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带崽暴富了(40)
梁昔将针筒收了起来, 才转向殷韶景,道:“殿下,你该写和离书了。”
“哦, 对!”殷韶景猛然回神, 连忙点头, 是得写和离书了, 把过往了结干净, 他才有资格追求梁昔。
梁昔已经取了纸笔放在殷韶景面前, 殷韶景接了过来,却皱起眉头。
“怎么了?”梁昔问道。
“不知道该怎么写, 我从未写过这个……”殷韶景挠头。
“你就写他不好,性格乖张,为人肤浅,人品低劣, 你瞧不上,和离就是和离,哪有那么多事,他也只是要一张和离书而已。”梁昔冷着脸随口道。
“不好。”殷韶景抬头,“虽然他有种种不好,但毕竟救过我,我与他和离已是辜负,是我瞧不上他,他又没错,我言辞上怎么还能如此呢?可是和离书不知道怎么写,又要怎么和离?”殷韶景头疼。
梁昔愣了下神,“你就是想逃避吧?你之前是不是也想写过和离书,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最终没有动笔,这才什么都没做的。”
殷韶景无奈,“对于这样的事情,我总是没办法的,什么事情一旦牵扯了恩怨情谊,就难以决断。”殷韶景拿着笔杆轻轻敲着自己的额头,仿佛在做什么超难的试卷。
“优柔寡断,这样的性子,陛下放心你吗?”梁昔嘟囔道。
“小时候说过我,后来,我就改了。”殷韶景一笑。“我会把事情分的很清楚,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所以我最怕这种公私混杂在一起的事情了,超麻烦的。”殷韶景叹了口气。
梁昔想了想,他记得以前在网上看到过一段话,喃喃道:“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殷韶景眼睛一亮,“这个好,只是他是哥儿,还需要修改些用词。”殷韶景连忙将梁昔念的这些记录下来,又修改了几遍,才重新抄录一份,交给梁昔,道:“我等会儿让侍卫再拿两万两银子,你一同送过去吧!”
“你觉得一万两不够了?”梁昔挑眉。
“我的命还是很值钱的。”殷韶景认真道。“总之,我虽不喜他,但终究算我负他。”不再逃避,坦然面对过往之后,殷韶景如此认为。
梁昔点头接受,离婚分家产是正常的,他肚子里还揣着崽呢,以后这些都是他崽的了。
“梁昔,可要一同出城逛逛?”见事情解决,而他也挨了针,殷韶景眼睛微亮,说出自己的目的,他又不是真的来求医的,他是来制造跟梁昔相处的机会的。
“殿下不是处境艰难,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暗害你,不用回去做事吗?查查自己的案子,选选妃子,赶紧生个儿子,这些都是要忙的事情吧?”梁昔道。
“误会了误会了!”殷韶景一惊,连忙摆手道:“我不是要选妃……哦,不对!我之前是要选妃,怎么说呢?”殷韶景歪头想了想,“是这样的,我当初回京是接了父皇旨意回京选妃完婚,打算成家立业的,但是中途我不是被人暗害,中毒失忆了么?如今好不容易回来,经此一劫,哪里还有心思选妃,现在之所以大张旗鼓的选妃,是为了其他目的。”
“害你的人在选妃的人里?”梁昔挑眉,直接猜道。
殷韶景一愣,笑道:“也许不在,也许在,我现在也不知道。”
“反正那些机密的事情,我也不爱听。”梁昔道。
“是,我只是想说,我并没有在选妃,你放心。”殷韶景笑着道。
梁昔奇怪,“殿下不必跟我解释什么,我又不是殿下什么人,谈不上放心不放心的,另外,我希望殿下早日觅得良缘,娶妻生子。”
“你知道的,我……”
“殿下,我只是你的大夫,或者更明白的说一些,殿下的情谊,我只能辜负了。”梁昔微微颔首。
殷韶景一愣,无奈道:“我知道,你清楚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对我有意见,我能明白,我……没关系,来日方长,我相信我会慢慢改变你对我的看法。”
梁昔冷眼瞟着殷韶景,殷韶景只得道:“今日就先这样,不知道我下次针灸是什么时候?”
“随时。”扎人这事他拿手,而且,他的身份其实瞒不了多久,他还是想先治好他的。
殷韶景毕竟是楚王,如果他一直对他保持这种兴趣,早晚会查探关于他的一切,其实很容易就能查出他的身份,所以……与其到时候殷韶景还没有恢复记忆,却把他跟他听闻的那个故事里的村夫混成一体,倒不如让他自己想起来,他倒要看看,殷韶景到时候会如何!
而且,梁昔下意识的抚了下自己的肚子,他总得让孩子他爹想起来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让孩子有机会见自己父亲,离婚也不能挡着孩子享受他该得的父爱不是?再者,这里虽然开放一些,但对父不详的孩子还是很不友善的,他总得为崽崽考虑,而且大人的事情与孩子无关。
“行。”殷韶景点头,“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好。”梁昔点头。
殷韶景离开了医馆,去了皇宫。
宫中,御书房内,殷元武坐在大殿上,身着明黄龙袍,抿唇压抑着咳嗽,身体颤了颤,殷韶景眉头微皱,“父皇,您身体还好么?太医院那群废物,给您调理了那么久,也没见您身体好转!”
殷元武摆摆手,身旁宫人立刻奉上一杯润喉的温茶,殷元武接了过来,喝了一口,才缓了口气,道:“不必怪他们,我这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自你母后去后,我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去陪你母后了,如此,也好。”
私下里,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殷元武最不爱用‘朕’这个字,后宫之中,只有他们一家人,他们一贯如平常人家一般相处。
殷韶景眉头皱的更紧,担忧不已,“父皇……”
“不必管我了。”殷元武目光一厉,“你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殷韶景拱手,“高泰河传消息过来,已经略有眉目,而我之前借送建安王妹妹回府的理由,去拜访过建安王,他见我倒是没露出什么,只是做旧友重逢的姿态。”
“但你还是怀疑他。”殷元武道。
“我回京要走的路线,时间地点,甚至我带的随从,能接触到这些的人并不多,只要一点点排查,便是再不可能,也只能是他。”殷韶景道。
“我以为,你们是兄弟。”殷元武叹了口气,这些年,殷韶景在边境打仗,给他写的家书里时常提到建安王,他能从殷韶景的信件中看出他对这个兄弟的在意。
殷韶景脸色冷淡,“便是兄弟,他也对我动手了,其实也并非不可能,我与他相处数年,他很了解我,所以他很清楚我一旦继位,必会削藩,而建安王一脉,爵位乃是世袭。”
所以,看似不可能,实际上可能性极大,燕安亭对他动手,并不值得意外。在回到京城恢复记忆之后,殷韶景排查随从,调查害自己的人,其实心底里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最不可能,也最有可能。
“你自己知道怎么做就好。”殷元武又忍下一声咳意,不愿让殷韶景为他担心。
“父皇放心,儿臣明白。”殷韶景拱手。
燕安亭想跟他做兄弟,便是削藩他也依旧拿燕安亭做兄弟,让他镇守边疆,只要儿孙争气,未必不能保建安王一脉的荣耀。但是燕安亭不想跟他做兄弟,那也不能怪他动手反击,燕安亭也好,或是其他什么人也好,敢背叛他的,他都不会轻轻放过。
父皇说过,杀伐果断,才能做好一个君王,他本性不是这样的人,便只能强迫自己狠心。
“京城平静如一潭死水,各地诸侯看似相安无事,实则蠢蠢欲动,我身体渐渐衰弱,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去陪你母后,景儿,若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立你为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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