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强娶了你前夫(46)
楚楣简直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看着楚楣愣住不说话,焉薄晚勾起嘴唇冷笑:“怎么?不愿意?”
“儿臣自然愿意。”楚楣磕头答道,“儿臣这便去紫微宫侍疾。”
楚宁皇醒来之后,小安子也察觉到了“从前的陛下”回来了。
小安子心里也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要说,叁叁对小安子很疏远,让小安子失去了很多大内总管的威风。
而楚宁皇对小安子很信任,给小安子很多作威作福的机会。
然而,凡事有利必有弊。
虽然叁叁对小安子不太信任,但对小安子也很客气温和。
而楚宁皇虽然将小安子当成心腹,但因为喜怒无常,时常让小安子有“伴君如伴虎”的恐惧。
小安子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哪个“楚宁皇”才是最好的。
不过,今天从前的陛下回来了,小安子便很恭敬,细细替他讲了这一年间发生的事情。
楚宁皇听完之后,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谁能想到,自己睡了一觉醒来,老婆有了、儿子有了,老母没了。
楚宁皇头痛得很,却丝毫没有这一年间的记忆,想来想去,却忽而笑了起来。
小安子问道:“皇上怎么忽然高兴起来?”
“我自然应该高兴。”楚宁皇答,“现在表哥与我成婚了,不是吗?还有,太后既然已经崩逝,难道朕不就应该亲政了吗?”
楚宁皇听到老母死了,第一反应是自己能亲政了,实属带孝子。
楚宁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到自己死了妈妈又娶了心上人,那简直是走上了人生巅峰啊!
他是不是快要过上“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理想生活了?
然而,楚宁皇的想法很难实现。
他的美人,每天只来看他一眼。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宁皇的错觉,每次焉薄晚来紫微宫的时候,都是一脸“捏着鼻子来垃圾场看垃圾还是不是垃圾”的表情。
然后,焉薄晚确认过眼神,发现垃圾仍然是垃圾,脸上写满冰冷的失望,便转身离去,并不会多说一句话。
除了美人之外,楚宁皇想求的“天下权”也不得。
别说是亲政了,他连奏折都摸不着。
很快,一直侍疾在侧的楚楣就告诉楚宁皇,他渴望的“天下权”现在掌握在他最爱的美人手里。
楚宁皇心里又惊又怒:“表哥……夺了朕的权?”
“皇上万莫这么想。现在太后刚刚驾崩,皇上又恰巧中了毒,皇后是担心局势不稳定,才会代替皇上亲政,不让皇上离开紫微宫,也是希望皇上好好休养而已。”楚楣神态如同白莲花一样的纯洁。
楚宁皇很快就从楚楣的话里抓到重点:“皇太后刚驾崩……朕就莫名中毒了?现在皇后代替朕亲政……还不让朕离开紫微宫……”
楚楣一脸孝顺地说:“皇上不要多想,还是吃药吧。”
原本,楚宁皇对这个多年没见的楚楣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只是楚宁皇“魂穿”归来之后,十分恐慌,孤立无援,偏偏是楚楣在他身边侍疾。
楚楣侍奉楚宁皇十分尽心,简直就是个大孝子、大忠臣。
楚宁皇也渐渐对楚楣比较信任和依赖了。
在对楚楣完全敞开心扉之后,楚宁皇写了一道密旨,让楚楣偷偷带出宫去。
楚楣前脚离开紫微宫,后脚就被小梁子拦住了。
看见了小梁子,楚楣也不太惊讶,只说:“不知道梁侍卫怎么拦着我的去路?”
小梁子笑道:“还请殿下行个方便,让奴才搜搜身。”
楚楣还没说话,楚楣的侍从就大怒呵斥:“你个狗奴才,算什么东西!竟敢搜皇子的身?”
“狗奴才?”小梁子轻蔑一笑,“你也是个奴才,奴才何苦为难奴才?”
侍从正要大骂,楚楣却说:“既然梁侍卫坚持,那就来搜吧。”
楚楣猜测,这时候小梁子来拦着自己,背后应该是皇后的意思。
既然是皇后的意思,那不让对方搜身,恐怕是不出了这宫了。
小梁子让两个侍卫给楚楣及其侍从搜身,结果却一无所获。
楚楣便笑道:“我可以出宫了么?”
小梁子眉头皱了皱,笑着说:“等等。”
说着,小梁子扯下了楚楣的腰带,用剪子剪开,果然发现腰带里缝着一封诏书。
小梁子将诏书拿在手里,笑道:“殿下既然赶着出宫,那奴才就不远送了,请吧。”
楚楣脸色微变,但很快平静下来,朝小梁子点点头,便带着随从委顿离去。
等回到了皇子府,楚楣摘下发冠,发冠有着特殊设计,里头中空,空隙之处堪堪放着一封诏书。
原来,楚楣让皇上写了两封诏书,一封收在腰带,一封收在发冠里。
在被搜捕的时候,楚楣故意捏紧腰带,就是为了让对方注意他的腰带。
毕竟,“衣带诏”的典故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等对方搜出了“衣带诏”,对方就不会怀疑他另外私藏诏书了。
小梁子拿着衣带诏回到了虎贲殿复命。
焉薄晚看了一眼诏书,只冷笑:“楚宁不是口口声声说钟情于我?怎么还搞这小动作?”
小梁子便说:“看来,皇帝和楚楣已经联合了。如果主子爷坐以待毙,恐有祸患。”
“你觉得我怎样才算不‘坐以待毙’?”焉薄晚反问。
小梁子想了想,还是说:“将军王永远是支持您的……”
“放肆!”焉薄晚厉声斥责,“你难道也想要说大逆不道的话吗?”
小梁子伏地便拜:“奴才该死!但在奴才心中,没有什么比主子爷的身家性命更重要的事情。如果放任皇帝、楚楣和保皇党的行为,怕有杀身之祸。”
焉薄晚看着小梁子,也想起彼此多年的情分,只道小梁子的忠心不是虚伪的。
焉薄晚近日苦闷无比,也无处倾诉,许久才悠悠一叹,露出难得的脆弱神色:“我答应了叁叁,永不叛楚……”
小梁子两眼一黑,几乎吐血:我草泥马的A2333……你他妈的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小梁子告诉自己,要勇敢,要坚强,这个时空的稳定就靠自己了。
小梁子稳了稳心神,抬头露出一脸忧虑的神色:“可是主子爷,您这么做也是保全自身罢了!奴才相信圣子在天上有所感应,也绝不会怪罪的。”
焉薄晚垂眸,苦笑道:“我时常在想,叁叁走了……”
“主子爷……”小梁子怔住了。
自从楚宁皇醒来,焉薄晚都是一副清醒又冷静的样子,这模样让小梁子既放心却又担心。
焉薄晚在这个时候,却终于袒露了最深层的想法:“叁叁在中秋夜忽而吐血昏厥,无论是太医院还是大理寺都毫无头绪。他去得毫无征兆……我想着,这或许不是人力所为。”
小梁子看着焉薄晚,竟从这位不可一世的大少爷眼中看到了无力和软弱。
焉薄晚眼眶微微泛红:“叁叁走了。”
小梁子讷讷:“主子爷……”
“没意思。”焉薄晚合上眼,“随他去吧。”
小梁子这下心里哇凉哇凉的,慌乱地摇着焉薄晚的腿,苦哈哈地劝说:“主子爷不爱惜自身也就罢了,难道连家族也不管不顾了吗?”
焉薄晚撂起眼皮,说:“你放心。谁都动不了我,也动不了焉家。”
“主子爷的意思是……?”小梁子不解。
焉薄晚心中满是抑郁,如今有个可信任的人听他说话,他便一时都说了:“我父亲宝刀未老,而接任我世子之位的族弟也是雄姿英发。我们焉家岂是任人鱼肉之辈?虽然我不谋反,但要是狗皇帝和傻逼皇子欺人太甚,焉家个个热血儿女,哪会引颈待戮?所以,我不用担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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