完几个单音,他等了许久,没看到陈生的灵魂微微皱起眉,又将长箫放在陈生的头顶,发现了奇怪的地方,费了很大的力气,剥开了陈生身上的一层灰皮。
“这是!”薛离吃惊地捂住嘴。
“这是什么?”莫严不懂,从不修行的人自是知道的不多。
京彦剥开哪层灰皮,再次探了探陈生的呼吸,说:“他还有一口气,有人给他做了一道障眼法,让他看起来像死了一样。可能是怕谁见他虚弱起了害他的心思。”京彦说完这句仍皱着眉:“可我查不到他的魂魄在哪儿。如今只有一丝残留的神识维持着我的身体,让他没有气绝。”
话说完,京彦把陈生带到了中堂之中,做了一个招魂阵,他刚做好阵法,忽地见陈六拿着碗走了过来,接着坐到了薛离的身前。
“?”薛离:“你这是做什么?”
陈六说:“郎君说了,我们帮他做事。他活着时,我们为他操劳,他死后,肉身给我们所食。”
薛离一惊:“所以你这是?”
“在等郎君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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