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之毅抑郁无比的摇摇头，“人和人的信任还有吗？你说白哥……呸，白学礼他图什么啊？明明年纪轻轻，要什么有什么了，十分成功了啊！我在国外学习的时候，人的新片出来，都算有名有姓，有同学邀请我去看呢！”
　　“图个中央空调。”顾嘉楠透着视频，直勾勾的看着童鑫的手，声若洪钟，字字珠玑。
　　童鑫听得这话，斜睨了眼电脑里的顾嘉楠的小眼神，默默收回手，感叹：“顾总，何解？”
　　我看着你编！
　　司徒钦也在一旁发自肺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顾嘉楠搁传说中的abo文里，大概信息素是醋味！
　　颜之毅浑然不察，眸光熠熠的看向视频里的顾嘉楠，憋住叫嘉楠哥哥的欲、望，绷着脸，问：“为什么？”
　　“原意是指【由一个或多个冷热源系统和多个空气调节系统组成】，就好像一部电影。”顾嘉楠一本正经答疑解惑：“从剧本，到资金，到选角，到后期制作，乃至上映。放在整个完整的影视链来看，一个导演能力其实有限。且现如今的市场，过于急于求成，资本干涉太多。哪怕像他这样算大名鼎鼎的导演，也得拍商业片，也得偶尔服从资本。尤其是影片过审的时候，若是被删除了一些片段，会更加令他痛苦不安。所以，白学礼就想要从头到尾清清白白的掌握住自己的电影，想摇身一变成为资本家。”
　　说到最后，顾嘉楠深深吁口气，从专业人士点评了一句：“其实他和吴蕴，老老实实当导演当演员，都算祖师爷赏饭吃了。可这两人却都是妄图想要更多，也真是天生一对。”
　　童鑫恍然大悟点点头，顺带给顾嘉楠点个赞。
　　牛逼，还真能接得上抛出去的梗！
　　顾嘉楠见状，嘴角不自禁上翘，抬眸望了一眼童鑫，像是在说“我本来就很棒”。
　　颜之毅望着那不带掩饰的爱意，回想着自己春晚化妆间所见顾嘉楠还带着隐忍眼神的一幕，不由得咬咬唇畔，捏了捏拳头。
　　本来他还能用门不当户不对来给自己的初恋失败找理由的。
　　可当众被塞狗粮后，尤其是自己发现好像真有些蠢兮兮的，就对比出童鑫起码还智商在线了。
　　顾家，不管是大少爷还是大少奶奶，最基本的还是要有担当，不能被当小肥羊薅着的。
　　哎……
　　还是按着哥哥说的，好好跟在顾嘉鑫身边混，踏踏实实当人小跟班儿。过几年，就能够让姑姑帮忙开口帮忙提及几句，最好能够让顾叔叔帮忙相看一眼，给他颜之毅找一个好一点的靠谱的长期饭票。
　　光凭颜家现如今刚迈入世家门槛的家世而言，找不着家底深厚的未婚夫。毕竟，不是所有的gay都敢出柜的，尤其是世家子弟。
　　至于比颜家差一些的，那基本都是暴发户。
　　暴发户也许会有商圈精英的存在，但肯定没时间陪着他风花雪月，弹琴聊艺术的。
　　颜之毅想着想着，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童鑫。
　　他……他也不纯粹，心思肮脏的，是为了利益潜伏在顾嘉鑫身边。
　　鉴于颜之毅情绪变化太过明显，非但在人对面的顾嘉楠，便是童鑫和司徒钦也发现不对劲了，瞧着那眼泪说来就来的人，童鑫克制住自己再一爪子揉揉头的冲动，和声问：“你……你怎么了？”
　　看着童鑫都不抬手揉揉，颜之毅愈发悲从中来，眼泪潸然落下：“是……是……是不是你们发现我也那么坏蛋了？”
　　童鑫揉头：“你坏蛋什么？能不能好好说话？在哭信不信我把你送去当什么大学生士兵了？”
　　他三舅舅真琢磨过这个问题哦，让他暂且入伍锻炼两年，就好像其他明星去读书进修一个样。
　　颜之毅吓得哭得更大了。
　　司徒钦气得磨牙：“我姐怎么会喜欢你啊？”
　　顾嘉楠莫得感情，直接开口：“颜之锦是不是让你讨好顾嘉鑫，琢磨着借顾嘉鑫给你找个好老攻？门槛最好比你家高的。”
　　颜之毅一听这话，吓得抽噎声戛然而止。
　　童鑫和司徒钦互相对视了一眼，皆看视频里的顾嘉楠，就见人一副胸有成竹，笃定至极的模样，一开口还带着无情与冷漠，命令道：“说！”
　　颜之毅闻言当即一个激灵，点头若小鸡捣蒜，结结巴巴说了出来，随后颇为不安的看着童鑫：“我……我不是故意要当间、谍玩潜伏的。”
　　童鑫迎着那双通红的眼睛，话语中带着的真挚，感觉自己整个太阳穴都“突突”直接跳，废了好大的劲才把要蹿上脑门的一股气给压在肚腹之中，“你……你用词给我注意点，不要看了些战争片，就一口一个间、谍，太抬举你自己了。”
　　“没错。”司徒钦也吓得拍拍胸膛：“用词不要这么夸张！跟你哥说，你的婚事我也可以帮你，文艺界人士你要是不喜欢，要是没合适的，我替你找科研界的。反正不能找商圈的，否则你被骗的没准嫁妆都没了。”
　　“对对对，你其实不还是很有艺术天赋吗？你也可以在你同学里找找一个圈子里的，这样有音乐三观，比较好说话。”童鑫附和着：“我帮你留意，但你也得跟你哥说，若是门当户对商圈联姻，你得做好婚前公证。”
　　颜之毅听到这话，觉得自己愈发愧疚了，“你们还理我还对我那么好啊？！”
　　“不许哭了！”童鑫捂着额头，面无表情吩咐道：“你现在马上去洗脸，好好说话，否则我立马不理你了。”
　　颜之毅闻言赶紧去办。
　　等回来的时候也就眼圈还略有些微红，神色却是已经恢复了童鑫先前所见的傲然。
　　童鑫见状压根不想去知晓对方如何脑回路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抬手指指手机：“打电话问一声吧。”
　　颜之毅从顺如流的回拨，还按下了外放键，以及录音键！
　　—星哥吩咐哒，要机智，自己听不懂亦或是觉得人怪怪的，安全起见先录音，回家还能找哥哥复盘！
　　白学礼的声音带着些温和传了出来：“小毅啊，你还没有回王城吗？”
　　“没有，怎么了？”
　　“先前不是拜托你些事情嘛，一直记着想要请你吃个饭感谢感谢。”
　　颜之毅抬眸看了眼童鑫，又看看电脑屏幕。这白学礼好像不按常理出牌，他该怎么回？
　　童鑫想了想，在手机上打字递给颜之毅。
　　颜之毅见状，语调愉悦：“谢谢白哥哥，你要不然就请我哥哥吃饭吧。反正我们兄弟谁吃都一样。先前也是哥哥跟我解释这所谓的人情世故，我才懂你为什么要请我帮忙啦。”
　　司徒钦看着瞬间变脸的颜之毅，给人点赞。这变脸也忒快了。
　　颜之毅傲然挺挺胸膛。
　　而另一边的白学礼缓缓吁口气，发现自己跟颜之毅说不通后，微笑：“那你还在燕城追顾嘉楠？”
　　此话一出，周遭诡异的静默了起来。
　　颜之毅看童鑫。
　　童鑫抬头挺胸，他现在就是顾嘉楠！
　　顾嘉楠隔着屏幕，恨不得抬手揪着童鑫好好理论一通。
　　可没办法，作为一个成熟的老腊肉他得养家糊口，得专注事业，无法在家办公。
　　只能听得颜之毅在童鑫的点头下，一脸哀怨，低叹了一声：“是的呀，但好难啊！他们都说我在啃铜豌豆。”
　　顾嘉楠猛得一捏拳。童鑫这个正经知识不会，不正经的偏门知识一堆的！铜豌豆出自元代戏剧家关汉卿之口，用来形容风月老手。是童鑫继海王之后，偷偷给自己换上个古典标签。
　　哪怕是小范围传播，猝不及防听在耳畔，还是挺让人想打的。
　　欠灌溉！
　　早晚把这铜豌豆灌溉得满满的，抽芽生小豌豆！
　　而另一边，白学礼浑然不知自己电话被那么多人旁听，一听颜之毅这话，眉头一挑，计上心来：“那也都是我不好。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司徒四爷好像被某些小人给蒙蔽了发了文，到时候若是顾嘉楠看见的话，恐怕也会对我心生不虞。若是他们知晓我跟你算朋友的话，恐怕会连累到你。所以，我也是十分抱歉的跟你说一声，小毅，你得注意些安全。燕城有个所谓的宇宙房企天团，你颜家也是房地产的，本就互相有些龃龉。现在你还跑到人家的地盘上，若是起了争执，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