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温曦(7)
“今日在重点河段监督工程时不慎被石块划到,并无大碍。”李玄昭沉声说道。“石块?”是怎样的石块才能将手划伤?伤处被白带缠绑着,并无血透出,温曦无法判断伤口是否严重,尽管李玄昭说无大碍,温曦还是想确认一下:“殿下,今晚能由我为您换药吗?我这里有些效用很好的外伤药。”温曦直视李玄昭的眼里透着恳求和丝丝心疼。李玄昭喉头微动,正待出言就被安文江抢先了话头:“殿下这伤并未伤到筋骨,不过普通的皮外伤,包扎前已敷了金疮药,现在也该结痂了,你莫担心啊。”
☆、第二十一章
说完,悄悄观察李玄昭的神色,见其并未不满,想来自己该是做对了。其实这并非什么石块划出的伤口,而是与刺客交锋时被剑划伤。如此平整的伤口自是不能圆先前的谎,就只能拒绝温曦换药的请求,没有伤及筋骨是真,但伤口有些深,若是力道再大些就危险了。
说来这还是李玄昭到达宜州后第一次遇到刺客,无需多想,定是二皇子李玄理那一拨人派来的。当时他们正前往重点河段,路过那片竹林时七名黑衣刺客从天而降,从身手看应该是在江湖花重金买来的杀手,出手招招致命。李玄昭那隐在暗处的两名护卫立马现身,边打斗边伺机发信号。
安文江自从李玄昭来宜州后,也暗中招募护卫队,平日作普通护院装扮,当安文江外出时则一部分留守安府一部分跟随在后,如今正派上用场。此刻加上安文江的五名护卫,李玄昭一方总计九名,双方互相缠斗。李玄昭自幼习防护术,擅使剑,剑式流转间重伤一名刺客。他的那两名护卫归属于影卫队,这影卫队是李玄昭暗自培养的人马,总计十三人,主要作探察消息、人身护卫之用,皆武艺超群。
相较之下,安文江这边稍处于劣势,他招募的护卫不敌高强的敌人,频频落在下风,有两名护卫受伤。李玄昭一个利落的招式,刺中与他缠斗的刺客的胸口,快速拔剑去支援安文江等人。打斗间,安文江听到竹叶“沙沙”的响声,闻声望去,是李玄昭的影卫队,安文江大喜,分神间被一名刺客钻了漏洞,剑直击安文江要害欲取其性命,千钧一发之际李玄昭从右侧格挡那名刺客的剑,右手却不慎被划伤。
安文江反应过来,立即将李玄昭护至身后,格挡那名刺客卷土重来的招式。影卫队飞身到李玄昭和安文江身旁,呈半弧状将两人护住,并迅速加入战斗中。不出片刻便将所有刺客制服,正待留一活口查明幕后之人时,尚存的刺客趁其不备咬破口内的□□身亡。“属下救驾来迟,求殿下责罚。”确认并无活口后影卫队队长曜日带领所有影卫队队员下跪请罪。
“无妨,起来吧。”李玄昭淡淡道。“你们谁带有伤药?给殿下包扎一下。”安文江在一旁愧疚道,若非自己分神,李玄昭也不会因为救自己被伤。看见李玄昭流血的右手,安文江有些慌乱地取出帕子,从护卫手中接过水袋浸湿后轻拭除伤口外其他被鲜血染红的位置。曜日躬身上前,用白帕将伤口附近的血稍加清理,观其并未伤及筋脉心下松了口气,告一句:“殿下,得罪了。”将金疮药涂抹在伤口处后迅速用白带包扎,自行退至一旁。
“承蒙殿下相救,臣有愧于殿下。”安文江跪地请罪,庆幸并未伤及筋脉,若非如此,自己万死难辞其咎。“如此情形不可再发生第二次。”李玄昭沉声道。“是!”安文江掷地有声。“起来吧。”安文江闻言起身,“谢殿下。”李玄昭点头,转身看向那七具刺客尸体下令道:“都清理干净。”“是。”曜日领命去安排任务。先前一直跟随李玄昭身后两名影卫中有一名受了伤,曜日将其替换,另安排一名未受伤的继续隐身保护李玄昭,其余的将尸体处理好后离去。
安文江亦安排受伤的护卫回安府疗伤,其余未受伤的则继续跟随,经此一番,众护卫愈发提高警惕。李玄昭拒绝安文江回安府的提议,要求继续前往重点河段。安文江一路谨慎随同,生怕再有意外发生,直到回到安府才将悬了一日的心放下。现如今被温曦询问,猜想李玄昭并不希望温曦知晓这其中的龌龊,便替李玄昭圆了慌。
温曦瞧见李玄昭并无反对安文江之意,失望地低下头,视线仍徘徊在李玄昭伤口处。“放心,并无大碍。”李玄昭抬起左手轻抚温曦的头微笑道。温曦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尽管与李玄昭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久,但温曦也知道他是说一不二的人,他不需要自己帮忙换药那么即便自己再怎么坚持也无济于事,只是抵不过内心的担忧。
“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安文江道。言罢,众人都进了安府,用过晚膳后三人回了各自的院落。温曦估摸着李玄昭沐浴换药的时辰,起身带上常备的伤药到蓼风院。踏上海棠小径,此刻李玄昭正在垂丝海棠下对月独饮。
“殿下。”温曦站在棠亭外唤道。“过来。”李玄昭对温曦示意道。“您怎么不在屋内歇着。”温曦坐下后目光不自觉地寻着李玄昭的右手,此时的他仅着白色中衣,外披素色锦袍,黑发披肩而下,正是刚沐浴后的模样,右手上的白带亦是新换上的。“屋外舒适些。”李玄昭看着温曦道。
“您小心莫着凉。”温曦微微蹙眉,想搭过李玄昭的右手观其伤处,又担心僭越,终究还是压下内心的翻涌,从袖中取出一物道:“这是生肌愈骨膏,虽用的是寻常的方子而制,却是我们砀山赤脚大夫世代相传的治伤良药,每回出门娘亲总会嘱咐我随身携带,您可一试。”
李玄昭接过,那是个长颈莲纹蓝釉白瓷瓶,揭开瓶盖是淡淡的药草清香。李玄昭合上后将白瓷瓶握在手心,指尖缓缓摩挲瓶身那微凸的莲纹。“多谢。”李玄昭淡淡道。温曦微笑摇头,“往后工程建设力度加大,总有许多不可预测的隐患,您多加留心,切莫再伤到。”“好。”李玄昭颔首,暗自握紧手中的瓷瓶。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出差频繁,更新的速度有些跟不上,跟追文的姑娘道个歉。明天又要连续出差三天,可能要等到周末才能更新π__π
平日里看文的时候不喜欢看连载的文章,不能一口气看完太难受了。姑娘也可以等养肥了再看,用我伟岸的人品保证不会弃文
☆、第二十二章
“你母亲,能否与我说说。”李玄昭在内心斟酌一番,终是抵不过内心的真实出言询问关于温曦的点滴。温曦闻言错开李玄昭的视线,看向亭边那立在黑暗中的垂丝海棠剪影,须臾开口道:“我母亲曾是县里绸缎坊的千金,当年不顾外公的反对执意嫁给我父亲,我父亲当时会试落榜,失意回了砀山。外公给父亲捐了官,同时要求父亲迎娶母亲,父亲答应了。”
“听我阿姆说,父亲和母亲婚后亦是恩爱过一段日子,只是母亲自幼体弱不易受孕,成亲将近一年都未有所处。父亲或是失望或是别的,终究还是在外边养了个外室。后来外公的绸缎坊走水,外公几十年心血付之一炷,悲痛之余外公撒手人寰。母亲在痛失至亲之时却被诊出怀了我,而此时,外室也已有孕。父亲想给外室一个名分,在母亲强硬要求下外室终是无名无分的入住西厢,不多时温翰出生,一个月后,我亦出世。”
“父亲一生喜好功名,对当年的落榜始终耿耿于怀,便将这份心思倾注到我和温阑身上。娘亲不喜官场的弯道,不曾苛求我的学业,亦不盼我在功名上有何造诣。不过看我喜好读书习字,只求我将来能寻一份教书先生的事业安稳度日。”思及母亲的心愿,温曦泛起微笑。
“令堂是个聪慧的女子。”李玄昭凝视温曦的双眼,似乎能透过那清澈透亮的瞳眸,看到掩在谦和守礼外表下那颗脆弱敏感的心。李玄昭自幼生长在深宫,看惯了妃嫔间为争宠耍的各种手段,谢惠妃更是个中翘首,他又怎会听不出温曦和他母亲在温府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宁静淡泊、不喜官场纷扰的少年每晚秉烛温习,违背真心执着科举怕是不只为了那份虚名。
闻及李玄昭的称赞,温曦与有荣焉地回以李玄昭微笑。似乎,他和李玄昭在亲情方面都不曾如意。尽管父亲不喜母亲偏宠西厢,但至少他双亲俱在。可李玄昭却年幼丧母,还与父皇离心,这般磨难却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感叹于李玄昭内心的坚毅,温曦依此为表范,内心升起的诸多不平之意慢慢飘散。适逢惠风袭来,西斜月色下院中的海棠疏影摇曳,空气中暗香浮动。
“明日何时回砀山?”两人静坐一会后,李玄昭问道。“约莫巳时这般。”温曦静静看向李玄昭。“中榜后在何处继续学业?”温曦闻言静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若是无意外,自己该是继续在砀山书院就读,亦或回家中自请夫子相授。只是如此,怕是再难寻到机会到宜州了。李玄昭安静地看着温曦,良久道:“宜州书院可好?”
温曦闻言惊抬起头,对上李玄昭含笑的眼眸:“昨日安文江拿到宜州书院的帖子,但凡乡试中榜的学子带上此贴均可入学就读。”温曦看着李玄昭递过来的两张宜州书院名帖,一时间竟呆愣默言。他知道,另外一张名帖是给温翰的,他若是没中榜,这帖子便无需现身;若是中了榜,这帖子便能堵住西厢的闲言碎语。
“殿下,您为何待我这般好。”朦胧夜色下,少年的眼角微红,眼里似乎泛了层水光,小心翼翼地求证着心底的不解。李玄昭向前倾身,轻抚温曦温热的眼角微笑道:“因为你值得。”闻言,温曦似乎感觉到双颊泛起丝丝热意,透过那近在眼前幽如深潭般的黑眸,温曦似乎触碰到深处那层缥缈的云雾,也许等哪天云雾拨散后,就会见到世间罕见的光华。
竖日清晨,温曦收拾好东西后与侍仆告辞离去,安文江本欲让温曦轻装回砀山,毕竟过些时日还是要来宜州入学,行李往回这般折腾可是繁琐的很,但耐不住温曦的执意,只好安排温曦走水路回砀山。温曦瞧着李玄昭的神色,忧心道:“殿下可要记得按时换药,平日洗漱莫让伤口沾了水。”李玄昭点点头,示意他回程小心。温曦笑着答应,转身上船离去。
顺水到达砀山码头,温曦与侍仆方行至砀山衙门处,就瞧见衙门前放榜处挤满了看榜的学子和书童,看过榜的学子或喜极而泣、或失意沮丧而归,实乃榜前众生相。“公子您稍等,奴婢给您看榜去。”身旁的侍仆正待挤入人群中看榜,温曦一同窗瞧见人群外的温曦喜笑上前道:“莫看啦,恭喜温同门乡试榜上第三。”
第三?温曦心中惊喜,亦笑道:“同门面带喜色,想来亦是榜上有名了。”“不及温同门才学,方排在第三十五名。”那同窗笑道。本次有两百多名学子参加乡试,最后榜上共取五十八名,名次位于第三十五名居中偏后,却也说明此人实有才学。待侍仆到榜前再次做确认后,温曦和那同窗互相恭维一番,做了相聚的应承后温曦先行道别回温府。
路上,温曦问及温翰的名次,“大少爷榜上第十一名。”侍仆道。温曦点点头,心忖待各式庆宴结束后即可拿出名帖,只是这温翰自幼便喜在各方面与自己一较高下,如今自己在乡试上赢了他一筹,不知他该作何感想。但不管如何,此番能中举,自己定要硬起胸膛护住母亲,不可让西厢欺侮。
回至温府,路遇的管家侍仆皆对温曦道喜,温曦亦不计较,在回温府路上已让侍仆备好铜钱,途经道喜的都赐予赏银讨个吉利。经过大堂时,闻及温阑正在会客,想来是报喜的官差,温曦进门给温阑请安。“回来啦,这是报喜的官差,你乡试榜第三,争了个好名次。”温阑难得地笑道。此番大儿子乡试十一,小儿子乡试第三,尽管不是自己偏宠的大儿子得了高名次,但到底都是他温阑的儿子,面子里子的荣耀都是自己的。
“恭喜温二公子,取的了乡试第三的好名次。到底是温县令的公子,门第才学都是顶好的。”报喜官差笑着称赞道。温曦谦笑称过奖,身旁的侍仆将喜银递上,报喜官差笑眯眯地接过又一番恭维称赞后才离去。温翰正坐在一旁,尽管高兴自己能中榜,但思及与温曦在名次上的差距,内心一阵翻涌。瞧着方才温曦和官差的互动委实的碍眼,不满地撇过眼。
作者有话要说: 出发前的最后一发
☆、第二十三章
温阑缓缓饮了口茶水,开口谈及几日后族里的宴饮祭祀事宜。今年乡试族里除却温曦和温翰两人中榜外另有两名族人也榜上有名,族人都道此乃祖宗显灵保佑,需择个日子好好感谢祖宗。待温阑言罢,温曦又小坐一会向温阑请示离去,往杜氏院落而去。
“母亲今日身体可好?”温曦踏入杜氏院门,瞧见杜氏正持一把剪子在廊上修建雪松,杜鹃侍在一旁。紫砂陶盆里的雪松主干耸立挺直,侧枝平展,自然向上宛如崖上傲雪,姿态朴实美观,枝叶婆娑,别有韵味。闻及温曦的到来,杜氏放下手中剪子微笑看着拾阶而上的温曦,“近日天渐暖,身子舒坦许多。”
温曦踏上长廊,扶着杜氏入了厢房。杜鹃给温曦奉茶后随侍一旁,温曦仔细观杜氏的面容神色,瞧着确是比冬日时红润精神不少,“母亲可开始服用我前些日子带回来的药?”“昨日开始服用了,这药剂服用后嗓子清润许多。”杜氏微笑道。温曦放心点头,又叮嘱道:“您可记着要按时服用,缺了短了我再给您取来。”杜氏微微颔首,杜鹃一旁出言道:“少爷请放心,杜鹃定会每日按时煎好给夫人服用的。”温曦朝杜鹃点头微笑:“如此便有劳你了。”
杜氏看着面前带着喜色的温曦,微笑道:“杜鹃道方才报喜官差来府里,报你乡试榜上第三?”温曦有些羞赧道:“今晨从宜州回来,先去衙门看榜,确是中了榜。”“恭喜少爷,少爷如今可是举人老爷了。”杜鹃恭贺道。温曦微笑看向杜氏,只见杜氏亦是一脸喜色:“不枉我曦儿日日苦读。”
“方才堂里都谈了些什么?”杜氏问道。“报喜官差离去后父亲说了些族内宴席和祭祀的事宜。”温曦端起茶盏饮了一小口润喉道。“据说今年族里除却你和温翰,另有两名族人中了榜,确是族中大喜事,该好好拜祭一番。”杜氏执帕子轻拭温曦鬓角,那里沾了些柳絮。温曦摸摸鬓角憨憨一笑。
拭净后,杜氏收起帕子,状似不经意道:“怎的在宜州待了许多时日?这些时日你宿在何处?”温曦闻言心下一惊,知终会遭此一问,暗下思忖一番,终是不愿扯谎于杜氏,缓缓措辞道:“孩儿这几日都宿在安大哥府上,同大皇子殿下一起。”
杜氏惊诧看向温曦,痛心道:“娘亲不是曾叮嘱过你莫与他们相交,你怎的不将娘亲的话放在心上?” 温曦错过杜氏的视线,落在手边的茶盏上忐忑道:“孩儿时刻将娘亲的叮嘱置在心头,只是孩儿与殿下和安大哥之间的相交因心性相投而起,并未有何逾距之举。”
“娘亲从未要求你在仕途上有何作为,若是你厌倦考科举,亦可寻一处清静淳朴的乡间做一名寻常夫子,娶个贤惠妻子,生几个孩儿,一生平安喜乐。可如今你却与大皇子等人相交,你让娘亲如何安心?”杜氏蹙眉看着温曦,自己孩子的性子自己最了解,温曦性至纯,不喜与人相争,那官场的弯弯道道稍不留神就会败官丧命其中,是万万不适合他的!
闻及杜氏的言词,温曦低头默言。母亲对他今后生活的描述何尝是不他心中所想,只是自己一生平和顺遂了,可母亲呢?没有母家扶持、失了丈夫欢心的母亲又该如何在温府自处?思及此,温曦抬头看向杜氏道:“母亲,孩儿要参加秋后的会试,若是有幸过了会试,还要参加殿试。孩儿并非执着于功名,可只有功名才能护住母亲。”
杜氏看着温曦眼里的坚定,叹气道:“到底是娘亲拖累了你。你外祖父早逝,又没有母家妻舅扶持,处境实在是比他人艰苦些。”温曦见杜氏眉头稍缓,继续道:“与殿下和安大哥的相交实在孩儿意料之外,孩儿亦并非存着从中谋利的心思。孩儿自幼习读圣贤书,并未有能交心的好友。与殿下和安大哥的相识相交是孩儿所不愿割舍的,娘亲莫担心孩儿有逾距之举,孩儿会把握好相处的尺度。况且他们忙于治理水患,除了到宜州当日孩儿跟随探察红水河外,其余几日孩儿都是独自流连书斋。”
杜氏闻及静默,心下一叹:“娘亲自是信任你,只是你与大皇子和安文江的相识相交切勿道与你父亲和温翰他们,莫让有心人钻空子,徒惹许多是非。”温曦闻言放下心来,想来得到母亲的谅解今后便不会过多阻碍,而自己亦无需有过多顾虑。“母亲请放心,孩儿会多加顾忌自己的言行。”
杜氏点点头,思及温曦今后的学业又出言道:“现如今距离会试尚有一段时日,在何处学业你可有考虑?”温曦小心翼翼观杜氏的神色道:“孩儿想去宜州书院继续学业。”杜氏看着温曦叹气道:“宜州书院确是上选,只是听闻这书院素来苛刻,每年只招收三十名学生,除却乡试成绩,还要有人作保引荐,他们的名帖实在难得。如今你的乡试成绩自是无碍,可若想得到他们的名帖,恐怕仍需求你父亲出面。”
温曦心下斟酌一番,从怀中取出李玄昭给的名帖道:“娘亲莫担忧,宜州书院的名帖孩儿已有。”接过温曦递过来的名帖,杜氏惊诧道:“你这是从何处得来?”“安大哥昨日便知晓乡试结果,特此给我寻来的。”知晓杜氏的顾虑,温曦到底不敢提及李玄昭。杜氏摩挲名帖上的烫金字迹叹气道:“也罢,如此就不必操心你的入学事宜了。”温曦点头,将杜氏归还的名帖收放好,在杜氏这用过午膳后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