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爱的盛世美颜我都有(中)(37)
“母妃,我说了,我不想再考虑婚嫁之事。”自她与罗闻佩和离之后,德妃总爱帮她牵扯红线。玉真她早就一颗芳心安许给了百里安,眼里哪里能再看到别人?
德妃不知道玉真的心思,见她反应这样激烈,就叹了一口气,将画卷收了起来。
玉真扭头从紫微宫里出去,德妃过了一会出来找她,听宫人说,公主又去了昌宁宫里。
玉真到了昌宁宫,外面的奴才进去通报,久不见音讯,玉真在外面等的有些不耐,就硬闯进去,一进去,便看见百里安伏案睡着了,宣王的衣裳披在他的身上。
“你进来做什么?”宣王就站在门口。
玉真往后退了一步,但她想起自己并无亏心事,便又上前一步道,“我来找皇弟。”
宣王拧眉,“他已经是皇上了,玉真,你堂堂一个公主,出宫了连礼仪都抛在脑后了吗?”
玉真反驳道,“你不也叫他皇弟么?凭什么指责我?”
宣王没想到玉真会顶撞自己,正欲说些什么,看书看得睡着的百里安听到动静醒了过来,起身来看到站在一处的宣王与玉真,道,“玉真过来了?”
玉真即刻收起刚才在宣王面前的桀骜,笑盈盈的迎上去,故意叫给宣王听似的,“皇弟,我早就过来了,让宫人进来禀报,他们却一直让我在外面等着。”
百里安掩唇挡下一个哈欠,“方才我睡着了吧。”
玉真站在百里安身后,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宣王。
“皇姐怎么过来了?”
“来看你呀。”玉真绕到百里安身后,替他揉捏肩膀,“御花园里那棵树开花了,皇弟什么时候陪我去看看。”
“皇上今日还有政务要忙——”宣王一双眼也盯着玉真。
玉真道,“有什么政务,不能晚上处理吗?”
“这……”百里安有些为难。
“去嘛去嘛——”玉真拉长了音调,像是撒娇一般。
宣王这一回没有再等百里安说话,甩袖离开了。
宣王走了之后,玉真心里生出一抹畅快之意来。
百里安和玉真去了一趟御花园,回来玉真也问了他选妃的事,玉真对他选妃一事赞同的很,百里安本来因为宣王,已经歇了三宫六院的心思了,但经玉真这样一煽动,他那小小的心思又活泛起来。
更何况玉真说,“皇弟现在都成了皇上了,九五之尊,后宫哪能一直空着呢。”
百里安强笑。
“皇弟难道还没学习过男女之事?”玉真故意道。
百里安想到那欢喜佛,硬生生被噎了一下。
玉真以为他是羞涩,心中便更是难耐起来。只要让百里安选了妃子在宫里,她便有了能亲近他的机会……
“皇弟若是怕宣王不答应,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玉真道。
百里安看玉真笑靥如花,想她也真是善解人意,不过那三宫六院,他是真的不敢奢望,倒是可以将妙音,以此机会接进宫里来。到时妙音有了他的子嗣,那皇兄,想必也会歇了那门心思。而四皇子……百里安现在实在不愿想那四皇子。
虽然隐隐猜测到那一晚就是他,但他还是不愿承认。不愿承认,也没办法去质问,只能真的装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了。
和玉真谈话之后,百里安还想着玉真会怎样帮他,没想到第二日,告老还乡多年的太傅,亲自上书,劝百里安充盈后宫,这一下那些本来就有这心意的人,更加遏制不住了。宣王能安社稷,却压不下这打着冠冕堂皇旗号的选妃。
宣王见众臣言辞恳切,他充耳不闻,只望着坐在金銮椅上的百里安,“皇上是如何想的?”
百里安抓着纯金的扶手,“我……”
罗闻佩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见着百里安与宣王目光交汇。
宣王也知道百里安的为难,他才登基不久,都被自己揽在羽翼之后,没有经历过任何一点风雨,朝中都说他专权独大,若这一回,他还是压着百里安,不让他选妃,那以后百里安在朝中,就更无威信可言了。
百里安见宣王收回目光,背过身去,以为他要同上次一样大发雷霆的时候,就听见他声音淡淡。
“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微臣,愿为皇上亲办此事。”
宣王都松口了,那些他一派的臣子,几乎也是顷刻间倒戈。
百里安听宣王说出这句话,心里确实是陡然松了口气。
宣王让他选妃的意思是……他俩终于完了?
而后,宣王投到他身上的目光,又叫百里安的心提到了喉咙。
完个屁——这宣王是跟他没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善意的微笑】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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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金雀翎(219)
百里明华到昌宁宫的时候, 就看到两个宫人在往宫里搬什么,他本就是心烦意乱,又见着一旁的玉真公主,便想也不想的将人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
被拦下的奴才惮于宣王的手段, 一被叫住, 就放下东西跪了下来。
玉真公主蹙眉, “诶, 你们跪什么?”
“玉真, 你又在胡闹什么!”宣王本来就不喜玉真,看她与百里安亲近, 就有几分厌恶于她。
“我才没有胡闹。”
宣王见到那里面有几卷画轴,他伸手去拿, 玉真公主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宣王展开画轴, 画上男女在行拥抱亲近之事, 他一下变了脸色, “你堂堂一个公主, 竟如此的有失体统!”
玉真本来是有些怕宣王的, 但见他看都看了, 便也生了底气出来,“皇上近来要选妃, 多了解男女之事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宣王将画卷扔到了地上, “你自己家事都处理不好,现在反倒伸了手,来管起皇上来了?”
玉真公主被他的话刺了一下, 正要反驳什么,昌宁宫的大门忽然开了,出来的是伺候百里安的奴才。
那奴才见门口是玉真公主和宣王在喧哗,也不好斥责什么,“还请宣王与公主小些声音,皇上正在歇息。”
玉真道,“我只送些东西进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宣王便已抓住她的衣袖,对那搬着东西的宫人道,“都给我扔出去!”
“凭什么?本公主——”
“住嘴!”宣王手上用力,一双眼也阴沉的很,玉真公主被他吓的说不出话来。
宣王将她拽到偏殿旁,将她往墙上狠狠一掼,玉真公主便撞在了墙壁上,捂着肩膀半晌都没有站起来。
“你若想在宫里好好呆着,便不要做这些碍眼的事。”宣王一字一顿的警告玉真公主。他哪里不知道,太傅会为此事进言,就是因这玉真公主背后动了手脚。
玉真公主抱着肩膀看着面前脸色阴郁的宣王,想到朝中听见的那些传闻,冷哼一声,“六皇弟现在已经成了皇上,你便不该再这样处处管制着他——还是说,太子哥哥到现在,都还心心念念惦记着皇位,所以才这样,这样……”
宣王一双眼冷若玄冰。
玉真公主攥着拳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父皇一死,你就将四皇兄关押在广和宫里,还挟着六皇弟干涉朝政。”
“啪——”
玉真公主被打的偏过脸去,到现在还不能回过神来。
“我不是父皇,亦不是皇弟——你说错话,做错事,我身为兄长,不会惯着你。”顿在半空中的手终于落了下来,“你若在宫中,还是这么飞扬跋扈,肆意妄为,那本王——替你在宫外安排一个好去处。”
玉真终究只是个公主,年幼时还知道与太子争锋,但长大了,便知道,许多事不是自己努力就能握在手里的。而宣王此时,正是在威胁她,要将她赶出宫里。
“滚回你的紫微宫去。”宣王说完,便拂袖离开了。
玉真在他走后,抬起头来,一双通红的杏眼儿,死死的盯着宣王的背影。
……
百里安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的,他只隐约听到了外面玉真和宣王两人的争执,回来的奴才和他说,公主本来是要送什么东西给他的,但被宣王拦在外面,还将东西都给丢了。
百里安现在自个儿都是泥菩萨过江,哪里管得了玉真如何。
宣王为百里安亲办选妃之事,自然是忙,加上他晚上又要来百里安这里,替他批阅奏折,每日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百里安也念他辛苦,当宣王额角不适的时候,都会上前来替他揉捏。
这几天玉真没有过来,百里安知道是宣王给她禁足了,虽他本身不愿与宣王对立,但他也实在看不过玉真受难,于是在今晚宣王神色放松时,将心中所想的提了出来,“皇兄。”
“嗯?”宣王听到百里安的声音,睁开眼,自下而上的望着百里安。
“我听闻,皇兄将玉真给禁足了?”百里安的双手还按在他的额角上。
提到玉真,宣王的面色就冷了几分,但他还是回答了百里安的话,“是。”
“玉真她年纪还小,若是冲撞了皇兄……”百里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宣王的视线止住了声音。
“她已是嫁为人妇过,哪里还小?”宣王道,“我知道皇上疼惜她,但,疼惜总是有个限度的——莫让她恃宠而骄,做出些有损国体的事。”
百里安没想到宣王会说那么重的话,一时也不好怎么再开口。
宣王又想到玉真那一日所说,他将百里苍城关在广和宫里,原来在外人面前,竟又是他迫害兄弟,“皇弟心里,是否觉得我太过独断专权了一些?”
百里安两指按着宣王的额角,见他又轻轻合上眼,“皇兄为什么会这么说?”
“四弟幽居广和宫,满朝皆说是我故意打压。皇弟也是这么认为吗?”宣王想起百里安曾经与百里苍城亲近一事。
听到百里苍城,百里安的动作就顿了一顿。
他这一顿,就叫宣王给误解了,“皇上也这样觉得。”
百里安现在是不知道怎么见那百里苍城,他一直知道百里苍城被关在广和宫的事,要是从前,他兴许还会询问一两声,但自从那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就绝不可能再去为他说一句话了,“皇兄既然让四皇兄呆在广和宫,一定是有自己的用意——兴许是四皇兄,做了什么错事。”
“他确实做了错事。”宣王看着百里安的目光愈发深邃起来。
“那就不是皇兄的错了。”百里安说着,要将按在宣王额头上的手收回去。
宣王却抓住他的手腕,起身将他按到桌案上来。
案上堆着宣王批阅到一半的奏折,百里安被他按着双手,连起身也做不到。
这段日子来,宣王做的,越来越露骨了,但却始终没有做下去,百里安强自镇定,“皇兄——”
烛火下眼睫盈盈,头上金冠显得他既尊贵,又柔弱。
宣王蓦地想起来,在那国师府见到的瑾王,瑾王口口声声说百里安勾引于他,当时他觉得万分荒唐,现在想来,百里安都恨不得将他的一颗心拿捏到手里去了——他还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以后,你不要再叫我皇兄。”宣王胸口的金翎垂坠下来,正好和百里安胸口的金龙遥相呼应,“你已经是皇上,对外要端出皇上的姿态来。”
百里安不知道宣王这话的意思,不自觉的垂下了眼睛。
“看着我。”
百里安又只得抬起眼来,“皇兄——”
“别叫我皇兄,不然,我会以为你在放纵我。”每次百里安叫一声他皇兄,他的心便颤动不已。不由自主的,想要管更多——将他的所有,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但他又是爱极了百里安。
“……宣王。”
宣王笑了一声,放开百里安的手腕,从百里安的身上退了下来。
百里安撑着桌子爬了起来。
“皇上刚才既然提到了玉真,那本王是否该将她放出来了?”宣王说出这句话,已然掺带了几分难言的醋味。
百里安却听不出来,“玉真已经禁足了小半月,现在也该够了吧……”
“好,只是若是玉真,再做出什么胆大妄为的事来……”
“不会的,玉真她心思单纯,此次禁足,一定已经知错了。”
宣王见百里安一心为玉真求情,只道,“但愿如此。”
百里安见宣王说完这意味不明的话,就转身离开,心里愈发惴惴起来。
自那一夜之后,宣王果然将玉真的禁足解除了,只是广和宫那边的四皇子,还是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宣王替百里安选妃,选的先是三宫六院,条件苛刻不必说,容貌品性皆要一等一的好,百里安静待一月,就听宣王说,已经选了一十二位身家清白的妙龄女子,不日就要送进宫来与百里安完婚。
百里安虽心中有三妻四妾的心,但这些年,和柳青芜在后宫里,不知道见了多少冷宫的怨妃,心里便也为这事打了几个突。
宣王选出的女子,各个都是贤淑寡言的性子,美则美矣,却没一个是百里安喜欢的。但选妃一事,是满朝文武提议的,饶是百里安这样的花间浪子,想客套一番,都客套不到,见过之后没有异议,这十二个女子入宫后的品衔就确定了下来。
当时先皇为百里安定了虞莺,虞莺是庶出,配当初的百里安是绰绰有余,但现在百里安都登基成了皇帝,再让他娶个庶出的女子,做皇后,就未免有些不够格起来了。于是这事就一直搁置了下来。
皇上立妃,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不是立后,便只在宫里掀起了一些波澜。
解除禁足的玉真公主却又惹了事,皇上将选入宫的妃子接到后宫里来,自个儿都还没见一面,就都被玉真公主召到紫微宫里去了。
宣王早在紫微宫里安插了眼线,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此事,他本来要详查的,但想到那一日百里安替玉真求情的一幕,便又捏着茶杯坐了下来。
“随她去吧。”
……
百里安眼前摆着十二张画像,玉真公主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
“皇姐这是何意?”百里安真的有些搞不懂玉真的来意。
“这些,都是你的妃子呀。”玉真道。
百里安又看了一眼画卷,自他将那十二位女子娶进宫里来,从前早朝时逼婚的浪潮便完全停息了。只是那十二个女子,都牵连着朝中的厉害关系,百里安碰又不好碰,便只能一直搁在后宫里充个数。
看百里安反应淡然,玉真公主又道,“皇弟一直未召她们侍寝,她们便都跑到我宫里来哭了。”
百里安道,“皇姐为什么对我的事这样热络?”
“我自然是关心皇弟。”玉真公主道。
百里安手上拿着奏折,他虽然懒得管这些,但天天见到宣王操劳一天之后,还要来昌宁宫里为他批阅奏折,就很是过意不去,本来准备再请太傅入宫来教他的,但太傅年岁已高,实在不便,就修书一封,给百里安推荐了罗闻佩。现在宣王晚上来帮他批阅奏折,罗闻佩下午来教他治理国家,百里安是难得的繁忙,男女之事的心思,都歇了一半去了。
玉真看百里安又拿起书卷来,伸手将之夺了过来,“诶呀,别看了。”
“皇姐。”百里安已经有些无奈了。
“你今晚总得选一个。”玉真道。
百里安仰头望着站在身旁的玉真,叹了一口气,“你今日是怎么了?”
玉真也觉得那话说的太过急迫,马上又软下态度来,“皇弟,你如今都成了皇上了——七皇弟的侧妃,近来又为他添了一个男丁。我,我在宫里实在无聊的很,若有小孩子陪着我,多好呀。”
百里安本来有的一丝怀疑,也因为玉真的话而打消了。
原来玉真是在宫中太寂寞了。
“皇姐若是喜欢小孩,自己生一个不就是了。”百里安又从桌上拿起一本书。
玉真又将其抽走,“我,我自然想生。”
“比皇姐小两岁的怀玉公主,现在的女儿都三岁了。”百里安提醒道,“皇姐何时能找到喜欢的人呢。”
玉真便是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才是如此急迫。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的宫人忽然掀开帘子探进头来,“皇上,光禄寺卿求见。”
光禄寺卿,自然就是步步高升的罗闻佩。
他近来一直会来昌宁宫,为百里安授课。百里安从前只当他是闲云野鹤,但经由太傅推荐,慢慢接触,才知道宣王为何会将他称之为国之栋梁。
“传他进来。”
罗闻佩从门口进来的时候,正见到玉真公主坐在桌子上,伸着手指去挑百里安下巴的场景。
“玉真,别胡闹了。”百里安将她的手推开。
从前玉真最喜欢这样戏弄他,但他如今已经是皇帝了,私下里可以这样那样,但现在眼前有外人,总还要遵守一些礼仪。
罗闻佩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上来行礼,“皇上,公主。”
玉真公主同他和离之后,不知为何,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是从前那样轻慢了,见到进来的是他,连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