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帝王的宠爱(12)
敖渊十分敏锐的说:“怎么了?”
顾宴生小声说道:“我脚刚才不小心崴到了。”
他声音小,可夜晚本来就静谧,树林里面更是连个虫鸣鸟叫都没有。别说敖渊听得一清二楚,就连附近离的近的村民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脚崴着了?”村长过去看了眼,就要找人背着顾宴生回村。
一个看着挺壮实的汉子听见了就要出列,被敖渊半路拦下了,“我来。”
顾宴生一愣,下意识的就开始挣扎,“圆圆你身上还……嗷唔!”
又点他穴!
顾宴生瞬间气鼓鼓的抱住胳膊!
敖渊伸手在顾宴生颈侧轻轻一抚,直接无视了顾宴生瞪得圆滚滚的眼睛,穿过顾宴生的腋下将人直接抱了起来,平静的对村长说,“带路吧。”
顾宴生不气了。
他总觉得敖渊好像是有点生气了。
虽然敖渊什么都没有表示,但是他就是觉得敖渊好像也有点生气了。
村长借着火光和夜色看了看,只觉得这人肩背笔挺,身上的气度浑然天成又威武不凡,不像是那小公子的侍卫,指不定也是哪家的权贵。
当下他也不再迟疑,将人带到了自己家中。
*
屋内很温暖。
扑面而来的家庭的味道让顾宴生精神都振作了几分。
村长媳妇特别热心的给他们准备了热水洗漱,顾宴生前些天都只能龇牙咧嘴的用冷水擦一擦露在外面的皮肤,这一下有温水,当下就不太忍得住了,不愿意脏兮兮的上床睡觉。
敖渊闷不做声的半跪在顾宴生面前,将他的鞋子脱掉。
顾宴生缩了缩脚,抱着胳膊,鼓起勇气瞪他。
反正敖渊没有恢复记忆,生气了他也不怕!
敖渊头也不抬的继续脱,完全无视掉了顾宴生毫无威胁的愤怒的小表情。
顾宴生白生生的脚露在屋内的煤油灯下,侧边几乎已经蔓延了整只脚的淤青显得尤为刺眼。敖渊皱了皱眉,一手温度逐渐升高,在顾宴生龇牙咧嘴的表情下缓缓的按了上去。
“圆圆疼……”顾宴生疼的呜呜咽咽的要缩脚,顾不上生气了,“我不想揉了,太疼了,你先看看你的伤……”
敖渊沉着脸不说话,只眉毛皱的更紧了。
他一只手钳着顾宴生纤细的脚踝,顾宴生根本就挣扎不开,甚至总隐隐约约觉得,敖渊一只手似乎就能给他脚踝捏断掉。
力气这么大,以后肯定娶不到媳妇。
顾宴生双眼泪汪汪的,用手背蹭了蹭眼睛,也不嫌弃脏不脏了,就顺手又在衣服上抹了一下。
好半会儿,淤血被推开,顾宴生的脚终于可以重新活动,而不会再有钻心般的疼痛了。
他赶紧踩到了自己鞋子上,不由分说的将敖渊按到了椅子上就要给他脱衣服,连声说道:“你快点让我看看你的伤。”
敖渊这次任由他动作。
顾宴生给他上身扒.光了,蹲在他双腿中间,一只胳膊借着敖渊的腿使力,看着那个重新果然崩裂的伤口,小心翼翼擦了擦,说:“你疼不疼啊?”
敖渊沉默的摇了摇头,看着他,表情很严肃的说:“以后若受伤了,不许强撑着。”
还要拖着受伤的脚,让他踩着上去。
敖渊表情又沉了些。
顾宴生瘪了瘪嘴,不情不愿的哼哼,“知道啦。”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门外来送吃食村长媳妇儿看着屋里这景象一愣,当下‘哎呀’一声,捂着眼睛躲开了。
顾宴生好奇的要抬头。
却不防敖渊正巧一只手落在了他的头上,顺势还摸了摸。
顾宴生晃晃脑袋恐吓他,“我好几天没洗头了哦。”
敖渊唇角浅浅淡淡一勾,应了一声,“嗯。”
村长媳妇少说也算是年过四十了,初时一愣,见他们坦坦荡荡,也不像是在做那档子事儿,之后便又重新端着盘子走了过来,还有些羞愧,觉得自己想多了。
顾宴生顿时就闻到了饭香气,捂着肚子吞了吞口水。
“饿了吧?”村长媳妇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顾宴生,才惊觉这个小公子长得就像是玉雕出来的似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精致和灵动。
虽然浑身脏兮兮的,可那眉眼和神情,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养出来小公子,从没见过人间险恶的模样。
看着就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倒是那坐着的那位……
她也不敢多看,将托盘放下之后就说:“外头热水还有一大锅,都在灶上煮着,要不够直接去取就行,不用跟着咱们见外。”
顾宴生感激的点点头,“您真是个好人。”
掉个坑、崴个脚就能有这么好的待遇,也是值了!
可惜害的敖渊的伤口也裂开了。
顾宴生皱着脸,忍不住抚了一下胸口。
他从前也有一次做完手术之后伤口不小心裂开,疼痛感比第一次还要强烈很多,而且一直持续很多天。
晚上还经常疼到睡不着觉,总捂着伤口流眼泪,又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两人早早的吃完了饭,顾宴生抓着布巾,勤勤恳恳的蹲在水盆前面,拧干了之后慢慢的擦。
外间的水烧的还是不太够多,顾宴生一个人就几乎用完了所有的水,才终于将身上彻彻底底擦了个干净,还把头发洗了一遍。
敖渊身上有伤,顾宴生没让他自己动手,又一走一顿的去外面烧水,再回去给敖渊擦洗。
“圆圆舒服吗?”顾宴生看着躺在床上的敖渊。
他身上也都已经擦完了,只剩下头发还没洗。
顾宴生曾经看过人家美发店里面就是这么给人洗头的,但是一直没有人能让他试一试,这下也总算是找到对象了。
敖渊躺在床上,闻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顾宴生,眼神温和,神情在那一瞬间彻底融化了脸上所有的冰霜,甚至露出了一抹可以称得上是安详的表情,“嗯。”
顾宴生弯着眼睛,备受鼓舞的继续给他洗头,“我还会别的,以后还能让你更舒服的!”
一番折腾,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深夜了。
顾宴生累的够呛,刚沾到床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直等顾宴生睡着,敖渊才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丝毫睡意都没有。
他在顾宴生耳下的穴位轻轻点了一下。
顾宴生于睡梦中皱了皱眉,嘟囔了两句什么,就侧过身,抱着敖渊的腰,整个人下意识的往敖渊胸口蹭了蹭。
敖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窝在他怀里的顾宴生,小心翼翼的在他发间嗅了嗅。
有一种很熟悉,又令他很心安的味道从顾宴生身上传出,睡着的时候更加的明显。
他说不出那种味道是什么,可他很喜欢,甚至有些沉迷。
敖渊又等了一会儿,才利落的起身,于夜色之中推开了门,几个冲刺跳跃之后,便消失在村子。
天色将明的时候,门被风吹开了一条缝。
顾宴生睡的迷迷糊糊的,冷风扑面二来的时候,将被子下意识往上拉了拉,就要给身边的敖渊也一起掖被子,便往身边摸了摸。
空的,还凉飕飕的,完全没有敖渊热滚滚的温度。
他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瞪大眼睛在屋里看了一圈。
没有,哪都没有敖渊!
顾宴生慌慌张张的起床找鞋子,然而屋里一片漆黑,他又有点看不太清夜路,一脚没踩稳,整个人就要往地下扑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门口就传来了一阵破风的声音,门被从外大力推开,顾宴生即将亲吻大地的脸也撞到了一个熟悉,却带着清晨凛冽寒意的怀抱里面。
顾宴生一愣,下意识抬起头,眯着眼睛摸索了一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圆圆?”
“是我。”敖渊将顾宴生重新抱到床上,借着外面微薄的天光看了看他的脚踝,皱了皱眉,给顾宴生整个人团进了被子里面。
顾宴生被卷成了一个蚕宝宝,看着敖渊说:“你去哪了?怎么感觉你身上怎么有股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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