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爱的盛世美颜我都有(中)(46)
离王所说,也只有他自己能懂。几年前的深秋,他都伏在窗边,看着连绵的阴雨,从前他心如一潭死水,现在那百里安却叫他死水里泛出波澜来。
离王目光颇有几分空茫,注视这连绵的雨幕,看起来竟柔弱的一如涉世未深的稚子,“好冷。”
从前过一日算一日,昨晚他梦到了自己死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今天看到这雨,竟生出了几分对这冰冷人世的贪恋来。
这世上,总还要叫他牵挂的东西,让他舍不得真正坠入那亘古的黑暗里。
“臣让他们去拿件衣裳来给您。”萧御史道。
“不必了。”他冷的是心,早就冻成了一块冰,只是被人焐热了一回,现在才让他不适应这本来就存在的寒冷。
萧御史犹豫一下,继续道,“那再过几日,臣再提一回让您涉政的事,到时皇上……”
离王忽然不想听这些,“下去吧。”他不在意自己能有多少的权利,他只想问一问百里安,为什么还不来看他。
萧御史见离王心情不佳,也不好再说下去,便依从他的话告退了。
萧御史走了之后,离王还在窗边站着。
他会死吗?就如昨夜梦中的一般,无牵无挂的来,无声无息的去。
离王正在出神的时候,忽然见到雨幕里有一个撵驾过来了,那撵驾是金色,正是帝王御用的颜色。离王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但等着通禀的奴才,说了一句皇上驾到之后,他看着宣王从上面抱下来的百里安,忽然想到,今天是第三天,正是毒发的时候。
宣王如上一回一样,抱着昏过去的百里安,神情焦急惶恐,“给他解毒——快!”
这几日都没事,他都要觉得,是离王骗他的时候,百里安毒发了。
离王看着靠在宣王怀里的百里安,忽然有些欢欣,就好像是他等来百里安来看他似的,几乎是抢一般,将百里安从宣王怀里接了过来。
宣王顾及着百里安,松手让百里安落到了他的怀里。
百里安衣裳整齐,但领口处的红痕和绯红的不正常的面颊,让离王一瞬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一直喊着心口痛,喊了两声,就忽然昏过去了。”宣王起初以为是百里安清醒过来,故意这样吓他的,但等到百里安真的昏过去了,他才惊慌起来。
离王抱着百里安,进了寝宫里,宣王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门外的宫人早得了宣王的吩咐,守在外面不敢窥探。
“皇弟怎么了?他上一回,还不痛的。”宣王跟在离王身后道。
离王将百里安放在床上,剥开他的衣裳,果不其然见到他腰腹间还未淡去的印痕和吻痕。
宣王早就被他撞破,也没了顾忌,只急迫道,“就没有别的解毒的方法了吗?你若将毒解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允你!”
将百里安放到床榻上的离王回过头来,他在广和宫连头发都没有束起,披散下来,颇有几分俊秀儒雅的味道。连他面上的金面具,也显得不是那么古怪了,“我想要的,皇兄不是一直知道么。”
宣王想到离王向他讨百里安的那一回,脸色一变,“不行!”
离王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答案,已经回过了头,撑着胳膊,贴在百里安的胸前看着他。
他真的,很想他。
这么多年来,在广和宫里,他还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你!”宣王见他衔住百里安的唇,脸色都变了几分。
离王也不看他,他嫌那面具累赘,摘下来放在枕边,更投入的去亲百里安的唇。
宣王一忍再忍,等到离王的嘴唇,从百里安的脖颈一路向下时,他终于忍耐不住,抓住离王的肩膀,将他拽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做与皇兄一样的事。”只有百里安的身体,是热的。他现在正是需要这样的温度,来让他不至于感到寒冷。
宣王怎么会容忍,“我只让你救他,没让你碰他!”
离王却忽然笑了起来,和玉真一样的面庞,笑起来却是截然不同的魔魅之感。
“皇兄,我不碰他,他会死的。”
宣王抓着他肩膀的手忽然顿住,离王轻轻一挣,就挣开了,而后他俯身下去,握着百里安被掐出红痕的腰身,从他乳珠一路滑下来。
“你什么意思?”宣王已经领悟,却还要又问一遍。
离王将百里安抱在怀中,竭力想从他身上汲取到让他舒服的温度,“我解毒,就要碰他——皇兄若是不在意他的生死,大可以将他再带走。不过,这毒一月一解,如若没有解毒,两个月之后发作,他的心会痛,三个月之后发作,他身上又有哪里会痛呢。”
“你!”若不是顾及着百里安,他今日,就要杀了眼前这人。
“皇兄不要那样动怒,只要有我,皇弟会好好的。”离王挑起眼来看他,和几月前的目光不同,他此刻阴冷的目光,更像一条蛇。
他想要百里安,他在这世上最想要的就是百里安。他得不到,自然就要处心积虑的去得到。
“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当初皇弟与你交好,你竟想要毒害他!”宣王斥责。
离王并没有辩驳。自他知道身世的那一刻,他便谁也不信了,包括当时靠近他的百里安——如果死,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害过他的人。他当时是这样想的,但是在后来,他放过了德妃,因这在他心里,是一种交换,百里安用自己,换回了德妃。
百里安乳珠被他狎弄的好似要滴出血来一样,他移开唇齿,转而用手反复婆娑着。
宣王在一旁看着,收在袖子里的手一紧再紧。
“皇兄总是这样粗鲁,怪不得,皇弟不喜欢你,喜欢罗闻佩。”离王看到了百里安破皮的大腿内侧。
宣王没想到离王会知道罗闻佩,还正在疑虑的时候,又听他道。
“皇弟还想要提拔何朝炎,用来防备你。”离王分开百里安并拢的双腿,伸手拢住百里安下身疲软的一处,“皇兄近来,一定很烦恼吧——但是,有国师在一旁监视着,皇兄即便再怒不可遏,也没有什么办法。”
宣王越听离王所说,就越觉得奇怪,他知道朝中的事,还知道国师的事,这表明,他现在不仅在朝中还有党羽,甚至还表明,自己身边也有他安插的眼线,“你到底想说什么?”
留有一圈指痕的脚腕又被握住,而后将之分的更开。
宣王眼下,是又恨那离王,又不能阻止他,心里矛盾到了极点。
离王看到百里安下体上,亦是红肿的掌印,没有说话,反而伸手揉了揉,等到那臀肉松软的时候,捏着向外掰开。
宣王还想要拦他,但想到百里安的安危,又不得已只能站在原地。
“我知道皇兄恨我,也知道皇兄想独占皇弟,只是——”舌尖顺着百里安的腰腹舔舐而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眼下皇兄,内忧为患,再过些时日,恐怕麻烦会更多,更大。”
宣王红着眼,瞪着眼前的离王。
“皇兄也知道,我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我要皇弟,皇兄不给,那我就会拉着他一起——”下身撬开百里安得臀肉,要闯进他的身体里。
宣王牙关紧咬,从前他还以为这离王性情柔顺,却不知道这才过了几日,就显露出他阴鸷的本性来。
“既然我已经退后了一步,皇兄不妨也考虑一下,是要不论生死的独占,还是,压住窥伺之人的共享。”若不是到了眼前这一步,离王也不会说出共享这样的话来。
宣王怎么会答应他这么个荒唐的提议,“我不答应!”
“嗯——”下身埋进了温热的身体里,离王那柔美到极致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更动人心弦的恍惚神情。
宣王偏过头去。
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百里安陷入险境。所以他才会遭此胁迫,所以他才会被离王抓住软肋。
“皇弟的心是热的,身体也是热的。”他是冷的,他的心也是冷的,所以才会如此的贪恋这不易得的温暖。
宣王不愿再留下去,转身欲离开,却听离王那犹带喘息的声音,暗哑道,“皇兄考虑一下吧,我要的只有皇弟,别的我都不与皇兄争。”
宣王听到了那入耳的水泽拍打声,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渣作者:国师,你的徒弟们都对你儿子欲行不轨
老国师:逆徒!【喘了一口气】还好我的得意门生,青檀,和他们不同
玉青檀:【微笑】师父,我是你的好徒儿,徒儿帮你清理门户
渣作者:【嘀咕】说那么好听还不是因为自己咸,留个蛊不知道要从哪种进去了
玉青檀:【拔剑,微笑】今天你死定了辣鸡作者!
渣作者:【对小天使】英雄……我死之前……想要一条留言
第232章 金雀翎(232)
百里安醒来时, 见自己竟是不着寸缕的躺在床榻之上,他股间灼烫的厉害,不消看也知道红肿了。他垂首看一眼身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眼下这事已经发生了, 再吵吵嚷嚷也无济于事。只是, 宣王不是有国师盯着吗……
面前垂坠的珠帘挡着床幔, 只能模模糊糊听到外面的雨声。
百里安口中还含着未化开的血腥气, 撑着床榻坐起来,欲去掀开眼前帘幔的时候, 忽然听到了离王的声音。
离王……不是在广和宫吗?
百里安迟疑的功夫,又听到了宣王的声音, 他屏息听了一会, 见外面两人正在议论的事, 竟与自己有关。
“皇兄觉得如何?国师眼下的势力, 可是不好对付的很。”离王竭力劝谏着什么。
宣王似乎被他惹怒, 从屏风后, 绕到了窗边。
百里安但看着两道影子站在那里, 吓的往回又缩了一些。
“况且皇兄,也舍不得他疼, 不是么。”离王跟着宣王一起走了出来, “我的毒,已是无药可解,皇兄难道愿意看着, 他毒发时,在你怀里痛的发抖?”
百里安还在想,是哪个倒霉鬼招惹了这离王的时候,就听宣王道,“你要江山,我都愿与你共享,但他,是绝不可能的。”
百里安心里咯噔了一下。
“皇兄想要他,我也只想要他。”
宣王又沉默许久。
百里安听他们一口一个他,莫名的就有些脊背发凉,他看到有道人影向他走来,不论是谁,他都躺下装作昏睡的模样。
宣王进来时,就见到百里安偏着头睡去的模样,方才离王将他身上许多痕迹都清理了,除了腰间,那又加深了一些的淤青。宣王将他抱起来,带他离开的时候,又听离王在身后道,“我等皇兄的答复。”
百里安手臂本就酸软,宣王却在听到那一句话之后,抱着他手臂的手忽然用了力气,让百里安痛的险些叫出来。还好宣王无意伤他,只一瞬之后,就减轻了力道。
百里安叫宣王送回了昌宁宫,外面的雨还在下,百里安坐在撵驾上,被宣王抱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宣王道,“光禄寺卿怎么还在这里?”
百里安不敢睁开眼。
罗闻佩也听到了宣王的声音,宣王由宫人打伞,半点都没有淋湿,他却站在雨水里,倾盆大雨从头淋到脚。他在这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了,看过来的目光都有些发直。
宣王因离王的事,也没了方才的兴致,只问了一声,见罗闻佩没有反应,就径自抱着百里安进了昌宁宫里。
百里安身上,该清理的都清理了,宣王也怕叫那国师派来的眼线看见,嘱咐宫人好好照顾百里安之后,就离开了。
宣王走了之后,依照他命令的宫人站在香炉旁,正在点香的功夫,见百里安撑着胳膊从床榻里探出身来。
宫人手中香炉掉在了桌子上,“皇上——”
百里安知道这宫里大半都是宣王的人,也不与他多说,“光禄寺卿还在外面吗?”
宫人道,“奴才方才进来时,看他还站在外面……”
“让他进来。”百里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让人去叫回罗闻佩,怎么一转眼,他就躺到了广和宫的寝宫里去了?
宫人出去,将淋湿的罗闻佩叫了进来。
百里安见他湿透的衣裳紧贴在身上,脸色也是冻的惨白,就披着衣裳从床榻上站了起来,“闻佩……”
罗闻佩看着他,眼睛一眨,雨水从他额上滑落下来。
百里安让他宫人退下之后,才捏着胸口的衣襟,踉踉跄跄的走到他面前。
罗闻佩的唇上都没有血色,看着他的目光,都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
百里安股间痛的厉害,双腿都不敢合拢,走路的姿势奇怪的很,他勉力走到罗闻佩面前,已经是支撑不住,扶着他的胳膊才又站稳了,“你怎么站在外面?我……”他想问自己为何又会出现在广和宫,但一想自己身上的痕迹,说出来怕是更解释不清,就改口道,“宣王怎么在我宫里?”
罗闻佩是在外面走了一周,才又失魂落魄的转回了昌宁宫的。他在外面淋了不知道多久的雨,现在虽不是天寒地冻,但风吹雨淋的,他这样的身子,也是有些支撑不住的。但他却站的笔直,百里安走到他面前,他的目光落在百里安的脖颈上,那里有一道齿印,像是故意咬在这里给他看的。
他想到方才百里安依偎在宣王怀里的画面,再看眼前神色迷惘的百里安,忽然说不出话来,“皇上不记得了吗?”
百里安若是记得,就不会问他的,“我只记得,叫宫人去叫住你——我心口忽然疼,忽然一下又不疼了。”
罗闻佩喃喃,“不记得了……”
“我醒来,是在广和宫里,我一点也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百里安其实是知道的,自己身上这些痕迹,十有八九是宣王弄上去的,但他不明白的是,宣王为何会送他去广和宫里。
“微臣看到皇上,靠在宣王的怀里……”罗闻佩一想到那一幕,就觉得心里极是压抑。
“我?”百里安指着自己,“我怎么会靠在皇兄怀里?”
“皇上也和微臣说,不愿受那宣王摆布,现在却又……”罗闻佩说出这话时,语气竟不免带了几分质问的味道,“皇上是戏耍微臣吗?”
百里安眼前只有他可以相信,哪里能接受误解,“不是的!”
他说的太过急切,以至于抓着罗闻佩的手都用了力气,罗闻佩忽然闭上眼,倒在了百里安的身上。
百里安吓了一跳,一摸罗闻佩的额头,发觉他额上烫的厉害,连忙去召了御医过来,御医说罗闻佩是染了风寒,百里安拿了煎好的药,亲自去喂他。但百里安自己,眼下也是强弩之末,他股间疼的厉害,连椅子都坐不下去,等宫人退出去之后,他就跪坐在床榻旁,才叫自己好受一些。
到外面雨声渐小,罗闻佩才醒了过来。
他不是体弱之人,但这一回,在大雨中徘徊了数个时辰,身体也实在是受不住了。他醒来时,觉得自己手中像是握着什么东西,垂首一看,就见百里安躺在他的手臂间,他手上握着的,就是百里安头上的一缕墨发。
他见到百里安后脖颈上都印着的红痕,那被墨发半遮半掩,愈发显得暧昧无端。
百里安也只是假寐一会,感到身旁有了动静,就睁开眼来,“闻佩,你醒了。”
罗闻佩已经坐了起来,一张清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因百里安这一句话,而柔化了几分。
百里安还惦记着罗闻佩误会的那件事,“我与皇兄,真的不是……”
方才是他被那宣王刺激的头脑发热,现在清醒过来,就想到了方才见到的古怪来,百里安一直依偎在宣王的怀里,自始至终也没有说一句话。现在他醒来,见百里安坐在床边,丝发披散两肩,望着他的模样,可怜又可爱的,哪里忍心让他再为难,“是微臣太武断了,仅凭宣王的一面之词,就陷皇上于那样难堪的境地——微臣该死。”
百里安眼下,也只有他一个可以倚靠,可以信任之人,自然重视万分,“你信我就好。”
罗闻佩见百里安已经换了一件衣裳,金白的衣裳,将脖颈处也遮的严严实实的,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的模样。他目光暗了几分,“宣王又强迫皇上了?”
百里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又垂了下去。
倘若百里安不是自愿,那他就是眼睁睁的,见着那宣王对他,做出那样冒犯的事。
百里安实在不愿再提他与宣王的事,他俩又是天下皆知的兄弟,却总是叫罗闻佩一个外人,发觉其中隐秘的东西,还亲口来问他,他实在是羞于回答。
罗闻佩忽然伸手将百里安抱住。
百里安一惊,抬起头就看到罗闻佩闭上的双眼。
“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
百里安见他态度一下变了那么多,还觉得奇怪的时候,又听罗闻佩道,“我若是坚决一些,就不至叫你,又被宣王这样欺辱。”
百里安虽不喜欢与男子有如何如何的关系,但这回他是没有知觉的时候,叫那宣王给侵犯的,他醒来时,心理已经比清醒时被摆弄要好受一些。他听到罗闻佩这自责言语,就趁机道,“闻佩一定要帮我,你若不帮我,我在这宫里——怕是要被皇兄……”
这不是百里安不说完,是那罗闻佩又将他抱紧一些,让贴在他怀里的百里安说不出话来。
罗闻佩道,“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百里安想要他此刻的忠心,但他依偎在罗闻佩的怀里,总是有些不妥,于是在片刻之后,就从中挣扎出来。但因为他一直是跪坐着,着挣扎的一下,让他屁股挨到了地上,痛的他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