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帝王的宠爱(3)
现在却又一副纯然不谙世事的模样。
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又一次装的。
无数个念头在敖渊脑中纷至沓来,一时间搅得他头颅生疼。
敖渊头痛欲裂,看着顾宴生,袖中藏着的匕首就攥在他的掌心。
究竟是杀,还是不杀。
顾宴生瞪着双眼和敖渊对视,手还放在脖子上,有点警惕。
终于,他看见敖渊手中的匕首坠地,漂亮的雾蓝色双眸终于不甘的闭起,整个人向后重新倒了下去。
晕、晕啦?
顾宴生又坐在那喘了一会儿,缺氧的眩晕感才终于彻底消失。
他忙不迭的上前碰了碰敖渊,确定他真的晕了。
顾宴生终于一屁股坐到地上,念念叨叨的说,“小时候受到过很多伤害的人防备心就是会很强的,这不能怪你,你也不是故意要伤害我的……”
一边说着,顾宴生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他动作很快捷的将木柴聚拢,用火折子点起了一簇火堆。
明黄的火光照耀下,也驱散了山洞的严寒。
顾宴生的终于重新掌握了手脚的控制权,顾不得自己,赶忙又费力的把山洞里面的草堆堆成一片,又把敖渊沉重的身体搬到了草堆上。
敖渊浑身都是伤。
顾宴生想着这样的念头,跌跌撞撞的用自己还不太熟练的双腿,往返了那片战场和山洞数次,才终于从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身上找齐了足够的伤药。
“你醒过来以后,可不能再掐我了。”顾宴生趁着敖渊睡着,小声的念叨着,眸光微微闪动。
然后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太保险。
顾宴生拉着敖渊的手,小指勾着敖渊完好的那只小指晃了晃,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敖渊不能伤害顾宴生,不能掐他脖子,也不能……”
顾宴生看到旁边落着的匕首,嘴巴一瘪,委委屈屈的说,“反正就是不能伤害我,那好痛的。”
“就这么说定啦,谁变谁是小公猪。”顾宴生弯起眼睛。
拇指相对,盖了个戳,约定达成。
之后,他把能找到的所有可以御寒的东西都挂起来,挡在了山洞口,只留了一个缝隙通风。
做完了一切之后,他才又回到敖渊身边,把他的大脑袋搬出来,想要给他喂水。
敖渊的嘴唇紧抿,水根本就喂不进去,全都顺着唇角流到了身上。
“没有输液瓶呀,不喝水不行的……”顾宴生有点苦恼,想了想,觉得灵机一动!
电视上经常演,喝不进去,那就嘴对嘴喂!
护士姐姐说了,要有职业准则,不能有洁癖!人工呼吸等是必备的抢救手段!
水囊放在火堆旁,已经被烘烤的温热了,可以入口。
于是顾宴生仰头灌了几口,毫不迟疑的将嘴唇贴在了敖渊唇上,试探了几下,才终于笨拙的分开了敖渊紧闭的牙关,将水喂了进去。
如此往复了几次,两个人全都喝到水了。
顾宴生咂摸一下嘴巴,又抿了抿,将唇上不太舒服的湿意全部抿掉,又贴心的给敖渊擦了擦。
歪着头盯着敖渊重新拥有了血色的嘴唇看了会儿,顾宴生觉得脸有点红。
敖渊真的好好看。
不是漂亮,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帅气。
顾宴生给他上药的时候看到了。
他身材特别好,又不像是健身房广告上那种肌肉结节的模样,一切都恰到好处,那是真正常年练武的人才能拥有的流线型身材。
而且他还拥有特别漂亮的人鱼线和八块腹肌,看上去就很漂亮结实。
胸肌也比他大。
男人的尊严也比他要多一点。
还大了好多。
幸好顾宴生对大小没有执念。
不过刚才给他上药的时候,顾宴生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大!
放在雕塑教室的模型都比不上他!
活了十八年的顾宴生到现在都不太懂,为什么医院厕所里面的男人们总要在上厕所的时候比大小。
不过看到敖渊这么大,顾宴生觉着,他以后也可以很骄傲的对那些人说——敖渊的就是最大的!
虽然他醒着的时候模样很凶,还想掐他,但是敖渊是个好人,都是被坏人逼成那个样子的。
自己想通了的顾宴生觉得他的想法特别有道理!
然后他将敖渊的头抱在了膝上,爱惜的摸了摸,将他摆在了一个避风的位置,又给他掖了掖由一堆衣服组成的被角,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
顾宴生最后是被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惊醒的。
他第一反应先摸了摸怀里的敖渊。
敖渊的气息平稳,持续了两天的高烧终于在他的努力下消了下去,伤口也有了愈合的迹象,呼吸正常,不再滚烫急促。
将他小心放好,顾宴生出去看了看。
——只见本来一望无际的雪地已经彻底消失,成了一片古井无波的河流。
冰层上的东西全都没有了。
那一片小战场,厮杀过的惨烈痕迹,随着冰层塌陷,全都坠入了那片不知深浅的河流之下。
“快——那还有人!”
“小兄弟,小兄弟!”
“来人来人,这还有幸存的小兵——!”
小兵顾宴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过去,只见有官府、平民组成的一小队人正在朝他们赶来,胳膊上还带着一个白色的圈。
他们得救啦!
顾宴生昨天就在考虑,他们要怎么才能找到有人在的村子呢!
*
一切都被安置妥当后,顾宴生被分到了一个村子还空置着的屋子里。
这里接纳的伤员挺多,他们并不是特殊的例子,附近果然有惨烈的战役,这里应该是充当后援的村镇,规模像是一个由村镇聚集而成的小城。
顾宴生跟着出去看了了一圈儿之后,就重新回到了屋里,对现在的环境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估算。
起码短时间内,他们的吃穿是不用太担心了,也可以睡个好觉,不用担心敖渊的伤势。
床上的人还没有醒来,正沉沉的睡着。
桌上已经有了准备好的饭,一个硕大的粗面窝头,还有一碗能一眼就能看得到底的清粥,以及一小碟被敲碎了,连根都没有除干净的野菜。
但是已经三天都在啃饼子喝雪水的顾宴生还是吃的很香——起码粥有粥的香气,还是热滚滚的!
他没有舍得喝完,只尝了几口味道,就留下了剩余比较稠的部分,端着碗重新回到了床边。
昏迷的敖渊是不能自己吃饭的,还得让他喂。
顾宴生已经很熟门熟路了!
熟练的抿了一口,顾宴生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重新撬开敖渊的唇齿,将一口粥哺了进去。
睡梦中的敖渊十分配合张开了嘴巴,喉咙上下滚动两下,显然是已经咽了下去。
看到病人吃饭吃的很香,曾经身为半个护士的顾宴生也觉得很高兴。
他兴高采烈的又仰头喝了一口,继续低头给他喂。
往常几天,敖渊什么反应都没有,给喂了就吃,没喂就不动。
但是这一次,唇分的时候,顾宴生明显感到他的嘴巴似乎是被吮吸了一下。
敖渊没喝够,他还想要!
顾宴生当下不再迟疑,一口一口的小心给他喂了下去。
然而就在最后一口喂完,顾宴生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察觉一只大手将他的头狠狠摁住,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钻到了他口中,正贪婪的上下舞动着。
顾宴生一愣,下意识皱起了眉毛,“唔唔——”
没有了!
嘴巴里也没有了,一粒米都没有了!
门被打开,村长的声音响起,“小兄弟,看着与你同行的那位伤重的兵的服饰像是军官,咱们要登名……”
村长的话音在看到屋内的景象之后戛然而止。
屋内唯一的一张简陋的土床上,瘦弱的小士兵被一只赤.裸.着的精壮胳膊死死摁着,双手被另一只手压在了小士兵腰后,哪怕身在上位,可显然也是挣脱不开底下那人的钳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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