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我崽崽妈(27)
“不该他来求我。”杜悠然看到温辞眉头皱得更紧,她忽然抬手,捏住温辞的指尖,微微一笑,“别急,兰玲。”
“是,观主。”兰玲精神一振。
“带胖猫去祠堂,看看我昨晚带回来的——”杜悠然轻轻揉弄温辞的指尖,温热的触感在两人指腹传递,杜大师看着温辞,红唇微启。
“特产。”
“小玲啊,你跟观主说说,我叫毛茂啊!”毛茂跟在兰玲身后,小声嘟囔。
兰玲屈起手臂,手肘撞在他胖肚子上,露出一个“你快闭嘴”的表情。
“观主?”
堂里传来的声音让毛茂连忙闭上嘴巴。
一个看起来朝气蓬勃的男人探出头,看了眼兰玲和毛茂,托托鼻梁上的眼镜,说:“小兰啊,警察来了,你们快将在山里发现孩子的事原原本本告诉白警官。”
兰玲顿时翻了个白眼。
你一只黄犬妖,为什么姓白!
她喊了声支书,拉着毛茂进门,门里几个警察正在做笔录,哄孩子,毛茂一进门,一个小男孩不哭了,大喊道:“毛叔!”
“诶!臭小子!可让我找到你了!”毛茂扑过去,和小男孩抱在一起,场面看起来十分感人。
白树对着毛茂微微点头,仿佛看不到一直瞪他的兰玲,对堂中众人说:“现场要去看一看,调查取证。”
虽然包括白树在内的所有妖都知道这件事凭普通人无法做到,但流程还是要走的。
槐老礼貌地问白树,“无忧随你走一趟?”
“多谢槐老,不过我们也有自己的处理方法。”白树说,“就想听您一句准话,我好向上面报告,这几个孩子,是不是观主救的?”
槐老笑了笑,“在灵首峰脚下,
你以为如何?”
“对了,今晚山神祭,如果白先生没事,可以留下参观,或有意外收获,未能可知。”槐老说。
白树表情一变,点头,“多谢槐老提点。”
“你师父跟那位老爷子说什么呢,文绉绉的,一副内有玄机的样子。”有个抱着孩子的警察问白树徒弟。
“我也不知道啊,对了,叔,我给你看个东西。”白树徒弟笑着拿出一块镜子。
连山市午间新闻,近日有人贩子在连山市流窜,几天内多次下手,共拐走四个孩子,幸亏灵首村村民警觉,在山中采菇时发现人贩子踪迹,可惜人贩十分警觉,丢下孩子向山中逃窜,请大家务必堤防注意,对孩子进行防范演习……
“好了,你也看到了,孩子没事。”杜悠然目光从手机屏幕中收回,彬彬有礼地对温辞说,“可以帮我换个节目吗?谢谢。”
有的人抱着手臂盯了她一早上,非常有耐心。
听到她平静的声音,温辞冷冷道:“你应该对我说什么?”
杜悠然从善如流,“抱歉,没有下次。”
有的大师,表面看起来礼貌乖巧,其实半夜会敲窗送特产,但是!谁家的特产是人贩子拐走的孩子啊!
“是妖。”杜悠然没有瞒温辞,将阵法和灵石的事告诉温辞。
温辞十分惊讶,她才刚知道世界上有妖怪,现在又听说阵法啊,还有灵石这些事情,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而且,阵法是它和山上的一些小东西合力破的。”杜悠然轻笑,着重强调“它”,“不如重新认识一下?”
温辞汗毛一下子立起来,想想就恐怖,“不要吧?!”
鼠!是鼠!
“是仓鼠,不是老鼠。”杜悠然认真解释,“不是一类。”
真,真的嘛?
温辞眼睛都要瞪圆了,满身拒绝。
“真的,不骗你。”杜悠然声音很好听,说话时总有几分娓娓道来的韵味,让人总是不自觉相信,加上她清冷的外表,很难让人相信她会欺负人,骗人这种事。
但她就是会做!
温辞深吸一口气,跟在杜悠然身后进屋。
屋里非常干净,宽敞明亮,让温辞一瞬间
觉得自己仿佛来到某个园林小筑。屋子正中间的长条茶几中间蹲坐着香炉,炉内点着一支檀香,清甜满室。
“好闻。”温辞道。
“嗯。”杜悠然应声,在屋里看了看,对着温辞招手,“来。”
她带温辞进卧房,东边墙下放着一张宽大的拔步床,床上铺着松软的被褥。
温辞眼前到处都是精致大气的实木家具,鼻尖味道沁人心脾,她心里的恐惧微微散去,小心翼翼和杜悠然对着坐下,一起看向床帐中。
床褥中,鼓起一个小包。
温辞身体开始僵硬。
“出来。”杜悠然拍拍被子,说。
几乎在她声音落下后,那小小的包开始动作,慢慢往边缘滑动。
温辞身体越来越僵硬,尖叫几乎停在嘴边。杜悠然回眸,忽然抬手,一把将温辞揽入怀中。
“不怕,不怕。”低低的震动从她胸膛传来,温辞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偏头将头贴在杜悠然肩上,感觉头顶被她下巴抵住。
杜悠然拍拍温辞的后背,轻声说:“怕的话,就躲到我身边。”
“相信我,它不会伤害你,它只会保护你。”
秋日的阳光从轩窗照下,投在地上,被纱帘遮挡的空间有些昏暗。青床帐,木兰花褥子,她温暖的胸膛。
温辞轻轻吐出呼吸,心里的恐惧被一种时空错乱的迷蒙取代,她忍不住抬头,盯着杜悠然雪白的下巴看了会儿。
杜大师……你好会哦。
从杜悠然身上传来的热气顺着她身上柔软的布料,传到温辞与她相贴的部位,她的皮肤慢慢变红,连脸颊都不放过。
温辞被她撩到了,害羞地眨着眼。
在这暧昧,双人紧拥的氛围中,杜悠然温柔开口。
“而且,以后要经常见,还是提前熟悉一下。”
“……”
温辞:“…………”
先不想杜悠然话里的意思,杜大师你觉得现在应该说这种话吗?
温辞低下头,额头在杜悠然肩上撞了下,又一下,肩膀颤抖,忍不住笑。
“杜悠然,你够了。”
杜悠然愣住。
第一
次,温辞用熟稔的语气叫她名字,不是尊敬的杜大师,也不是疏离的杜小姐,而是普通的,平常的,就仿佛和该如此的叫法。
杜悠然。
好像……还未有人这么叫她。
用朋友间亲昵的语气。
离群索居一十年的杜悠然,心脏被充盈的感觉胀满,她微微一笑,将温辞耳边地发替她拢到一旁,随后握住她的肩,以一个保护的姿势护着她。
温辞脸色微红,侧脸,保持着靠在她怀里的动作,低声道:“我准备好了。”
“嗯。”杜悠然声音有些低沉,笑道,“怕的话,就再丢一次。”
“我要生气了!”温辞威胁道,撞了下杜悠然的腿。
两条长长的腿便贴在一起。
杜悠然笑够了,手臂从背后收回,慢慢移过来,放在一人较远的地方。
“看。”
温辞颤了下,没说话。
“你看,它跟老鼠不一样。”杜悠然说,“它是圆滚滚的。”
温辞脸不知何时皱起来,眼睛眯起一条缝,看向蹲在杜悠然掌心的仓鼠。雪媚娘似的白团非常人性化地瘫坐在杜悠然掌心,四个粉色的爪爪向前,手里抱着个指甲大的白石头。
发现温辞的目光,白团黑色的眼睛一呆,飞翔的记忆冲入脑海。
是你!
可怕的人类!
没等温辞害怕呢,白团瞬间扭过身子,缩成团。
温辞:“……”
杜悠然:“?”
温辞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怕鼠怕久了,被鼠怕也蛮新奇的,她一边瑟瑟发抖,一边问杜悠然,“它,它是不是讨厌我?”